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武志(武修道统):第二集 血染黄天 第4回 空谷孤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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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修道统:第二集 血染黄天 第4 空谷孤雪】

作者:六道惊魂

24/6/27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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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无肉,肉坑都填到龙魂那边了,这里暂时写不出来,龙魂已经写完23集

和番外篇的群妖伺龙及姐妹花开的续集,24集也写到第6,但肉太满了,现在

风头紧张,所以就暂时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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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空谷孤雪

听墨玄讲述这一切后,柳彤眉色微变,说道:「这似乎是怨灵执念,影响活

人意识。

雨琴道:「怨灵执念还能影响咱们仙家之人?」

柳彤道:「元天方才正是虚弱之时,恰好被这股怨念影响了心神,看见了昔

日惨状。

也幸亏元天修有仙法护体,若是换了普通人恐怕已经癫狂发疯了。

墨玄蹙眉道:「人死灯灭,这股怨气却凝而不散,实在极不常!」

雨琴道:「既然如此,便找个鬼差问一问吧。

墨玄道:「正有此意。

于是念动唤阴咒,以灵力沟通地府,召来一名鬼差,那鬼差不过是地府较低

的级别,见了昆仑子自然得恭恭敬敬。

墨玄使了个礼,问道:「请问鬼差大哥,为何此地怨气凝而不散?」

鬼差道:「不瞒上仙,此地当初被屠杀后,还遭人下了拘魂咒,将死者鬼魂

全部扣在此地,即便吾等也无法将它们带入地府,鬼魂不得安宁自然怨气冲天。

墨玄道:「鬼差大哥,你可知这拘魂咒在何处?」

鬼差道:「咒法便是下在村子至阳地脉处。

雨琴道:「你既然知道,何不解咒,平白让这些魂魄遭受如此折磨!」

鬼差苦着脸道:「仙子,小人法力低微,根本就解不了啊,再说地府规定小

人就只负责引魂勾魂,其余事情并非咱们能管啊!」

柳彤道:「琴儿,你就别难为鬼差了,地府也有地府的规矩,所有鬼差到阳

间只能引渡亡魂,其余事情一律不可干涉。

墨玄问完话后,朝鬼差道谢拜别:「还得多谢鬼差大哥指点。

柳彤结昔日所习的玄学道理,说道:「魂属阴,借阳脉施咒,自然有以阳

克阴之效,而且这咒法借着正阳地脉施展,不但拘锁鬼魂,还让鬼魂受尽阳火焚

烧的折磨,苦不堪言,难怪怨气这般大。

雨琴咬牙切齿道:「这帮狗贼,杀人性命还要折磨死者魂魄,真当天诛地灭

!」

墨玄道:「还是先破去拘魂咒,让亡者安息吧。

柳彤掐指一算,说道:「按照风水聚气来断定,这村落的阳位便在这个私塾

,拘魂咒应该就在附近了。

墨玄道:「既然如此,也省了咱们一番功夫。

柳彤观天象辨别地气,窥出阳脉方位所在,指着一处说道:「就在那里了!

说罢便要施法破去,雨琴制止道:「彤彤余毒未清,还是让黑炭头去做吧!

