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女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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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时间这么一天天过去了,凡尘俗世的人们依旧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有悲欢,也有离合,有安宁,也有喧嚣。

而在虞山之,南山菊与卫度此刻正在优哉游哉地喝着小酒,吃着小炒,日子过得要多滋润有多滋润,至于那个为他俩掌勺的人,自然是卫法了。

作为唯一一个游遍卫国山山水水,长期流连于勾栏瓦肆的卫修,再没有谁他卫法更懂得活跃气氛。

不论是吹拉弹唱,还是说书杂耍,卫法都能表演的有模有样。由此看来,这货先前的修为战力之所以那么差,似乎并不完全是咒术所产生的负面影响,其自身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怎么样!小家伙们?本大爷厉害吧!今个儿一定要吃好喝好,改日有空再来玩儿哟!”不知是卫法入戏太深,还是一人分饰多角导致精神分裂,总而言之,此时的卫法已经完全放飞自我。

不仅身着红绯女装,而且还涂有胭脂眼影,动作妖娆抚媚之极,竟与花间头牌没什么两样!

虽然有点儿语无伦次,声音还是吊着嗓子发出的,但总体来说效果还是相当拔群,满分十分可以打个九分,少给一分是因为怕卫法骄傲——当然,前提是观赏者能够很快适应过来,不至于忍不住打爆卫法的狗头,或者直接戳瞎自己的眼睛。

“厉害厉害!不愧是我大哥!没有不会的!”卫度一把操起酒杯,将其往卫法的方向直直一递,动作真是好不快意!

“坚定立场啊卫度!你最初看见卫法这副鬼样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你大哥‘厉害’的方向明显跑偏了呀!”

不远处的小白瞧得眼前这歌舞升平的景象,一瞬间竟产生了活在太平盛世的错觉,不由自主地向前踏了一步。待回过神后,它的心境立刻以雷霆万钧之势掀起滔天巨浪——明人不说暗话,它小白大爷,羞与卫法、卫度为伍!同流合污?那是绝无可能!

“南山,心曰称呼。”坐在酒案内侧的南山菊一边剥着毛豆,一边往自己嘴里倒着美酒,同时还不忘发表一下自己的感想。自从那晚与卫度闹腾之后,南山菊认知事物的能力也有了长足的进步,现在不仅能清楚地叫出自己的名字,还能跟着卫度学习一些常见的词句。至于口齿不清什么的,也是可爱的地方不是吗?

“不不不,你个脑子里空空如也的白痴不要学人用什么成语了。你不用‘心悦诚服’也没关系,我只求你,把你那该死的元丹威压解开好么?你不嫌累吗!”

小白仰天长嘶,眼里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掉落,怀念起以往想去哪儿去哪儿的自由日子,胸腔内的悲怆之情简直无以复加,不得不以嘶吼直抒胸臆——若不这样做,真能给它活生生憋死。

是的,小白被束缚住了。而束缚他的人,或者说妖,是那个明明连第一次天劫都没有渡过,却仿佛能永无止境地释放元丹威压的南山菊!

在场一众妖人,卫度还未踏修行一途,只是一具肉体凡胎,自然感受不到周围每时每刻都存在着的恐怖威压。

而身怀元丹期修为的卫法,在南山菊元丹后期的威压镇压下,还是可以催动修为进行抵抗的,没有达到寸步难行,动弹不得的程度。再者说了,这对卫法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场随时随地的历练呢?故卫法不但不排斥,反而还显得尤为享受。

卫法与卫度两兄弟各有各的活法,这无可厚非,但它小白大爷只是一匹伟岸略带桀骜、桀骜略带潇洒、潇洒略带睿智(此处省略一万四千字)的小马驹,何故要遭受这份无妄之灾?

因为体内有一丢丢的天马血脉,它一定要在这个阶段承受它本不应该承受的元丹威压?若宿命安排便是如此坎坷,那它费尽心思将渡劫的时间节点一拖再拖又到底是为哪般?一切的努力岂不都是个笑话?每当它尝试逃跑,沉重的威压便会骤然加剧,大有将它全身的骨头碾成粉末之势!

可怜的小白不是没有找卫法商量过此事,虽然卫法并不能听懂它的话,但小白几次三番表达下来,他还是能够将小白的意思理解到位。只是卫法能够理解到位,可南山菊不能啊!

以它那个圆不溜秋的小脑袋瓜子——威压?元丹?修为?劫难?那是什么?好吃么?能吃么?我要吃!

