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与鲨共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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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怜这才如梦初醒,身体猛的往后一靠站起来,一连退了好几步。

“祁秘书,快来,拉我一把!”王修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出现有多么的不合时宜,还在絮絮叨叨的跟他们讲着刚刚的见闻,“我刚刚潜了三十米,嚯!结果就遇到了好大一条……”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却发现并没有人想要接话的意思,有点尴尬。

“你们猜,我遇到了什么?”王修抹了一把脸,看向祁怜,“祁秘书,你来猜一猜?”

“鲨鱼?”

“宾果!答对了!”王修很不怕死的看向贺言,“贺少,您猜猜后来怎么样了?”

太得意就容易忘形,而得意忘形的人,最后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贺言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把你的呼吸管戴上。”

“啊?”王修摸摸头,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想干什么,可他还是听话的把呼吸管插进自己的嘴里。

贺言深吸一口气提脚,准无比的踹上对方的肩膀,“扑通”一声,把还没爬出来的人又给踹回了水里。

“鲨鱼怎么就没把你给吞了!”

这的鲨鱼其实并不多,而且它们被那些慕名而来的众多潜水者们吓的不轻,一见到人躲都躲不及,更遑论是吃人了。

只要不是作死的去学海明威那老头,给那鲨鱼一鱼叉或者全身上下绑满鱼肉,潜这么一趟,还是很安全的。

贺言看了眼默默整装的女人,真那么危险的话,他也不会拖着祁怜一起去。

只是想他在看海底的那些美丽景象时,身边的人不只有王修那个煞风景的在。

“我愿与你一起去看遍这世间所有的美丽风景,再告诉你,最美的风景一直都是你。”——大概就是这样的一种心情。

现在的时间是正午,海水的温度很高,选择这个时间段的原因,是他们要下潜到很深的地方,有完善的装备还不够,还需要太阳的温度和亮度的加持,才能让他们在水下待的舒服一点。

因为王修已经提前侦察过,两人只需要跟在王修后头往下潜,不需要在探路上浪太多时间。

越往下,祁怜就感到那越来越高的水压在挤压她,好像在提醒她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能力,不要太勉强。

现在已经四十米了,也并没有遇到王修所说的鲨鱼,可祁怜担心的不只是这个。

她一个人只潜到过五十米的深度,而他们此行的目标是水下一百米,几乎要触到洞底,这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她……没什么把握。

在王修的带领下,他们刚刚已经潜过了六十米深,祁怜开始没底了,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祁怜暂停了一下,只是几秒而已,前面的人就已经发现,并且朝她游过来。

贺言把自己的摄影机交给王修,示意对方在那等他,而自己则往上浮到祁怜身边。

“还好吗?”在水下无法说话,贺言做了个手势问道。

祁怜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打扰对方,点了点头,比出一个“ok”的手势,准备继续往下潜。

贺言却拉了她一下,挡在她前面,手指往下指了指,又指指自己和王修。

意思是:停在这,接下来让他们去就好。

他没有戴手套,手指和祁怜的脸颊间隔着一层冰冷的海水,可祁怜似乎还是能感觉到对方指尖上的温度。

贺言的身影在渐渐变小,四十米的距离说长不长可也不短,也是祁怜无法跨过去的距离。

所以当她在上方看见从从洞底涌上来的那一群鲨鱼时,就算她再怎么拼命往下游去,在强大的水压和浮力作用下,她也无法很快速的到达贺言的身边。

王修也被突然从底下冒出来的鲨鱼吓了一跳,饶是知道它们并不会伤人,可一下子看见那么多头,也足够让人冷汗直冒。

虽然很害怕,可这样的景象实在太过震撼,王修立即翻了个身面朝水面,打开摄影机把鲨鱼往上游的背影给记录了下来。

交织在那些巨大的身形里的,还有一个微小的属于人类的身影,看着似乎鲨鱼群格格不入,但从摄影画面里的成像里来看,却有种不一样的美感。

王修无法出声制止贺言的这种在外人看来是如飞蛾扑火一般的行为,他所能做的,只有把这一段珍贵的影像录下来。

这会是最特别的一个广告。

他已经预想的到,到时候这一段画面放出来时,他们的产品会引发多大的热议。

那些鲨鱼从下往上从祁怜的身边游过,它们带动着周围的水流也开始产生变化,祁怜的身体在水里难以保持平衡。

眼见着她的身体要撞上一头鲨鱼的尾部,祁怜认命的闭上了眼……

贺言就是在这个时候拉住了她,用力一拽,两个身体抱在一起,撞上长满海草的石灰岩。

由于发生了突发状况,他们的氧气瓶里的氧气不足以支撑贺言再下潜一次,只好先返回水面,匆匆的结束了这一次的行程。

祁怜一露出水面,就立即拿掉了呼吸管,绕到贺言的身后去查看对方的潜水服有没有破裂。

刚刚撞的那一下,她看到对方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她担心贺言是不是伤到了哪,海底的细菌很多,要是污染了伤口,那可不是好玩的。

贺言慢条斯理的摘掉脸上的面镜,随手扔在甲板上,轻轻拍着对方的手背,“我没事。”

“没事什么没事!”祁怜声音突然拔高,抬起手,朝他的手臂上落下重重一拳,“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那你呢?”贺言转了个身,跟她面对面,“我那会是让你留在原地吧?你往下游,是想做什么?”

祁怜一愣,结巴了,“我、我那会……我是,那是……”

她越急越说不出话来,看的人又好笑又心疼。

“我知道。”贺言捉住她无处安放的双手,凑到嘴边哈了口气,“你想说的,我都明白的。”

“你不明白!”祁怜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的顺着梯子爬了上去,躲进了船舱。

贺言有点抑郁,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又惹祁怜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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