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讲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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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ān nán故人,我记住了!”小七将信收好,小心翼翼的放入一个木盒之中,封口盖上封蜡:“胡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会把信原封不动的交到师傅手里!”

京师西苑万寿宫,谨身精舍。

铛!

玉磬杵在的铜磬轻敲一下,精舍内立即便传出一下清脆悠扬的铜磬声。

“老君《道德》,无为为也。《正义》注笺,不作作也。道祖传之,道裔述之,大道于此益明。则如有涵虚子者仙才也。金书入梦,生于树下人家。世居卷山,代传淳厚。载锡之璋,固其宜也。幼而绝悟,长而玄修。尝读《方壶外史》,窃欲登真入化,与陆子左右吾侧。予闻而访之,托名吾山道士,携潜虚相随,以观其志气。僻居在峨峰东崦,闲静少言,不乐荣利,常以一琴适其志而已。予与相见后,复相俱者有年,时以重玄语之,言下辄悟。乃奋其才力,作《圆峤外史》,盖陆子之对峙也。是故陆有《玄肤论》,此即有《道窍谈》,陆有《就正篇》,此即有《循途说》,是皆清真之文也。而其最妙者,《道德经》一注,尤足为万古明灯,名之曰《东来正义》,与陆子《南华副墨》相埒。若二子者,乃可谓善谈老、庄者也。夫注此经者,有五恶,有三美。五恶者:偏于言治世,一也。偏于言治身,二也。或知道包身世,而语无印合,终入旁歧,三也。不识至道功修,先要民安国富,乃克无为,若下笔即谈清静,必至流于空寂,四也。不识至道德力,总要归根复命,乃算有为,若下笔即谈圣神,必致同于赞偈,五也。三美者何?道合内外,注分正副,越显经义含宏,此一美也。门笋接脉,找补照应,务使经义贯通,此二美也。胸有真参,口无禅障,能令经义宣昭,此三美也。吾尝慨《道德》之旨不明于天下,欲飞笔而注解之,至于今犹歉然也。兹见涵虚所述,有三美而无五恶,使其早出千年,则诸家可以不注,道人亦不必再饶舌也。爰乐举而评点之,藏之名山,传之志士。所以评点者,亦以借此注之真义,补吾之未注,而示于评点间也。”

一名身着紫衣高冠的老道盘腿坐在pu tuán上,须发花白,方脸大口,双目微闭,口诵道经,看上去气派极大。而坐在他对面的正聚精会神听讲的却是一名身着明huáng sè道袍,身形削瘦的中年男子,正是大明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嘉靖皇帝。原来那紫衣老道不是别人,正是白云观的主持清虚道人,此人原本出自书香门第,本是一方大儒,中年时遭遇大变才弃儒从道。是以他虽然从了老庄之学,但仍然主张先求在家忠孝,再求克敬无为,因此在儒林中颇有名声,还得了个“无为夫子”的绰号。

“清虚道长!”听完了一段道经,嘉靖点了点头笑道:“今日听你讲了这一段,寡人颇有明悟。不过寡人前些日子心绪有些不宁,便是每日的功课都做不太好,这到底是为何呢?”

清虚正欲开口解答,目光突然瞟到门外多了一人,却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麦福,看其神色匆忙,像是有事情要通报的样子,赶忙闭住嘴。嘉靖是何等机敏的人,立即察觉到了异常,目光扫过门外,眉头微微一皱,冷声问道:“是麦大伴呀,有什么事情吗?”

麦福赶忙跪下磕了个头,沉声道:“皇爷,严先生来了。”

“让他在外面等着吧!”嘉靖转过脸来,清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长,请讲!”

精舍外,严嵩正垂手而立,从外表上看,这位后世闻名的奸臣着实生了一副好皮囊,皮肤白皙,鼻梁高挺,长眉细目,胡须浓密,身材修长,身着绯袍玉带更是显得气派非凡。只见其双眉紧锁,看上去俨然是一副忧心国事的大臣模样。此时他听到身后有人说:“严先生!”,转过身来却是麦福,赶忙躬身行礼道:“麦公公?”

“皇爷让您再等会儿!”麦福的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他转过头对一旁的小太监道:“去,给严先生拿张胡床来!”

“且慢!”严嵩赶忙拉住麦福的手:“正在等待圣上召见,如何能坐!”

“您听!”麦福指了指精舍的门,里面传出郎朗的诵经声:“白云观的清虚道长来了,圣上正在兴头上呢!”

严嵩低下头,脸上为难的神色一闪而逝,旋即笑道:“多谢公公了,不过我还是站着等吧!”

精舍内冲虚道人正在讲经:“功课者,课自己之功,修自身之道,日诵诸品仙经可使身心轻盈,认真习诵,理解经意,深悟玄理,按经行持,就可结三缘。道教讲天、地、人{仙、鬼、人}三缘。诵经时要静心、正韵,众人和音朗诵,若单诵独念,以修功为主者,初诵入耳进心,口诵心听,渐入心诵耳听,次入心诵、心听,而至无通,身心俱静,杂念无存,一片光明。圣上云自己心神不宁,想必是有杂事缠身吧?”

“道长所言甚是,寡人的确是有杂事缠身吧!”嘉靖叹了口气,苦笑道:“寡人身为九五之尊,西北有套虏,东北有女真、土蛮;东南有倭寇、海贼;西南有土司。便是南北直隶也有水旱蝗灾,诸般事一桩接着一桩,由此看来,这身心俱静,杂念无存,一片光明的境界只怕是永远也达不到了!”

“圣上此言,贫道不敢苟同!”

“哦!”嘉靖听到清虚反驳,并不发怒:“还请道长指教!”

“圣上,以贫道所见。夫身心俱静,杂念无存的境界倒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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