墨玄道:「乐意效劳!」

只见他脚踏步罡,单手朝天,掐出一个引雷决,轰隆一声,一道闪电直落而

下,直透地脉,先毁风水格局,再破咒煞。

阳脉被雷电劈断后,阳火也被泻出,咒煞很快就消失。

没有了拘魂咒的束缚,赵村冤魂得以自由,但却仍在四周飘荡,流离失所。

柳彤道:「他们因为徘徊人世太久,魂气流失了不少,难以进入阴间。

墨玄道:「无妨,我这便施法送他们入地府!」

说着引动九转灵力,施展开辟法决,打开阴阳通道,只见通道前站着两个鬼

差,其中一个口中说道:「阴人归路,阳人避!」

另一个则是方才墨玄召出来的鬼差,他手里拿着一个铃铛,一停一顿地晃动

,鬼魂们便随着铃声节奏进入阴门。

然而剩下的最后两个鬼魂则是停在了阴门之前。

墨玄定睛一看竟是赵夫子和赵夫人,赵夫子过头来望着墨玄,眼中流露着

感激。

鬼差催促道:「你这鬼,还不快进来,还想留在阳间当孤魂野鬼吗?」

赵夫子忽然伸出手,朝东北方向指去,然后便拉着赵夫人的魂魄一同进入阴

门,脱离.bz.苦海。

墨玄想起赵夫子最后那个动作,似乎意味深长,思道:「莫非是在指引

我们找墨家后人的意思?」

柳彤道:「与其猜测,不如亲身一观。

顺着东北方而去,人烟越发罕至,入目所见都是深山老林,三人一边腾云驾

雾,一边注意着地上状况,以观气秘术找活人踪影,但除了鸟兽蛇虫外,并未

感觉到任何活人。

雨琴嘟嘴道:「那鬼魂指路究竟对不对啊,我们遍了方圆里居然没见一

个活人。

柳彤道:「琴儿,墨家之人精于阵法机关,他们若是有心避世,自然会隐匿

行踪,咱们就算不到也过早否定。

忽然,墨玄停了下来,站在云端望着下方,似乎若有所思。

雨琴见他不动,暗忖道:「这黑炭头又发什么呆。

正要去催他,却被柳彤拉住:「琴儿,别打扰元天,说不定他已经感应到了

一些什么。

墨玄呆呆地望了片刻,蹙眉道:「两位姐姐,我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什么,但

又讲不清楚。

雨琴嗔道:「说了等于没说。

墨玄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下边有股很奇怪的感觉,说不得要入林一探

了。

柳彤道:「这也不失一个方法。

月上子夜,银华倾斜,将山林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三人走在林间小道,各

自凝神,将灵识散开,墨门线,但效果并不明显。

忽然看见一头野狼正扬天望月,张口喘气,颇具节奏。

柳彤恍然道:「原来如此,现下正是月华当空,山精野怪们都出来吸取太阴

精华,在其吐纳间便会有灵气散开,干扰咱们的灵识。

这时那头野狼已经察觉了有人在附近,扭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带着凶狠

警告的意思。

白忙活了大半夜,雨琴正是烦躁,见这野狼对自己瞪眼裂牙,不禁大怒,哼

道:「臭狗,凶什么凶,信不信姑娘扒了你的皮!」

嗔怒间隐有一股仙家气派涌出,那头野狼得道不久,那禁得住这般威势,吓

得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柳彤按住师妹的肩膀道:「琴儿,它修炼不久,野性未消,而且是我们闯入

它的领地在先,还是不要吓唬它了。

雨琴散去仙灵威势,野狼这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柳彤轻踏莲步,走到野狼跟前,柔声道:「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要伤害你