起能不能吃,先关心的竟然是好不好吃......小白顿时醒悟,算再怎么沟通下去,也只会是鸡同鸭讲。

卫法有什么法?卫法没有法。卫法只能无奈地表示爱莫能助,同时对小白好言相劝,解释他只会在虞山待一年,一年之后,便会带着它下山,回去卫国,参加卫家门主之战。

届时离开虞山,天高海阔,小白想去哪里,去哪里,他卫法绝不阻拦。虽然卫法这个人活了几十年不靠谱的日子,但小白绝对相信,他是不会骗自己的。

再者说了,二人之间已经缔结血契,这乃是相互扶持、患难与共的证明!在小白想来,大概也只有死亡能将他俩分开。

“哼!不是一年的时间嘛。你该不会以为我小白大爷真会怕那白痴吧?你要敢这么想,看我不踹死你!”

这样,以一年为期,卫法与小白勉强达成了共识。虽然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但好歹光阴似箭,日月如......如......如个鬼啊!

“喂!卫法!你那身行头是几个意思!觉醒了吗?原来你是‘觉醒者’吗?啊——!你不要在我眼前晃悠,白痴是会传染的!走开!我叫你走啊!滚出我的视线!”

以,是小白初见卫法女装时的第一反应,可以说是无真实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小白后悔过和卫法那厮缔结血契。

至于卫法为什么要这么做,主要还是因为心那挥之不去的罪恶和愧疚。虽然秦风告诉他只要在卫度喝醉时修炼不会触发咒术,不会从卫度身吸取生机和潜力,但是卫法之前已经吸收了。尽管是无意识的,可已经伤害了卫度的这个事实是不会改变的,所以卫法决定要穷毕生所学、所看、所想、所行,使卫度开心起来!这是他卫法的赎罪,也是作为一个哥哥该有的担当。

不得不说,效果是真不错,可以说是惟妙惟肖了。也不知道卫法到底为何能模仿到这种程度,当真不是在卫府时关房门,一个人对着铜镜演练出来的吗?还是说平时闲着没事的时候在脑子里各种琢磨?这已经兴趣使然了——这特么的是天赋异禀吧!什么?卫法你要反驳?不,不接受反驳。

“一匹马居然还会掉泪,想必是被你家主人的精湛演技给感动了吧。”在这时,小白的身旁响起一道令人厌憎的声音,顿时让他从马蹄到马耳打了个激灵,“这都快一年了,秦风那厮到底跑哪儿疗伤去了?难不成还能飞到天去不成?”

“百里朽......”小白缓缓后退,向着卫法的方向靠拢,同时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这个喂它吃了好几个月蒿草的男人,要不是打不过,小白直恨不得两脚踹死他!不,一定得践踏个两万遍才行!否则难消它心头之恨!

“哦呀哦呀,这不是百里朽嘛?今儿个是刮的哪股妖风,竟把你这尊瘟神给吹来了?”瞧见百里朽到来的卫法没有丝毫敬畏,双手叉腰,二话不说便挑衅起来,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瞬间从都城名花变成了骂街泼妇。

百里朽淡淡地看了卫法一眼,并不打算和他计较。这里的不想计较并不是他不屑与卫法动手,而是一旦向卫法出手,待在他身边的那个叫南山菊的小东西会从体内爆发出淡金色的强光!而只要被那强光照到哪怕一星半点,体内的修为真元马会受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毒素”侵蚀!

说来气恼,他百里朽至今还未看出那股“毒素”的来历,至于运转修为进行抵抗——百里朽不是没有这么做过,可后果是躺在百里家的府虚弱了大半个月。

惹不起,躲得起!百里朽也是难得的妥协了一回。不过手见不得血,不代表不能反唇相讥。

“这不是卫法嘛!怎么?还没回去呐?是在为日后的生计进行预演么?不过也是,掌握好职业技能的确很重要呢。”百里朽眼神尽是寒光,嘴却毫不在意地开着玩笑话,“你若当真畏惧不久后的门主之战,不想横死当场,便早点来找我吧。毕竟是一起吃过酒的交情,我会竭尽所能安排你进‘添香阁’的。当然了,为表诚意,三跪九叩还是很有必要的。”

听闻这话,卫法只是笑笑,也不置气,心态好的没话说,笑吟吟地回复到:“此间之乐,当不思卫也。”

“废物。”

“欠抽。”

然后二人战在了一起——南山菊的强光可以防止百里朽恃强凌弱,但若是两人对喷互殴,它是不会去管的。

“爱打打,最好一块儿打死一块儿埋。”彼时的南山菊,心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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