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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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天闻言面色沉重,为自己斟上一杯酒,看着这珑拍色的液体。不禁微笑道:“其实这一场天下大乱未必便是坏事,至少对我们来说不是坏事。”

孟龙和摩罗二人愕然道:“此言怎讲?”

胡一天举起酒筒,扬眉一饮而尽,奋然道:“如今的天下,表面上看起来虽然大定,但内里实际上危机四伏:

第一:现在,六国地余孽潜伏于暗处,他们不甘心灭国,个个蠢蠢欲动,这些人是天下变革的大毒瘤和未定时zhà dàn。不除不行。但父皇在,他们不敢反;父王一死,他们必反无疑。虽然我们几个未来人明知如此。但如果现在就动手铲除这些毒瘤地话,不仅师出无名。而且会激起关东百姓强烈地反抗,甚至可能激发民变,以至不可收拾。毕竟这些六国余孽们中有不少人在关东还是拥有相当影响力的,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吗。”

摩罗急道:“不就是那些陈胜、吴广之流吗。?我们只除那些知道的大贼头,其余不究,学学那飞凤栓给他们按个莫须有地罪名不就成了。我就不相信,只杀这一二十人。难道就会引发大规模的民变。?”

胡一天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办法太笨了。不说因我们的到来,历史会不会有较大改变,你就肯定除了陈胜、吴广等少数贼首之外,关东就全是安于现状、没有贼心之人了。?我想除非你将六国的百姓全杀了,否则你杀了陈胜、吴广,只要环境适合,难保就不会出来李胜、张广之流。尤其是不少余孽隐藏极深,就像那项梁、项羽,我找了好久都没有他们地踪影。我看不如留着这些人,毕竟我们几个对这些人还算知根知底。日后对付起来也容易得多。要是另换了一批起义首领,说不定就不那么轻松了。

不过,就算历史再有改变,那些贼子隐藏得再深,在父皇一旦殡天、天下大乱之时,情况就不同了:这些余孽们迫不及待地便会一个接着一个,一个赛着一个的蹦出来。那时候我们的目标就很明确了,而且也给了我们名正言顺、借势夺位地大好机会,只要我们有坚定的决心,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天下再定之时,关东六国就会好管理多了,因为可能阻止我们改革的障碍消失了。”

孟龙想了想道:“帝上这样考虑倒也说得通,现在动手清剿的确达不到目的,让他们自己跳出来就好办多了。”

胡一天点了点头道:“是啊,这是第一个考虑,还有一个考虑就是:飞凤国本身。你们也清楚,飞凤国律法严苛,百姓动辄得咎。用这样偏狭、酷烈的法家理论治理一个诸侯国没有什么问题,治理天下就不行了,所以长久以往,关东必乱,天下必反。

要想改变这一切,唯一的办法就是废除苛法,重订法律。但是你们想过没有,法家理论在飞凤国本土可谓是根深蒂固,拥护者极多。要想推行新法,必然会和飞凤国本土势力发生势不两立的冲突,即使是我掌握了神圣的君权也不可能避免这一切。届时,不是我被飞凤国本土群臣合力赶下台,就是我对飞凤国本土朝臣展开大规模的清洗。这样地话,不管胜败,恐怕昏君、暴君这两顶帽子至少会有一顶落到我的头上。但是,如果有农民起义代劳将这些顽固的朝臣除去地话,情况就不一样了:只要我重定天下,一个中兴明君的名声就会唾手可得,而且可以轻松地推行新政,而朝中再无阻碍。”

孟龙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帝上想借天下大乱之手,彻底将各国的旧势力清洗一下,籍此铲除我们未来可能存在的障碍。”二人这时看胡一天的眼神有些变了,胡一天地心机之深让二人不禁有些恐惧。

胡一天点了点头,眼神中浮现出一抹狠辣的光芒,沉声道:“是啊。既然如今天下大乱的趋势我们没有办法改变,那我们就要利用这次乱世来完成我们的预定目标,而且要顺势夺回君位。这样天下再定之时,便是我们华夏民族无牵无束,真正飞翔九天之际。

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倒是期待着这天下大乱早日到来,毕竟目前地制度真的不适合华夏的发展,fèng huáng只能在烈火中永生,虽然天下百姓要为此付出一些代价。”

孟龙和摩罗闻言有些默然,良久,孟龙看了看胡一天,苦笑着道:……我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帝上了,帝上现在看起来完全像个枭雄,我完全找不到你一点前世的影子了。你知道吗,你刚才说的这些话,将会有多少百姓为此丧命、多少军人为之流血。”

胡一天闻言一愣,良久方才有些默然道:“这就是造化弄人。或许我变得很冷酷,或许我操控天下人的生死显得太残忍,但有一点我不会改变:我有着一颗赤诚的中国心。常言道:不破不立,我不如此顺应时势只会自取死路啊,毕竟仅靠善心得不了天下。”

孟龙和摩罗二人知道胡一天说得对,但他们二人久居南荒,还并不深知政治斗争和帝王权谋的险恶,一时间心中不禁有些难以接受。

胡一天见状叹了口气,推心罢腹地道:“你们一时想不通,可以慢慢想。历朝历代的开国君主有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号称中华第一君的唐太宗不也是靠了玄武门事变起家的吗。?其实只要我们的最终目的是好的,这手段又何必讲究太多呢,古语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吗。这就是政治。”

孟龙看了看摩罗,苦笑道:“看来,除了方洪现在还不知道下落以后,我们兄弟五人中,只有你能领导我们炎黄子孙走向兴盛了,我和摩罗、包括铁哥,都太妇人之仁了。”

胡一天闻言一愣:这样的话听起来不知道是该自豪呢,还是悲哀。摇了摇头道:“算了,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了,喝酒吧。就当是为我送行了,过几天我要出去一趟。”

摩罗闻言愣了一愣道:“帝上要去哪里?”胡一天遥看西方,轻轻说了两个字:“夜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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