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Babyi’myours(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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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缪言一定会想如果现在可以,她想立刻把殷延推倒在床上,或者她被推倒也行。她想立刻脱掉衣服被殷延抱在他的怀里,而且要抱得很紧,她的手都没办法自由活动的那样,她想被殷延困住,因为殷延的气息是偌大宇宙里唯一可以让她少些孤独感多些依靠感的存在。

她喜欢殷延就像风尘仆仆的受难者遇见神明,伟大的神明,在危险境遇里只渴望他一个人的救赎,也只希望他一个人可以把她从苦海里拉出来。

她喜欢殷延喜欢的要命,但她却还不承认这是爱,她总是因为自己没什么用的自尊心,把自己高高挂起,假装是个花枝招展的傲慢孔雀,但其实在殷延面前,她没有一次成功假装过。

给她一次机会吧上帝,她想重来她已经有枯萎迹象的人生,为什么要让她变成满身疮痍的落魄女孩时,才遇见殷延呢?

她沉默了一会,问殷延:“真好听,叫什么呀?”

殷延望着缪言的眼睛,他看见缪言的瞳孔里全是他的倒影,他占据了缪言所有的视线。他说:

“baby,i’m yours.”

缪言突然感觉眼睛酸酸的,她清晰地感受到幻化出来的刀在她心脏上面一笔一画带着血沫刻上了殷延的面庞。是他眉眼带笑的样子,心脏抽疼,却又让人忍不住多刎几下,怕他在她印象里还不够清晰,怕她以后会忘掉殷延。

她只是有一点点想哭,不愿思考以后会是如何,她现在想把她所有的一切都塞给殷延,她绝对不允许殷延拒绝。

“我会不会以后没了你就不行啊?”缪言揉了揉眼睛。

殷延信誓旦旦地讲:“你以后不会没有我的,我会死皮赖脸的跟着你。”

缪言问他:“你怎么那么肯定?”

殷延说:“因为我就是你的。”

空气根本带不走殷延的声音,缪言的耳边反复回荡着他的话,她想,是你自愿的,你自愿和我一起下黄泉的。

……

缪言陪殷延去买了避孕套,她本来只想在外面等他,但他非拽着她一起走进便利店,说是让她多了解了解基础知识。

这他妈的有什么好了解的?缪言心里暗骂。

缪言觉得尴尬,她觉得现在他们就像在公开处刑,像在宣告全世界,这对青年男女,马上,要,做?? 爱? 了。

缪言不知道她怎么支撑着走出便利店,她抱住殷延的手臂,没敢抬头。殷延和她完全不一样,他现在春风得意的样子让缪言一度以为殷延已经心满魇足了,但怎么可能,这都还没开始。

殷延和缪言打开酒店房间门的时候,阳光透过落地窗撒向站在门口的的他们。走廊是昏暗的暧昧的,地毯也是软的,脚步在上面摩挲的声音在安静的酒店里多了探究渴望的意味。酒店总是会营造这样让人昏昏欲睡又暗自兴奋的漂浮感。

殷延握她的手握地很紧,给她一种她会被无尽的走廊吞噬突然消失而殷延想和她同归于尽那样的错觉。这种滑稽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她其实觉得荒唐又离谱。但殷延让她想起来了一首诗:

同样,缺乏着冷静,我不觉忘掉

举行爱情的仪节的彬彬盛典,

被我爱情的过度重量所压倒,

在我自己的热爱中一息奄奄。

在这之前,缪言很容易想象她与殷延即将会发生的事情。但是这以后,尤其是开门后,当角落里的他们被阳光照亮后,她之前的想法显得肤浅又单调,事实上:

殷延不仅是表现他爱她,他还即将救赎一条多疑的混乱灵魂。

缪言想过,他们需要口头交谈什么才能开始呢?比如我们该怎么做,比如我好兴奋,又比如我爱你?

