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大难之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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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病房内只有呼吸机运作时发出的“滴滴”声,和时不时被翻动的报纸声音。

祁怜睁开眼,看到了满目的白色。

若不是还闻到浓烈的消毒水味道,还有颈部在麻药褪去后丝丝的刺痛感,她真的以为自己身处于天堂之间。

她想坐起来,可全身上下能动的地方只有手指头。

而且这么一用力,祁怜便觉得一阵眩晕,旁边监测心跳的机器察觉到心跳加速,而突然发出报警的声音。

“医生!”有人按响了床头的报警闹铃,随后,祁怜就被一群白衣人给围住了。

刚才那是谁?祁怜迷迷糊糊的记起来,她在睡过去之前看到了贺言。

好不容易等医生们做完检查走了,那欣长的身影才转过身来。

祁怜的眼睛却有点模糊,眨了又眨,试图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小美人,你这一醒来就给我卖萌,是想勾我吗?”周恒抬手似模似样的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发现实在感觉不出来什么。

只好给她掖了掖被角,露出标志性的狐狸笑,“怎么样,一觉醒来就看见美男在侧,是不是神一下子就好了?”

祁怜定定的看着他,直看的对方发虚,然后闭了两下眼,附和对方。

周恒又发挥其戏本性,在一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实在有些聒噪。

祁怜听的不耐烦,又忍不住睡意,悄悄的张嘴打了个哈欠,却就被对方给瞧见了。

“我说小美人,本少在这守了你两天两夜,你这反应也太不知感恩了吧!”周恒说的煞有其事,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贺言在陪着。

可现在病人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就让他先享受一下对方的感谢再说。

祁怜看了他两眼,然后很明目张胆的打了个哈欠,那眼睛就要闭起来。

“别睡,我给你看个有意思的!”

一张报纸摊开在祁怜眼前,占了最大幅版面的标题是“贺氏大洗牌,老股东低调退场为哪般?”。

祁怜逐字逐句看过去,除了那些多余的文字,她只看到了两句话:以田老为首的几个大股东纷纷把股权转让,被转让人是贺言。

而贺言拢股权后,还给那些股东保留了股东权益,参与年底分红。

一时间,贺言受到赞誉不断,有说他手段雷霆,也有说他少年得志,却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声音。

祁怜看的眼睛疼,心口也微微的发酸。

以田老为首的股东……他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他能和贺言周旋多年而仍旧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足以证明他的实力不俗。那这次必然是被贺言揪住了什么把柄,不得已,才舍去了在贺氏的这份荣耀。

祁怜觉得,那个把柄就是自己。

田老想借绑架自己给贺言一个教训,没想到,却被贺言四两拨千斤的给反杀了。

唯有四个字可以形容——自寻死路。

“怎么样,贺言这招漂亮吧?啧,真是堪称典范!”周恒还在旁边说,可她却已经不想听了。

他说着高兴,却发现病床上的人又睡了过去,只好噤了声,蹑手蹑脚的出来。

刚走出来,正打算再去找护士小姐调调情,正好手机就响了。

“贺言?你这时间点掐的可真好,我……”

眼瞧着他又要发挥话痨的本性,贺言立刻截断,“人醒了吗?”

昨天白天刚解决完集团的事,便又去陪了祁怜一夜,直到天亮才被催回公司。

现在刚刚开完会有十分钟休息,随后还得去审批图纸。

这些都是做惯了的,唯一叫他劳心的只有祁怜的状况。昏睡了两天还不醒,叫他总要分出心思去挂心。

“所以说你赶巧,人刚刚才醒,你要来瞧瞧吗?”周恒捶了捶发酸的腰背,若不是贺言的强硬要求,他是绝对不会留这么久的。

为了一株花放弃一个花园,可不是他的风格,更何况这株花还是养在别人的园子里头。

贺言却拒绝了,“你帮我找个看护过去,然后那就可以走了。”

周恒诧异,“你不过去?”

“公事要紧。”他现在刚把人清理掉,剩下的烂摊子可不好处理。

周恒表示理解,并有些欣慰,看来贺言还是之前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贺言。

看贺言那天如此大动干戈,原以为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担心过他真的陷进去了,现在看来也不全是。

周恒有种松了口气的想法。

他们这样的人,在外面怎么玩都好,要娶回家里的太太,还需要家里点头才好。

想起之前的祝媛,那会贺言多迷她?还不是让他父亲一搅和,说散就散了?

他可不想贺言再在这种事情上栽跟斗。

“笃笃笃”,沉闷的敲门声把贺言从疲惫中唤醒。

丽萨脸上带着为难,刚才前任贺氏总裁也就是贺言的父亲,来了好几个电话,结果都叫贺言给断了线。

这下可好了,贺先生就直接来了集团,现在人已经到了会客厅。

“boss,要不我去跟……”丽萨很替自家老板为难。

这次的清扫大部分都是针对那些股东的,而那些股东多少也与贺老先生有些交情,真求到头上去了,他便不得不露个面。

他这一露面,直接就是给贺言增添压力。

“你去准备茶水,泡好过十分钟后送过去。”贺言揉着眉心,深知这一趟是必须去的。

会客厅内,一个中年男人背着手站在窗前,那是贺氏的前任掌舵人。

“爸,你怎么来了。”

“哼。”贺父随手摘下景观树上的一片叶子,揉搓了两下扔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冷笑,“你难道不晓得我要过来?闹出这样大的事,连提前知会一声也没有,你还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吗?”

那天晚上,他便得知了贺言要发难的消息,还特地把手机给关了。原以为儿子至少会留几分余地,结果却是出乎意料。

可也让他实实在在的意识到,他这个儿子,算是真正的脱离他了。

贺言坐在他对面,笑了一声,可脸上却没有笑意,“早晚的事,提早一点也不要紧。我只是,顺手做了您当初没能做到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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