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心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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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璐曾盼星星盼月亮,即便盼不到归人,也希望盼到一个电话,或者是一条短信。此番京南市一行,她明着是来开演唱会,真实意图却是来寻人。只是,她不解的是,杨霖为何要躲着她?

此时此刻。

温思璐多么希望,这个陌生号码的主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在他内心深处,祈祷的声音都已经响起。

“是我。”

话筒里,传出仿若天籁般的声音。

温思璐豁然起身,狂喜中把面前的古琴都碰倒在地,然而,她却顾不得半分古琴,紧紧抓着手机,颤声问道:“你在哪?我想见你。我……我好想你。”

话出口。

那份思念化作委屈,酝酿中的情绪,使眼泪夺眶而出。“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她内心中的苦水,已然形成思念的海。

“见面谈吧!”

杨霖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复杂情绪。

一小时后。

潇湘会馆并不算起眼的大门口,一辆出租车缓缓停下。杨霖支付过车费,随着那辆出租车离开,他举步走到门前。

“抱歉,这是私人会馆。”

几名身穿黑色制服,拿着警棍的保安拦住去路。

杨霖说道:“我找人。”

为首那位保安扬眉说道:“我们会馆暂停迎客,这里应该没有你要找的……”他的话没说完,便被匆匆赶到的人给打断。

宫朔带着古怪的眼神,仔仔细细打量了杨霖好几遍,这才询问道:“您是杨霖杨先生?”

“是我。”

“您请。”

随着两人进入大门,渐渐消失在远处的道路尽头,那几名保安才如梦初醒。他们那一张张脸上,挂满不可思议:

“难道我是看错了?老板看那人的眼神……好像有些惧怕。态度,实在是太恭敬了点?”

“没错,刚刚老板是怎么称呼他的?您?老板竟然用‘您’这种敬语?那家伙是谁?竟然值得老板如此低姿态?”

“太邪门了,一个打出租车来的……”

“太奇怪了……”

人工湖旁。

宫朔停住脚步,有些敬畏的看了眼湖心的阁楼,低声说道:“杨先生,温小姐正在里面等您,我就不陪您过去了。”

“谢谢。”

杨霖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沿着蜿蜒小桥进入到阁楼内。然而,在他踏进阁楼大门的第一眼,便看到一身白裙,楚楚可怜的温思璐。甚至,他清清楚楚的看到,温思璐那张绝美的容颜上尽管带着笑容,但那双眼睛却已经被一层晶莹水雾遮住。

愧疚。

萦绕在杨霖心底。忽然,他发现自己挺混蛋的,招惹了人家,要了人家的身子,骗了人家的心。现在,却又躲着人家。

“璐璐……”

杨霖的嗓子有些发干,想到这次见温思璐的目的,那份羞愧情绪更加强烈。如果不是还有事相求,他差点转头就逃。

温思璐回应他的,并不是任何的言语,而是飞奔而来,扑入他的怀中,就这样流着眼泪,紧紧的拥抱。

体温。

令两人的心越来越近,但杨霖却突然有些害怕。尽管只是一瞬间,但他还是轻轻拍了拍温思璐的后背,轻声说道:“对不起。”

温思璐扬起头,那张落雨梨花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怜惜。她没有责怪杨霖,甚至连半句狠话都没说,尽管是强颜欢笑,但仍努力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不用说对不起。我相信你有苦衷,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这场爱恋,我情愿不要尊严,只求你不要抛弃我。”

抛弃?

杨霖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他对温思璐,并不是无情无义,也不是随便玩玩,就像是普通男女之间,那份滚烫的恋爱,在他的记忆里是美好的。只不过,现实的束缚太多,令他不敢给温思璐任何承诺。

忽然。

他发现自己很自私,一个连尊严都可以不要的女人,而且还是自己爱的女人,自己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抛弃她?

始乱终弃?

杨霖的指甲掐进肉里,疼痛令他变得清醒。这个惹人怜,惹人爱的女人,要求并不多,只是希望自己不抛弃她而已。如今,自己已经脱掉那身军装,没了那份枷锁,还有什么……值得自己顾虑的呢?

普通生活?

自己好像一直没能过上普通生活:帮助警方除掉那些匪徒,今日面临的双方追杀。

还有……

杨霖忽然想到体内的那块黑色铁片,还有自己获得的修道传承。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厢情愿的普通生活,或许就是上天跟自己开的天大的玩笑。要走修道路,自己后半生恐怕注定是难以普通下去。

“原来,只是在自欺欺人。”

杨霖忽然露出一抹自嘲,喃喃说道。

“什么?”

温思璐迷惑问道。

杨霖微微一笑,伸手用力把温思璐抱在怀中,柔声说道:“之前是我的问题,我相信自己能解决好。以后,我不会再躲你,也不会抛弃你。或许,有很多东西我没办法给你,但我尽可能的不再让你受委屈。”

温思璐被杨霖抱在怀里的娇躯僵住,又满满软下来,她了解杨霖,知道他不会轻易承诺,但只要做出承诺,就不会再食言。

苦尽甘来。

她觉得以前的等待和寻找,是那么的值得。幸福的滋味,让她恨不得永远沉浸下去,让时间,在此刻变成永恒。

忽然。

温思璐察觉到杨霖的身体颤抖了两下,当她松开双臂,朝着杨霖身上看去的时候,瞳孔剧烈收缩,眼神中爆射出惊骇神色。

血!

她看到鲜血染红了衣服。

温思璐的手指有些哆嗦,小心翼翼的解开杨霖外衣上的一颗颗纽扣,当她看到杨霖里面穿着的衬衫上,十几道破烂处触目惊心的伤口,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又是心疼,又是担忧:“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我太用力了。药,对了,我有药……”

说完。

她转身朝着楼梯跑去。

杨霖跟在她身后上了二楼,看着温思璐翻找着她的行李箱,杨霖淡笑道:“璐璐,是小伤,已经处理过,不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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