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探口风听八卦（1 / 1）

夜幕降临，天京52区欲望天堂。欲望天堂为一条一千六百米长度的街道，沿街望去，人潮汹涌，街道两侧满是全息投影的广告，各族风格特色应有尽有，旧时代的欧美风、中国风、日和风……个别店铺前还有价格昂贵的机器人在叫卖，它们扮演着可爱迷人的小姑娘、冷漠高艳的酷姐姐，人们想要的，这里都有。

【先生，共赏芳华酒吧今日八折，一起与唐朝姑娘对月高歌吧！】

【哼，要进便进，少套近乎。】

【先生，您已触犯道路卫生条例第十一条，随意扔纸屑。已被记录在案，将扣除您公民信誉积分1点，并处以200元罚金。如有任何意见，请联系国家卫生部卫生监督中心天京分部，投诉电话-0813xxxx。】

夜阑酒屋。

酒屋内一眼看去，每个位置和卡座都坐满了人，座无虚席。上到六十岁的退休老汉，下到十八岁的大学青年，人人都在饮酒谈笑。酒屋内嘈杂声不断，但没有人因此而觉得吵闹，更有些醉醺醺的男子在酒精作用和损友怂恿下欢声高歌着，一曲完毕后还能得到大部分客人赞扬的掌声和叫好声。

一名穿着青色西装的男子被一名穿着休闲服的男子拖入酒屋，青色西装男一脸的不情愿，可好友一再要求，盛情难却，青色西装男只好接受。青色西装男忽然间咧嘴一笑，那一丝丝怪异的不满随即烟消云散，便任由朋友拉入许久未来过的酒屋里。

“好久不见，林君。”

“你小子纯心的吧？”

“哈哈，我说你是不是犯什么毛病了，突然联系我说要请我喝酒。”刚落座，青色西装男便数落着面前的好友，“还有你这发型和黑框眼镜的造型，以及出门必穿休闲衬衫的打扮，十几年来还是一成不变啊，可真是你林檬的风格。”

“这不是得以空闲才约的你吗，平时刑警生活哪有什么时间小聚。”林檬眯眼一笑，他没管对方后面嘲讽他打扮的话语，接过服务员送来的两杯扎啤，道了声谢后，把另一杯扎啤推到对方面前，“来，秀一，为我们的友情走一个！”

长岛秀一无奈摇摇头，没好气地举起扎啤和林檬碰杯，然后两人默契地将扎啤一口气干完，纷纷相视后豪气一笑。

“哈哈哈，得亏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长岛秀一笑道。

“哼哼，开玩笑，论记性方面我可不会输给你的！你都记得，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夜阑扎啤一如既往的带劲，唉！好久没人陪我痛饮了，这该死的工作。总算知道当年的前辈们为什么一直喊苦了。”长岛秀一伸手将服务员送来的几份小菜一一放置在桌上。

“没办法，刑警就这命，每天都有命案发生，处理都处理不来，哪有闲心到酒屋畅饮。”林檬眼前一亮，自己爱吃的鱿鱼总算是送来了，他用湿毛巾擦拭着双手，问也不问就将整盘鱿鱼端到自己身前，便开始慢慢撕扯着刚烤好的鱿鱼，他边撕边问道，“今晚丽子没阻止你到酒屋酗酒吗？这不是她的作风吧？”

“啧，别提了。”说到小田切丽子，长岛秀一难得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丽子酱总爱阻拦我喝酒，每次偷偷到酒屋饮酒都会被她逮个正着，说什么酒精会使得人的大脑神经迟钝之类的话！要我说，男人能不喝酒吗！”

林檬赞许地点头，他在一旁附和道：“不喝酒的能叫男人？你能戒酒？”

“用你以前说过的话，酒是天，酒是命，大丈夫方能顶天立地，大丈夫能戒酒？”

“当然！”林檬豪迈一笑，“不能！”

长岛秀一抓起扎啤与林檬碰了一杯，又畅饮了一口。

“这么一闹，我倒是想起了以前我们做过的好事了。”长岛秀一品着啤酒带来的快感，他倚靠在靠椅上说道，“那时候我和你可是嗜酒如命啊，同是天涯沦落人，沦落在失恋的大网中不能自拔，唯酒解千愁。”

林檬翻翻白眼，“你倒是记得蛮清楚的。”

“废话，我前脚才失恋，你后脚就紧随我的步伐，我能不记得吗？我还以为你壮士断腕随兄弟一同悲伤呢。”

“打住，我可不想和你聊过往情史，更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史，再从坟堆中拎出来鞭尸不好吧？我自己都不愿意去挖坟，你倒好，刚见面就手起刀落毫不客气，把我往死里逼啊！”

“我跟你说，你那点情史在我眼里都不算什么事，年轻时谁没坏过，谁家的男儿没做过点坏事？要我说啊，你这已经算是很不错的男友了，真的。我作为一个男人都佩服你。这么多年了，我倒是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可恶啊，果然我还是不行吗！”长岛秀一仿佛喝醉了一般，嘴里没个把门，林檬听着听着都有种想把这家伙吊起来打的冲动，这何止是挖坟！简直是挖坟鞭尸火化啊！

林檬和长岛秀一毕业于同一所警校，又是同期加舍友，所以二人的关系简直不要太要好，两人对彼此大学里经历过的事情耳熟能详，互相知道对方的底细，又经常偷偷在宿舍内酗酒，把酒言欢，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在酒里。

