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李成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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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明白!”严潮生又看了中臣镰成一眼,他好不容易才消化完这个惊人的消息:“无论如何,属下一定会确保镰成公子的安全!”

“好!”莫娜赞许的点了点头:“严校尉,这里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这次无论成败,我都会在大都督面前提起你!”

“多谢夫人!”严潮生闻言大喜,赶忙跪了下去,莫娜的意思很清楚——确保中臣镰成的性命是第一位的,完成任务只不过是第二位。

“很好,乘着敌军还没有包围上来,你们立刻就出发吧!”

“是!”严潮生站起身来,拱手行礼后退出帐外,中臣镰成正要跟着出去,却被莫娜拉住了。她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少年的头发,低声道:“这是你的初阵,记住,前往不要鲁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嗯!”中臣镰成用力点了点头:“阿姨放心,我记住了!”

徐阶是在中臣镰成一行人离开之后的第三天傍晚抵达团泊洼的,在他到前一天中午,北军的前锋已经与靖难军发生了两次前哨战,这两次前哨战的经过几乎是同出一辙,都是靖难军的探骑在遭遇北军之后,稍一交锋便向后退却,引诱大队北军追击。由于团泊洼有大片的湿地,河流和芦苇,地形复杂,与北军所习惯的九边平旷之地迥然不同,而北军中又有大批刚刚招募不久的新兵,面对这种陌生的环境,他们本能的排成密集的队形,却成为了隐藏在芦苇丛中的靖难军火绳qiāng射手的活靶。在交叉火力夹射之下,追击的北军很快就陷入了混乱,惶恐士卒丢下武器,不顾军官的命令和威胁,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有不少人被挤入沼泽或者河流中,遭遇了没顶之灾。在连续遭遇到这样两次挫败后,北军的前锋行动顿时变得谨慎起来,开始挖掘壕沟,修筑壁垒,放火焚烧营地附近的芦苇荡,为下一步的行动做准备。

虽然距离尚远,无法看清旗帜上的图案,但透过芦苇燃烧的灰尘,徐阶依然能够辨认出敌方营垒上空飘荡的是一面灰白色的旗帜,上头那点棕黑色应该就是南十字星。他眯起眼睛,试图计算敌军营垒上旗帜的数目,但很快就放弃了,转过身向身后的副将问道:“李将军,你看南贼有多少人马?”

那将领听到徐阶询问,赶忙不假思索的答道:“禀告督辅相公,以末将所见,南贼的兵马至多也不过七千人,只会少,不会多!”

“哦?”徐阶看了一眼那将领,只见那将领约莫四十出头年纪,方面大口,长得颇为端正,只是双眼略有些狭长,细看上去有几分阴狠,便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禀告督辅相公,末将是通过炊烟的多少以及营盘的大小来判断的。军中多少人一个炉灶都是有规矩的。是人就是要吃饭的,贼兵也是一样。”

“嗯!”徐阶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官居何职?”

“末将姓李名成梁,现为辽东镇险山参将!”

“嗯,那你觉得应当如何讨贼?”

李成梁小心的看了一眼徐阶,心知这便是自己飞黄腾达的好机会,咬了咬牙道:“回禀相公,末将以为当以水攻!”

“水攻?你说说看,怎么个水攻法?”

“相公,南贼已经先据险要之地,筑垒而守,背靠大海,有战舰可以凭靠,且火器犀利。面前有湿地、河道、水泊以为屏护,若是正面硬攻,只怕事倍功半!但若我军居上游之地,若是立起堤坝,让河流改道,其河道水泊自然干涸,或者以水代兵,皆是万全之策。而且这样一来贼人的食水自然断绝,自然不战而胜?”

“不错,果然是妙计,李将军果然胸有韬略呀!”徐阶闻言大喜,原来团泊洼距离海边并不远,乃是海河的几条入海的支流汇合而成,莫娜选择了团泊洼附近的一处高地作为营地,这样既可以利用水路保持与舰队的联系,也可以利用当地沼泽遍布,河流众多的特点发挥己方火器的优势。而李成梁在观察了当地的地理环境之后,干脆建议在河流的上游修建堤坝,迫使河流改道,这样一来自然下游的沼泽河道就干涸了,海水倒灌过来,南军的食水也就成了大问题;而且接下来也可以待到水位高了在突然掘开堤坝,水淹敌军,也可以慢慢等待南军渴死,岂不远远胜过硬着头皮攻打。

“末将不敢当!”李成梁赶忙低下头去:“若非督辅相公虚怀若谷,末将这点陋见又如何得用!”

“李将军不必过谦了,我令你为提督修筑堤坝诸事,便依照你的计策行事!”

马蹄下的土地湿软不堪,随着踩踏缓缓下限。严潮生回过头,看到身后那四头驮马在艰难的前行,在这四头可怜畜生背上是八个坚固的橡木箱子,里面装着四万枚金币,很多时候这玩意比刀剑火炮更加有效。他看了看天边西垂的落日,跳下马来:“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为了避免引来敌人的探骑,严潮生禁止生火,众人在一块相对干燥的地方坐下来,给坐骑松开肚带,喂了马料,侍候好了马,然后才坐下来啃着干粮。尽管兰芳社的后勤部门已经尽心竭力,但严潮生口中的腌鲱鱼还是如木柴一般坚硬,他不得不用一块皮革将其包住,然后用佩刀刀柄上的配重球将其捣碎,然后才能下咽。不过让严潮生欣慰的是中臣镰成对这一切并没有抱怨,少年就像那些老兵一样坐在地上,用bi shou将干面饼和腌肉切碎,喝着淡甘蔗酒一起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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