,这次到林子来只是为了找人。

野狼这才放下心来,呜呜地点头。

柳彤以灵念沟通野狼问道:「林子里边有没有人住?」

因为这头野狼灵智初开,所以她没有直接问墨门所在。

野狼眼神中露出思的神情,盯着柳彤看了片刻。

由于是灵识交流,没有声音,墨玄和雨琴也不知她跟狼说什么,过了片刻便

闻柳彤朝野狼道谢。

墨玄迎上来,询问柳彤道:「师姐,可是到线了?」

柳彤道:「那狼精说林子里住着人,却不知住哪里,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会

出现在林子中,但没多久又消失了。

墨玄道:「既然有人,那便可以继续找下去。

心中已经激起一阵亲的狂热。

雨琴道:「虽说有线,但林子足有上里大小,又该怎么入手呢?」

墨玄道:「方才见那头狼出来吞吐月华,我忽然有了个想法。

雨琴嗔道:「有想法就快说,别婆婆妈妈的。

墨玄和柳彤都知道她的急性子,皆是莞尔一笑。

「山精野怪有趋灵之习性,哪里有灵气就往哪去,那些灵气稀少的地方它们

便会离开。

墨玄说道:「世间一切阵法之根基就在于有足够的灵力维持,所以阵法中必

定设有聚灵秘术,假设墨家为了避世而设置阵法掩盖行踪,那么阵法所在便会有

灵力改变。

柳彤道:「话虽如此,但是高明的阵法却能有办法自给自足,从外界所摄取

的灵力并不多。

墨玄道:「再怎么高明的阵法在成型之前都必须从外界摄取灵力,所以我们

只需找这里的老人家问上一问,有没有过鸟兽遁走躲避的事情即可。

双姝拍手叫好。

三人立即施展法术,念动咒语,将灵识从三个方向发散开来,发觉林子里有

一只五岁的老山龟。

着老龟气息找到一尊庞然巨石,众人一看顿时呆住了,明明是只山龟为什

么只找到一块石头?墨玄细看了看,发觉石头内似有微弱的呼吸,心想道:「龟

之所以长寿,便是其呼吸绵长细致,石内有股绵长呼吸,想必这尊巨石定是那只

山龟修炼之处。

对于这五多岁的老山龟,墨玄不敢怠慢朝着巨石行礼道:「昆仑山玉虚宫

九代子墨玄向前辈问好了!」

山石微微一颤,现出道道裂痕,紧接着轰隆一声,石头崩碎,露出奔来面目

,正是一头大若小丘陵的山龟。

山龟抬了抬眼皮,口吐人言,显然是修为有成的精怪:「昆仑子,老夫

何事?」

墨玄恭敬作揖:「晚辈师姐三人初到贵宝地,正想请问前辈一事。

山龟道:「老夫告诉你,有何好处?」

这些精怪常年修炼却难觅得道法门,如今见了玄门正宗子,自然要借机找

个突破的契机,但这龟精久居山林不晓人情世故,说话也比较直白。

墨玄愣了愣,问道:「不知前辈要何交换条件?」

山龟道:「久闻昆仑派有一门丹鼎吐纳诀,你们便将这套法决传给老夫,老

夫便告诉你们想知道的事情!」

雨琴暗骂道:「死乌龟,竟敢趁机要挟!」

她恨得牙痒痒,幸亏被柳彤按住,才免去一场干戈。

墨玄跟贾诩这一类人打过交道,早已留了几分心眼,说道:「此法决也并非

什么秘术,告诉前辈也无妨,但前辈不知能不能答上晚辈的问题?」

山龟道:「老夫在这里也有五多年,林子里的事情有什么能瞒过吾眼!」

墨玄摇头道:「晚辈倒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担心若是前辈得了法决而随意编

个假话来诓我,那我就吃大亏了!」

山龟动怒道:「老夫用的了诓你这几个小娃娃吗!」

墨玄道:「口说无凭,你得先立个誓,若不能解答我心中疑惑,又或者用假

话骗我,便不许要丹鼎吐纳诀。

山龟道:「好,老夫便对天立誓,若不能答你的疑问,或者说假话,便叫

我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修道者的誓言比不得凡人,因为他们在修行过程中会沟通天地,其誓言也上