“唉，林狗，你就是人太好！真的，谈了几个女友，你还是童子身，你说你是不是人太好了？”长岛秀一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连拍着林檬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要兄弟说啊，你就是抹不开你这自以为是的光环，你太乖了！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学生模样，再加上不喜言语的性格，那些个妹子谁会一直喜欢着看上去‘不成熟’的你呢？”

“嗯。”说到此处，林檬整颗心不由一滞，他默不作声地将近半的啤酒一饮而尽，“你这话，听谁说的？”

长岛秀一一怔，他悻悻地吐着舌头，酒精上头，一时间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尴尬地摸着后脑笑着装傻道：“什么谁说的？不就是我说的吗？哈哈哈！”

林檬斜看了长岛秀一一眼，他按了桌前的红按钮，喊道：“老板娘，啤酒一打，多谢！”

“你是想喝死我吗？”

“喝死你之前我一定会让你把秘密吐出来。”

“好吧好吧，我说还不成。真是的，你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长岛秀一双手无奈举起，他真是怕了林檬，这家伙发起狠来可比他还要疯狂，曾经有一次他和林檬较劲，比拼酒量，结果自然是输得一败涂地，连怎么上的床铺都不知道。

等到老板娘将两升扎啤送来，长岛秀一为林檬和自己满上，他自己喝了一大口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就……那什么，周凝，你还记得她吗？”

林檬微微一顿，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将本该封死的通道一并捅破，那狗血的青春爱情电影在眼前一幕幕播放着。

“记得……前女友，怎会不记得。”

长岛秀一揶揄道：“嘿嘿，都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竟然还记得，看样子是真爱哦？”

“少来，每一个和我在一起的女生我都是真心对待的，就算她们忘了我，我也不会忘记她们，这和真不真爱无关。你继续说你的，少扯些没用的话。”

“你知道的，周凝和我一个社团，你们两个分手之后，她有来找我聊过你们之间的事情，所以呢，对你们二人在这段感情中一些事情的想法，我应该是唯一一个两方都知道的人吧。你有时候太过于感性，两人之间的想法各异，她总认为你太依赖她，这也是她和你分手的原因之一。”

“这话似乎有听其他人说起过，但我没大在意。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什么，人各不同罢了。她有意见为什么不对我亲口说？我不太理解。”谈起周凝的事情，林檬一时间竟有些失去了冷静，他长久以来一直保持冷静的心态在此刻竟有了些动摇，周凝不是他最喜欢的前任，谈不到爱得有多刻苦铭心，只是觉得被曾经喜欢的人这般误解，着实有些难受，“我对她付出的一切无愧于心，和她的感情在她赌气分手的那一刻已经了结。何况，这都多少年了，还小屁孩？你小子找削呢？”

长岛秀一欲言又止，他内心叹了口气，端起杯子和林檬碰了碰，林檬一饮而尽。林檬看了长岛秀一一眼，忽然一拳锤在秀一胸口，“靠，咱们什么感情，你怎么一副愧疚的屁脸？该露苦脸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滚滚滚，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喝酒起来嘴上就没门。”

“废话，你要不是这样的人，我早抽你了。”林檬爽朗笑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不觉就喝到了半夜，但两人仍然保持着一丝理智，现在的身份和学生时代不一样了，身为刑警的他们也不能随心所欲胡乱买醉。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出酒屋，走在人工河畔。

“秀一，其实今天约你出来，除了谈心，还有一件事。”林檬双手撑在护栏上，任由风吹拂着。

【提示！提示！请勿倚靠护栏，以免掉入河道造成伤亡！】

夜晚的冷风拍打着脸颊，再加上ava不间断机械式的提示声，酒意一瞬间消散了大半，两人就这般静静地面对面注视着。

半晌，长岛秀一打破了这份宁静：“我早知道你小子找我准没好事，你来找我帮忙，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猜到一大半啦，兄弟二人何必遮遮掩掩的。”

“本来依我的个性，是绝对不允许这么做的，因为这是独属于我的荣耀，我不允许有人夺走属于我的荣耀，所以我绝对不同意别人和我合作同一个案件。”

林檬低眉顿首：“还是瞒不过你呢。”

“别小看我好吗！能让你提前休假回来做的事情，一定是能成为你心病的案件。我要再猜不出那是什么案件，我就白当你这么多年的心灵树洞了。”长岛秀一耸肩道，“实不相瞒，这个案子以我的能力确实难以解决，凶手所展露出来的杀手素质实在让人惊叹。再拖下去无疑对解决案件产生极大不利的影响，合作，并非不可能。”

长岛秀一眼中泛着正义的光芒，他严肃地看着林檬的双眼说道：“比起我所谓的荣耀，我更在乎的是能否解开案子找出凶手。但无奈的是，以往从我手中夺去案件的人都是些废材，延误了最佳破案时间不说，还一度中断了案件调查。这使得我不再相信他人，宁愿自己破案，也不愿意分享。”

“林檬，让你借助公安的力量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让我看到你的觉悟！”长岛秀一眼神真挚，“你是我兄弟，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

林檬咧嘴一笑，从一开始他就很清楚，长岛秀一的性格就是这般倔，想要说服自己这个兄弟，光靠两人之间的羁绊是行不通的，还缺少了一点东西。

“好！不愧是我兄弟！放心吧！我坑了谁都不能坑了你，明天等我为你带来的好消息！”

“哼，大爹我拭目以待！”

“滚犊子，我把你当兄弟，你却认我做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