说实话缪言现在一个都讲不出来,因为所有事情都是水到渠成的,她要尊重她自己真正的想法。

她现在只想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吻他。

但不太顺利,因为她没忍住,先吻上了殷延,而后果是她的指尖颤抖地根本解不完她的针织外套仅有的叁颗扣子,可她迫不及待想要让殷延看看她的身体,让殷延看看曾点燃过他的欲望火焰的身体,就在秋日的白天,这样阳光明媚的白天。

或许白天会把她照得更加好看一些,更加清晰一些。她希望自己在殷延面前能更加好看一些,然后把自己的模样,也如同殷延在她心里那样,刻在他的脑海里。

缪言希望殷延永远别忘了她,永远都能含蓄热烈的爱着她。她怕她承受不了狂喜以后的悲伤,她不愿意她的灵魂再一次受到人类的胡搅蛮缠。

她把她的针织外套从肩头扯下,挂在了腰间,这让她暖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

殷延和缪言的桃色秘闻应该是缪言吊带长裙下藏着的黑色蕾丝内衣和被内衣勒住留下的红痕。缪言的内衣很薄,殷延的手抚上去的手感并不做作,仍然还有饱满的柔软。双乳之间的隐秘沟壑看上去充满了温柔成熟的肉欲感。殷延见过很多性感女人,生活里,网上,她们也大方的袒露自己的身材,露出性感的乳沟,但只会给他带来咄咄逼人的生硬感,你无法承认她们不性感,她们都很美丽,比缪言还美丽,但殷延的取向决定他注定会沉溺在缪言的怀里。

缪言身上没有一处带着攻击性,每一处的线条都是温柔的内敛的。而与她脸蛋相同的,她的身体并不明目张胆地表达我要诱惑你的意思,却在缪言的举手抬足间,让殷延徐徐陷入温柔乡。殷延的视线移到她的身体上,手指就不自觉地滑过背脊解开内衣扣;当内衣从胸口落下柔软的酥乳渐渐露出它所有的模样时,手指就忍不住拈上淡淡红晕上的一颗朱砂豆。

缪言被突如其来的触碰激得身体蜷缩,嘤咛了一声,贴在殷延身上,不禁扯住了殷延的衣服,轻轻地问殷延,“怎么不脱衣服?”

殷延很难承受缪言沾染了情绪的娇媚眼眸盯着他,尤其是衣衫半褪,肉欲迷人的样子。缪言环上了他的脖子,凑到他脖间,殷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等着她;她却衔起了他的项链,微微扯了他一下。就是这样虚无地一下,却能把殷延拉近数厘米,缪言轻吻了他耳下的脖颈,对着他的耳朵说,“脱。”

……

第一次总是生疏凶猛的,而赤身裸体见面带来的紧张羞涩刺激了一次又一次大脑皮层来分泌多巴胺。用爱加持,无论多么斯文的男人在床上会变成野兽,无论多么矜持的女人在床上都会变成欲女。狂妄自大的人类,在性的极乐世界里几乎立刻缴枪投降。

他们在落地窗旁边做爱,阳光灿烂地让缪言睁不开眼睛,但她想试着努力睁开,看看耀眼的太阳。

好像眼前出现彩虹的光圈了,缪言想。

上帝在照亮这个操蛋的世界,在白日粉饰一切,让人间在这个萧瑟的十一月也沾染了生生不息的烟火气。上帝可真是伟大,让光拥有如此不凡的能力,所有人都向往着它,祈求上帝让他们变成光。

缪言不知道殷延射了几次,也不知道她自己高潮了几次,在浴缸里回忆的时候她只记得殷延一直在重复我爱你,可她凑不出力气去回应殷延的示爱,甚至连抱着殷延都做不到。她只能在心里面回应他的爱,无声地在心里呐喊我也爱你。

场面一度是欢愉疯狂的,他们两个偷吃禁果的凡人凶狠地想把自己的灵魂嵌进对方的灵魂里,头也不回地跟过去没有对方的岁月再见。

最后,缪言瘫软地像没有骨头,赤身裸体的贴在殷延的身上。真好啊,殷延还抱着她。

后来缪言就睡着了,殷延帮她擦干抱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光没了,只有残缺的夕阳弥留在城市边缘。

殷延喜欢这个浪漫的白日,他还祈祷了,希望这个白日没有尽头。可是终究是日落了,城市亮起了千家万户的灯,大概有缪言的,可是没有他的。

他偏爱白日,黑夜除了成为焰火的丝绒幕布,几乎一无是处。他在黑夜无法凭天光勾勒缪言的轮廓,人造光冰冷无情毫无生气可言,这是殷延曾经厌恶的。

嘲讽的是,他现在不得不感谢人造光,能让他看见夜晚缪言的样子。无所谓了,他的厌恶在现在不堪一提。但他还是在深深地看了一眼缪言后,拉上了灯。

殷延想,来日方长,现在我们可以在漫漫长夜里拥抱,用身体去感受光降临前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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