传天听,若是违背,咒誓必定应验。

山龟道:「折下你可满意了!」

墨玄开门见山道:「前辈久居此林,可曾见过墨门后人?」

山龟如实答道:「老夫不知道什么墨门,只知道七年前林子里来了两个人

墨玄道:「那他们住在哪里?」

山龟道:「不知道,他们行踪十分隐秘,很少露面。

墨玄道:「那么这七年来,山林中可有出现灵气缺损的现象?」

山龟道:「有,就在他们进林子没多久!当时很多鸟兽都往其他地方迁走。

墨玄心头一阵狂喜,问道:「那个地方在哪里?」

山龟道:「由此地往北十五里的山谷。

对方立下咒誓,墨玄也不怕它说谎,知道答案后便将口诀传授。

往北十五里果然有一山谷,谷口狭小,山势颇峻。

三人试着往谷内走去,谷中颇为广阔,他们分开行事,遍整个山谷依旧是

毫无发现。

后,三人面色失望,雨琴沮丧地一脚踢开地上的石子,道:「又是白费

力气,那老乌龟是不是骗咱们!」

墨玄道:「它断不会以数年修为来诓骗我们,我想其中可能有一些东西咱

们没有想通!」

这时,柳彤抿唇蹙眉,似做沉思,模样极是美丽,看得墨玄心头一颤。

雨琴见他又变作呆子状,醋劲大发,一脚飞来,踹在他腿肚子上,嗔道:「

发什么呆,还快去想办法找人!」

墨玄摸了摸痛脚,喃喃道:「现在大伙都没法子,你踢我也没用。

雨琴黛眉一挑,银牙紧咬:「不踢你踢谁,誰让你魂不守色!」

「你们俩别拌嘴了。

柳彤开口道:「我好像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那对小冤家忙竖起耳朵听讲。

柳彤指着谷口旁的野花道:「那些花儿颇为奇怪。

雨琴低头摘下那株野花,放在鼻端闻了闻,则是花香扑鼻,说道:「花很好

,没什么问题,不像幻术。

柳彤摇头道:「我不是说这个,只是觉得这谷内外花草似乎被分走了部分元

灵。

墨玄奇道:「这是何解?」

柳彤道:「不只是花草,似乎山谷四周的石木河流都被分走了灵气。

墨玄试着感应了一下,但也未觉得有何异样,并无柳彤所说那般:「师姐,

这四周灵气很是充沛,并无被夺走的异样。

柳彤道:「并不是表明的灵气,而是最本源的隐灵元气。

「隐灵?」

墨玄和雨琴皆是一惊,隐灵元气乃万物蕴灵生气之根本,亦称灵根,莫说常

人,就连修为有成的仙家也未必能察觉。

察觉师师妹的讶异目光,柳彤粉面微微一红,说道:「也不知为何,自从

得了元天的九转丹气后,我就似乎能感觉到这本源灵蕴。

墨玄道:「那为何我一点都感觉不到?」

雨琴道:「彤彤,你当时得了丹气后,背后就出现一朵奇花纹身,会不会跟

这有关?」

柳彤道:「可能吧,我现在也搞不清楚。

墨玄道:「老山龟说过,五年前这里曾经出现过灵气衰弱,那应该便是这隐

灵流失。

雨琴道:「那他们要这隐灵做什么?」

柳彤道:「听师尊说过,若能掌握世间灵根,便可再造天地。

墨玄和雨琴也曾雷霄讲过这事,相处天地开辟后,灵根蕴化,从而生万物。

柳彤道:「咱们不妨大胆假设,墨门后人在五年前到了此地,结起阵法,隐

匿避世,既然是避世,那便尽量不与外人接触,所以设阵抽取山谷四周的灵根,

藉此蕴生阵中世界,自给自足。

墨玄道:「师姐,你是说这山谷里边也有一个如同昆仑瑶池的结界?」

柳彤点点头道:「我猜正是如此。

当日下山之时,他们师姐三人便曾误入瑶池仙境,对此是印象深刻。

雨琴道:「瑶池仙境乃王母娘娘法力所化,世间凡人也有此能耐?」

