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四章 令择贤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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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了,或许他根本就没离开过,又或者他原本就躲藏在将军府,用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观望着皇城中发生的一切。

“前辈!”第一飞宇脸色苍白,见到杨霖的那一刻,他完全醒悟,这大秦终究还是容不下他。

杨霖柔和一笑,微微颔首道:“你明白就好,其它无需多言。”

他只是站在那里,便无人敢动,就算陈光等人不是修炼者,他们同样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杨霖的气息,或是他有意为之,也是为了避免徒增杀戮。

“那么,现在你们还要执行那昏君的指令吗?”杨霖质问道。

他目光扫过陈光,王贤等人,凌厉的眸子如刀锋,骇人无比。

巡房营的将士忍不住胆寒,提在手里的兵器早已垂下,甚至不由自主地藏于身后,更无人敢直视杨霖。

杨霖冷冷道:“大秦如今是什么态势,各位心中清楚,朝局变得如何,你们比我更明白,皇帝昏庸,沉溺权术,只相信奸佞小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早已耗尽了大秦的寿数,若非有第一飞宇在,怕是长夜那一次就足以重创大秦基业。而事后,那昏君非但不感激,反而要将功臣斩尽杀绝,只为一时猜忌。”

“难道各位就不想想,将来的你们或许会步第一飞宇的后尘,成为昏君的刀下亡魂吗?”

杨霖一字一句皆说到了众人的心坎,哪怕是普通的士兵也颇为感慨。

他们作为将士,在阵前浴血奋战,好不容易活着回来,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赏赐,还要忍受奸臣的剥削,这些年来他们早已受够了。

陈光轻叹一声,无奈道:“可他毕竟是皇帝,我们是将士,天子之命,岂有不从之理。”

“既然如此,你来告诉我何为天子?”杨霖质问道。

陈光沉默不语,他是一介武夫,只知杀伐,哪里懂得那么多大道理。

见他不说话,杨霖便开口说道:“天子乃是天下百姓的儿子,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么简单的道理各位应当懂得,既然当下的皇帝昏庸无能,何不令择贤主?”

“放肆!”王贤怒喝一声,老脸通红地指着杨霖道:“你可知刚才说的话足以害死许多人吗?”

杨霖不屑一笑,道:“怎么,难道你想杀我?”

“我……”王贤猛然醒悟,他哪有这份力量。

杨霖冷哼一声,道:“你们放心,我对帝王之位不感兴趣,也不需要所谓的荣华富贵,那对我来说跟粪土没有任何差别,我之所以帮助你们,是为大秦百姓,是为了人类。至于你们如何去想,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待解决了皇城之事,我就会走。”

众人沉默不语,没人真正相信他的承诺,因为人性本就是贪婪的,今生所得无论是权力,还是钱财,都必定无法躲避,哪怕是圣人也会有yu wàng。

杨霖从未否定他的yu wàng,只是他的确对大秦的权力和荣华不感兴趣,不单单是他知道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幻境,更重要的是,他想要的更与此无关。

他转而看向第一飞宇,淡淡说道:“我还是那句话,这大秦的皇位非你莫属,若你坐了,我便传你一套功法,但不是为了你个人,而是希望你能以此振兴人类,来面对未来的危机。”

第一飞宇咽了口唾沫,浑身微颤道:“真的会有比长夜更加可怕的敌人存在吗?”

杨霖微微点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他们就在那里,迟早会出现,若此时防备还有胜算,如果等到强敌降临,那时就晚了。”

他定定地看着第一飞宇道:“我看人一项很准,你是心系天下的好人,所以我愿意将人类的未来托付给你,也希望你能接受这沉重的担子。”

“我……能做到吗?”第一飞宇惶恐道。

杨霖微笑,拍了拍第一飞宇的肩膀,说道:“对自己有点信心,毕竟你可是第一家族的后人,千军万马都能如臂指使,掌控一个天下岂能难倒你。”

“那不一样……不过,我可以尝试,如果实在不行,我愿意交出手里的权利,绝不留恋。”第一飞宇承诺道。

有人会沉浸在权力中无法自拔,但有的人不会。

自古至今,极少有人能够一生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但绝非没有,杨霖是其中之一,第一飞宇也是。

两人像是在闲聊,却在轻松惬意的状态下重新选定了天下之主,如同在开玩笑一样简单。

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去怀疑其中的真实性,因为杨霖有这份实力,哪怕没有其他人帮忙,只凭他一个人也能做到。

王贤脸色越发难看,他缩着身子挤进人群,继而消失在了将军府。

他不知道的是,杨霖早已洞悉了一切,却没有阻拦他,只因他懒得计较。

杨霖不是个急性子的人,但他也不愿去等,尤其是在皇帝大动干戈之后,依然没有拿下将军府的情况下,谁也拿不准这位大秦皇帝会不会陷入疯狂。

“走吧,今夜的皇城既然已经不太平了,那就让它再乱一下,等到天亮时,就是一片朗朗乾坤。”杨霖意味深长道。

第一飞宇尽管做了许多心理准备,但听到确认了行动后,他还是不免心慌。

“现在就要去吗?怎么去?”他禁不住问道。

杨霖眺望着皇城深处,淡淡道:“自然是飞着去,那样快一些。”

他一把抓住第一飞宇,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两道身影嗖的一声遁入空中,如同黑夜中的两道流星落入皇宫。

陈光望着流光消失,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苦笑道:“这算什么事啊,只凭两个人,几句话,一个国家的掌权者就易主了?我恐怕还没睡醒,所以要回家睡觉了,等明天一大早,或许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死一般安静的将军府,还是很容易听清楚。

龚偏将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伤得很重,但不致命,只是难平的心绪扯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再过三个时辰,就得叫将军为陛下了,好像有点绕口,但也蛮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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