岁月漫长妻妾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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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证又打顾乔帘了。她顶着半肿的脸颊,愣愣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憎恶懊悔厌烦所有所有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恨得咬牙切齿。

而魏证,有纳了一房新妾,正在别院里享受鱼水之欢。魏念遥睡在她的身边,她本来觉得即使她与魏证貌合神离,这样的日子还能过下去。因为她觉得赵庭之总会来找她的,他成亲如许多的日子,生了两胎都是女儿,他总会来认他这个长子的。

可一切都变了,因为就在刚刚,魏清漪从赵府回来,满脸喜色,笑着同她说:“叁弟妹,我那个赵家的燕姐姐,她生了大胖小子。”

燕婉是在今日的卯时开始肚痛,届时的赵庭之仍未下朝,顾乔希听见后便匆忙赶了过去,她实在是担心又会发生像胡夷倩那样的事情,到时候,官人可就不是像对待胡夷倩一样对待燕婉了。她深知赵庭之对燕婉的情意。

“怎么样了太医?”顾乔希一把抓住行色匆匆往外赶的钱太医。

“夫人放心,燕小娘生养的好,胎位也正,只是头胎,有些艰难,老臣现在去厨房看药,里头有稳婆,没有大碍。夫人放心。”

顾乔希听见这话,不知是喜是忧,她一边希望燕婉安康,一边又想着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呢?

“人怎么样了?”赵庭之下了朝匆匆赶来,魏清漪也跟着来了。

顾乔希安抚道:“太医说了无碍,燕婉妹妹身体好,胎位也正,不会有事的。”

赵庭之实在是怕极了女人生产之事,也不管公务,就一直等在屋外直到夜晚。艺灵斋里一声啼哭,稳婆丫鬟们惊喜得喊道:“生了!生了!是个少爷!”

如同天光乍泄,赵庭之心中顿生希冀,什么也过不得地冲进屋子。顾乔希听见这话,心中猛一抽动,她咬了咬下唇,吩咐下人道:“你们照顾好燕小娘,我乏了,告诉老爷一声,我先去休息了。”

赵庭之走进屋中,血腥气弥漫他也顾不得,抱起洗干净的孩子左瞧瞧右看看,欣喜地对燕婉说道:“婉儿,我们的孩子。”

燕婉有些疲乏,却还是能说话。她点点头:“是啊……我们的孩子……”

稳婆丫鬟们将屋子清理干净,留下他们二人耳鬓厮磨。赵庭之吻了吻燕婉的额头:“辛苦你了。”

燕婉笑了笑,脸色有些苍白:“不辛苦,婉儿……很开心。”

“告诉爷想要什么?爷都听你的。”

燕婉噙着笑:“官人给孩子起了名字吧。”

赵庭之看着怀里,自己第一个儿子,缓缓道:“就叫赵祁松吧。‘祁’字辈,第一个。”

燕婉点点头:“好名字,妾身替孩儿谢过官人赐名。”

“这不算你的奖赏,你再说一个。”

燕婉垂着眸,轻轻叹了口气:“妾身如今觉得很幸福,没有什么可求的了。真要说什么,那就是希望我们赵家,平安顺遂,和和美美,姐妹们和睦相处吧。”

“姐妹们?”赵庭之挑眉看她,颇有些揶揄,“我如今就大娘子和你,怎么?你还想我纳别人?”

燕婉无奈:“大娘子有身孕,妾身也无法伺候。官人再纳几个,也是应该的……”

赵庭之拍着怀中的孩子道:“也好,等你先安顿了。我纳她个十个八个。”

燕婉听这话就知道他在说笑,轻轻地打了他一下。她倚在枕头上,脉脉地看着赵庭之:“官人。您现在能相信,婉儿是真的向着您的了吗?”

赵庭之沉默了半晌,道:“我一直都相信,所以我一直都在等你自己说。”

燕婉伸出手,缓缓握住赵庭之的手:“会的。妾身一定会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您。”

顾乔希与赵庭之成亲快叁年一直没有嫡子,说到底,赵祁松应该养在顾乔希膝下才对,但是即使是燕婉还在月子中,赵庭之还是让儿子养在了艺灵斋。说是大娘子有身孕,已有两个孩子要照顾不方便,等大娘子诞下这一胎再说。

其实这话换言之,就是说大娘子肚子里这胎是男是女还未可知,若是男孩也不必过继嫡子,若不是则另当别论。

顾乔希对此心中只是酸涩,却也没有多言。她又替赵庭之物色了几个模样周正的丫鬟,收到了他的房里做通房,但是也立了不得有孕的规矩,只要赵庭之留宿,每日都会送去避子汤。

赵庭之乐见其成,顺便抬了燕婉的位份,变成了贵妾,又从通房里挑了以为自容不错的,改了名字叫衡倩,做了侍妾。那衡倩是从前胡夷倩身边的丫鬟,长得有几分姿色,还有几分像原主,这下一来本就惹得大家不满,一下子更加变本加厉,成了他人口中魅惑主君,不忠原主的奴才。

衡倩听见这话,便哭着去找赵庭之,上气不接下气地红着眼哭诉抱怨,惹得赵庭之又是心疼又是内疚,将那些嚼舌根的丫鬟们通通调离了她的蘅香苑。衡倩感念主君厚德,说要报答主君怜爱好好侍奉主君,逗得赵庭之又是一连好几日宿在她的屋里,温言款曲,含情脉脉。

这下倒好,那衡倩又被人冠上了狐狸精的称号了。

再说会孩子,赵胭已经会走路说话,最喜欢同妹妹赵容坐在床上玩,二人虽非一母同胞,但感情却是深厚如同亲姐妹。赵胭也偶尔会跑到艺灵斋去看看弟弟,带点自己儿时的拨浪鼓,虎头布娃娃去。

燕婉出了月子,本来风头正盛的衡倩一下子被冷落多日,气得她趁赵庭之上朝时闹到了艺灵斋。顾乔希本就受不了她的嚣张,这下子让她抓到把柄,直接罚了她的月例银子,禁足了叁个月。赵庭之虽说有些不忍,但顾乔希如今管家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他也不会去拂了她的面子,左右只是个侍妾,自然是她大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一家人日子这样过得倒也舒坦,虽有小打小闹,也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品。

直到有一日,魏府来了人,将顾乔希叫了去。

这一切,就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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