柳彤道:「你可还记得班超衣冠冢的阵法。

提及班超墓的墨门遗阵,雨琴此刻仍是有一阵后怕。

柳彤说道:「墨门绝阵,神魔皆惧,能够化出阵中界也并非不可能。

墨玄道:「这般猜测也并非不无道理,咱们便联手一试,看能不能破开阵法

困锁。

柳彤道:「确实可以一试,咱们携手运法,以开辟神通试上一试!」

玉鼎法脉三名高足同时默诵咒语,三股仙气凝聚指尖,大喝一声:「开!」

法力冲击山谷,四周空间如同水面般泛起波纹,露出一个缺口,但缺口又再

度恢复,三人趁着这个空隙化光钻入。

缺口之后便是一片混沌鸿蒙,无天无地,三光尽掩,墨玄姐三人身法突然

受限,行动阻滞。

双姝试着以御风法决移动,谁知刚一运起法力,便见混沌之中闪现无数雷电

霹雳,势若猛虎,腾如矫龙,三人大惊,连施术法抵御,以七十二变中的「搬运

决抵抗,此决可搬挪千钧之力,可卸万倾山势,乃御劲神通,对于强势攻击

最为适。

然而他们刚一运起法力,却是引发阵中雷霆急走,每一道都锐不可当,仅仅

接了三道雷电,搬运神通便已经到了承受极限,三人只觉得气血翻滚难受。

墨玄心想既然卸不走,那边硬闯,使出大力神通,提起拳头便打了过去,硬

撼八方怒雷。

九转金丹到危险的刺激,自行催生灵气护,墨玄是越战越勇,竟将三步之

内的雷电打散。

柳彤也在后赞招,将「担山」

神通使出,一股浑厚罡气环绕在墨玄四周,替他加强防御;雨琴则巧运分身

术,变出三十多个分身守住各个死角。

姐三人自幼一并修行,心意相通,默契早成,如今携手并肩,勇闯雷电绝

阵,墨玄边抵御雷霆,边大声喊话:「吾等乃昆仑子,有急事求见此地人,

此次入阵绝非有意冒犯,还请人不吝赐见。

无人应,只有更加猛烈的雷罡电煞。

墨玄连续变化数种神通,又挡十余道雷电,双手开始发麻,支拙逐现。

他们的顽抗激起阵法更大威力,轰雷不断凝集,宛若雨点般打来,墨玄不忍

佳人受罪,挺身而出,力阻漫天怒雷。

雷罡奔腾不息,力道雄厚无匹,墨玄喉咙一甜,鲜血夺口而出。

「元天!」

「黑炭头!」

身后响起两声焦急的惊呼,墨玄咽下鲜血,意念传音道:「一点小伤,不碍

事!」

柳彤凝聚仙气,转变神通,只看她玉手朝半空抹去,化出一股金石罡气,将

三人护住,隔绝了雷煞。

墨玄这才算松了口气,但损力过甚,脸色颇差。

柳彤伸手搀住他的右手,雨琴见他嘴角挂血,亦是担忧,情不自禁扶住他左

臂。

这样一来,相距不过咫尺,墨玄几乎等同左拥右抱,两股少女清香钻入鼻端

,叫他心神轻荡。

柳彤问道:「元天,你没事吧!」

墨玄道:「这股阵法实在厉害,若非师姐你的法术,恐怕我伤势更重。

雨琴也颇为好奇问道:「彤彤,你这法术是什么,我怎么没见你施展过。

柳彤道:「是灵境师叔的金铁石山。

两人一愣,奇道:「你怎么会这法术?」

柳彤道:「我也不清楚,刚才见元天遇险,脑海里情不自禁泛起师叔当日施

展的法术,随手就使了出来。

三人躲在金铁石山内,暂时隔绝了危险,但山壁上依旧传来隆隆雷声。

柳彤道:「我只是模仿师叔的法术,恐怕撑不了多久。

墨玄道:「等我缓过气来,便再去闯阵!」

雨琴跺脚道:「你疯了,这阵法咱们三人之力也是寸步难行,你一个人出

去送死吗!」

墨玄道:「我有九转金丹护体,不会轻易丧命!」

柳彤道:「你分了一半的丹气给我,还是让我陪你一块去吧!」

墨玄道:「彤姐姐,你初得金丹元气,尚不足熟悉操控,反而会束手束脚!

