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雅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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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枫碧湖,锦鲤仙鹤,流廊假山,亭台雅榭,这别苑的主人挺会享受的嘛。”一处清幽闲适的雅苑之内,唐江生落座于宴场末席,毫不在意周围众修鄙弃的眼神,与次座上的覃牧有一句没一句地攀谈,“各位这么看着关某是几个意思?莫非也想尝上两口?”

没错,彼时的唐江生,正就着桌案上的豆浆,津津有味地吃着油条和酥炸饼子,这是他在随覃牧一同来这“临仙苑”的路上,向街边卖早点的小贩购买的——覃牧不是没想阻止唐江生,可这厮动作之快,乃是先咬饼子后付钱!怎么看怎么像吃白食的!根本来不及阻拦!

这样一来,他们是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不然摊主岂会放他们走?没办法,只好听之任之——于是乎唐江生一连就买了十根油条、八个酥炸饼子和五杯豆浆,就跟没吃过饭似的,一路吃进了别苑,就算面对数位元丹修士,也只是抬眉扫了一眼,随后继续吃自己的。

“我说覃道友,这里是‘临仙苑’,在座诸位皆非无名之辈,怎么能让一些阿猫阿狗入席呢?”说话之人,乃是一名元丹中期的男修,气息内敛深邃,一头黝青长发稍微束于背后,满口阴阳怪气。

“井笙,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大家相逢是缘,相识是缘,相聚是缘,相离也是缘!你怎可对咱们这位新来的朋友这般无礼呢?”

与井笙相对而坐的男子身材略微发福,一袭粉色袈裟,头上甚至还有几个戒疤,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清茗,一边替唐江生解围。

“了悟你这一口一个缘来缘去的,到底为什么要还俗啊?继续去做你的大和尚不好吗?话说你修的是佛吧,与我等可是格格不入啊。”

了悟旁边的青年捅了捅他的肥腰,一脸调侃地拿他打趣,比起井笙的严肃和了悟的玄奥,青年可要活泼好动不少,看起来关系匪浅。

“非也,非也!了悟现在既不是了悟,也不是大和尚,而是……!”

“花和尚。”话音未落,坐在青年旁边的一名道姑忽然接过话头,神色不悲不喜,坐姿岿然不动,臂弯里的拂尘梳的那叫一个一丝不苟!只是好像与了悟有什么过节,青年倒像是故意夹在二人之间一样。

“哈哈哈!知我者,师太也!”了悟很开心,就像听不出道姑口吻中的揶揄之意似的,“那边的小娃娃,刚刚那个嘲讽你的老男人叫井笙,擅水势神通,却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主——你别看他身怀元丹中期修为,几百年了却连一个老婆都没有!作为他的朋友,我很担心。”

“了悟!你别太过分!谁是你朋友!”井笙一掌拍在作案上,身后的碧湖溅起三尺水花,眼瞅着就要跟了悟动起手来——其实也不怪井笙如此愤怒,哪有人甫一见面便将自己的老底抖个干干净净的?这还不算,还要拿没有道侣这茬说事,这不是明摆着给人找不痛快吗?

不过了悟很识趣,只是撇了撇嘴,便不再搭理井笙这个一点就着的炮仗,指了指身边的青年继续介绍:“这家伙姓萧,名尹白,是我的狐朋狗友,平素喜爱游山玩水,你要是喜欢吃喝,可以找他一起,咱们仨恣意天下,岂不乐的逍遥?顺便一提,你要是想‘快活快活’,也可以找他,他家的生意遍布全国,你报他的名字,只收半价。”

听到这里,唐江生蓦地一愣,随即用一副“他说的是真的吗我会当真的哦你看我这龙精虎猛的要说完全没兴趣其实我还是有一点点好奇”的神情望着萧尹白,甚至连啃酥炸饼子的动作都慢上了不少。

“哼!一丘之貉!”本来古井无波的道姑见到唐江生这副模样,当即便嗤之以鼻,俨然已把唐江生划到了跟了悟同一个类型圈里。

“去去去,没个正经!师太你也息怒,这位朋友毕竟年轻气盛,被俗念缠身也是很正常的嘛。”萧尹白先是安抚了一下道姑的情绪,随后面带笑容地望向唐江生,“我跟你一样,以前也是凝魂修士,不过在断去了凡尘俗世的一些念想后,修为慢慢也就起来了——所以我给你的建议就是,修道一途,切忌杂念盈身,即使举步维艰,也要持之以恒,始得大道。”

唐江生觉得萧尹白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态度相当诚恳,没有一丝一毫看低他的意思,于是唐江生重重地点了下头,然后继续吃饼……

萧尹白的脸色略微有些尴尬,毕竟自己刚提醒眼前这位凝魂境的小朋友断念禁欲,眨眼的时间还没过,怎么又开始吃起来了?

“我说的不仅是**,还有食欲啊!”萧尹白扶额叹息,有种孺子不可教也的感觉,“诶?了悟你干嘛去?你别把人小朋友带坏了!”

“得得得!我坏我坏!男人不坏,女人怎爱?你说是吧,贪吃嘴儿。”对于萧尹白的劝诫,了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越过自己面前的桌案,一把搂住唐江生的肩膀,随即连续嗅了好几下,“你身上有柴米油盐的味道,嗯,还有女人的脂粉味——小子,我很中意你!尹白,你不用费尽心思指导他修行了,他是个懂生活的人,适合跟着我!”

萧尹白端起桌案上的茶杯轻抿一口,对着了悟摆了摆手,意思是你随意——不过在唐江生看来,这就是掩饰无奈的一种手段罢了。

“大师洞若观火,晚生佩服之至——只是这柴米油盐嘛,大概是晚生手中这酥炸饼子带上的,至于女人的脂粉味,我要说卖我豆浆油条的摊主是个中年妇女你信不?不信你可以问问一直坐那儿看戏的覃牧,当时他也在场。”

说完这话,唐江生缩了缩身子,想从了悟手中脱离出来,可是没想到却被箍的更紧了。

“是这样么吗?覃先生?”

了悟转过头,问向次座上从方才开始便一直沉默不言的覃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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