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债务清算委员会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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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说的也是!”朱载垕点了点头,他犹豫了一下问道:“那如果允许你这么做,你一共能够发行多少债务?”

周可成含笑道:“有了殿下的首肯,第一期债卷保守估计就可以发行两千万两白银!”

“两千万两白银?”朱载垕被周可成说出的数字吓呆了,半响之后方才问道:“周爱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当真能借这么多债来?怎么还得起?”

“殿下,在下既然敢借,自然是有根据的,否则别人也不肯认购债券!”周可成笑了笑:“您看,徐阶徐大人在苏松常就有田产二十四万亩,他是伪朝首辅,没其家产不过分吧?一亩田价按八两算,就是近两百万两。江南士大夫在朝中为官的不少,只要不肯支持殿下您的,家产一律没入官府,然后拿出去拍卖,就足够抵偿债务了。还有江南的官地,公地,海关税、盐税、各种捐税收入等等,现金流折算出来,就算我要借一万万两银子也是轻轻松松,所以我这只是第一期罢了。文长手下有两百多人正在忙这件事情,清算咱们的家底。所以您放心,只要您点头,光是堆银子我也能把您堆上宝座!”

朱载垕已经彻底被周可成说出来的数字给镇住了,他当初从周可成手里一个月拿一万两的津贴都已经感慨对方是富可敌国,一万万两白银更是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力极限。当时大明一年的岁入虽然据说有两千多万两,但其中大部分都是粮食、其他实物、劳役折算出来的,实际上现金收入也就四百万两左右,一万万两就是大明二十五年的现金收入,的确足以把他堆上金銮殿。

“真的能借这么多?照寡人看恐怕全天下的银子全放一起也没有一万万两吧?”

“殿下,在下只是说借一万万两,可没有说把这些银子都堆在地窖里!”周可成笑了笑:“请容在下举个例子,比如一万名士兵,每个人身上的衣服、毯子耗用的布料大概要用一两银子,在下向‘裕和’的龚老板采购,一共是一万两银子的货,对不对?”

朱载垕也知道这“裕和”乃是江南最大的纺纱织布作坊,与兰芳社的关系极为密切,便点了点头:“不错,可这和借债有什么关系?”

“殿下,如果我付给龚老板一万两银子,那我们便是两清了;可我若是不给他银子,而是给他一张欠条,他就可以拿着这张欠条去发行公债的地方,变成一万两债券。这样一来我虽然没有得到银子,但也多了一万两债券!您说是不是?”

朱载垕思忖良久之后,突然拊掌叹道:“寡人明白了,既然爱卿你借来银子也是要花出去的,那借一万万两也不是真的要一万万两银子,只需每次有个几百上千万两银子即可,这银子在当中只是过个桥便是了,倒是不用担心银子不够。”

“殿下果然天纵英瑞,非常人能及!”周可成笑道,他这句话倒是真心实意,朱载垕一天政治经济学都没学过,便无师自通的明白了货币三大属性{交易媒介,储藏价值,记账单位}中的交易媒介,天资绝对是一等一的,换个普通人,非给周可成绕晕了不可。

“不过周爱卿,几百上千万两银子也很多了呀!”朱载垕问道:“大明有两京十三省,一年收上来的银子也只有几百万两,你真的能借到这么多?”

“殿下,大明是收税,我却是借债,自然不一样!税收上去便拿不回来了,债借出去不但将来可以拿回本金,还有利息。只要我能按本付息,有值钱的押当,自然就能借到银子。当初在日本时在下一介商贾都能借到银子,现在有殿下在反倒借不到,天下岂有这般道理?只是既然牵涉到这么大的款项,就需要设立一个机构,专人负责,在下打算把这个机构起名为公债事务委员会,下设发债和清偿两个部门,殿下以为如何?”

“很好!”朱载垕笑道:“上千万两的银子,岂能没有人专管,这样吧,这个机构的主事便由户部侍郎兼任,周爱卿你看如何?”

“多谢殿下恩准!”周可成赶忙敛衽下拜,心中暗喜。

{写到这里,韦伯想说几句题外话。当今大多数历史穿越文都把工业化视为穿越者的首要责任,所有穿越者稍有成就之后,无一不开始工业化,全力建设以煤钢复合体为基础的重工业,然后利用工业化产生的巨大力量碾压所有反对势力,进行社会改造。但韦伯想指出的是在真实的世界里,重工业需要投入极为巨大的资本,而在农业国家社会的绝大部分剩余产品是被皇室、贵族和地主所占有,在社会上资本是极度稀缺的,商人阶层仅凭自身积累是很难集聚起足够的资本投资重工业。而且重工业的投资也不是一次投完,终身受益,而是需要不断追加投资,不光是产出的利润要投入,还要从其他地方获取新资本投入。所以能够进行工业化的国家无不是首先发生了资产阶级革命,资产阶级夺取zhèng quán之后,通过瓜分原有统治阶级的财产、利用政府补贴、订货、国债等办法攫取社会的大部分剩余产品,将其资本化,然后才有能力集聚足够的资本,进行工业化的。因此进行工业化的国家虽然生产力取得了飞速的提高,但那一代人乃至两代人的生活水ping fǎn倒下降了,就是因为大量的剩余产品资本化后高密度的投入了工业之中。换句话说,工业化不过是资本主义发展到一定水平后,资本聚集化,密度化之后的结果,而非原因,你不对社会和国家进行改造,使得社会存在足够的资本聚集,搞工业化是必然会失败的。在这个问题上,韦伯建议大家去看看英法两国十七到十九世纪两百年的历史,就会明白这个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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