事不宜迟,师尊他们危在旦夕,便让我冒险一搏吧!」

柳彤想了想,道:「待我先算一卦再去也不迟。

雨琴虽对他呼来喝去,但一颗心早已缠在他身上,也怕他遇险,连连赞同道

:「行啊,彤彤你且算上一算,若是凶卦,黑炭头你就不许离开这里,宁可咱们

同死,也不要各葬一方!」

最后半句让墨玄心头莫名一暖,鼻子一算,眼前那抹淡蓝倩影逐渐迷蒙,但

却深深刻入了心坎。

柳彤闭目凝神,默念心法,施展六天算术,卜卦算天机需做到灵台清明,

而且还要有浑厚的元神,越是精准的结果,所耗费的心神气力也是越大。

柳彤为了确保墨玄此行吉凶,可谓是豁出力气,只见她雪白的额头渗出豆大

热汗,脸颊酡红,卦尚未出,已是娇喘吁吁。

玉手一翻,铜钱洒落,却是见铜钱半悬而起,卦不成卦,柳彤秀眉紧蹙叹道

:「这儿混沌不清,就如同天地未开的鸿蒙时代,根本没有什么天机可算!」

墨玄道:「好姐姐,既然算不到那便不勉强,正所谓命由天定,若我当真有

劫,便是躲到那天涯海角也是徒劳。

说着便要往石山外走,雨琴急得拉住他,眼圈泛红,欲言又止。

墨玄柔声道:「琴儿,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雨琴脸颊一红,羞怯松手。

出了金铁石山,墨玄再度落尽无尽混沌,身形难以自控,却不见方才的雷电

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于是提起法力试着挪动身形,就在这一瞬间,便闻雷

声滚滚,风声呼啸。

墨玄忙收起法力,风雷之声也随之消失.「原来是咱们的法力激发此阵。

墨玄恍然大悟,心想只要不施法运功那就不会有危险,可是不施法又如何前

进?他衡量再三,想出了一个法子,就是先施法飞行一段距离,当遇上攻击后便

一边抵挡一边收敛法力。

他这方法果然有效,在试了几次后,便摸到了诀窍,将法力压制到一定程

度,只需能保证前进,而对于袭来的攻击便置之不理,凭着九转金丹护体硬抗伤

害。

他就这样在混沌走前进,大概行了三五里,忽然刮来一股狂风,吹得他不断

后退,墨玄又加了一把劲,逆风而上,风势顿时加剧,漫天气浪犹如尖锐刀锋般

扫在墨玄身上,吹得肌肤生痛。

这个情况,就算他收拢法力,也会被风势吹飞,墨玄把心一横:「墨家先贤

何其高明,怎会让外人能取巧过关,罢了罢了,便用真本事一搏吧!」

于是凝聚法力,手掐法指,使出御风神通,朝着迎面而来的狂风一点,将起

吹来的风力倒转而,以风制风,瓦解了眼前危机。

风势甫散,绝阵又变,这则是风雷相济,狂风如刃,怒雷奔腾,墨玄深陷

危机,先遭风刃划得遍体鳞伤,再受怒雷震伤脏腑,可谓内外受创。

他强压伤患施出隐身咒,希望能藉此避开攻击,无奈这狂风怒雷是无差别地

扫荡,墨玄只是隐去身形气息,但本人实际上还是存在,根本无法躲避。

「阵法根本毫无死角,躲避不开,难不成我真要死在这里?」

墨玄勉力抵御风雷死劫,若非体内有枚九转金丹源源不断地为他元气,

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虽说元气充足,但肉身伤害却是不断加剧,钻心痛楚正不断蚕食墨玄心神和

意志,令得他有种想直接昏过去的冲动,但他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若是昏过去

那便等同万劫不复,不说自己没命,两名师姐也要陪葬,而远在涿郡的师门长辈

亦难逃凶兆。

墨玄咬牙强撑剧痛,奋力保证意识清醒,心中呢喃道:「若这真是墨家阵法

,那我就这样死了岂不冤枉……若真是墨门阵法,我又该如何破解?当初班超墓

的时候曾有灵光一现,今日还有没有那等运气……」

肉身痛得近乎麻木,墨玄仅靠一口九转丹气苦苦支撑,鲜血和汗水已经湿透

了全身,也正因为这痛苦至极限的折磨,令得墨玄再度记起失落已久的往事。

「天绝无极,阵含万象,三光为蕴,日月星移,日行子午,月全太阴,星走

寰宇,七星居北,南极六印,沧溟八行,素色九云……」

冥冥之中,墨玄记起了久远前的口诀,按之而行,走南踏北,行东移西,竟

从风雷死劫之中窜出一条生路。

墨玄伤势严重,失血过多,凭着一股意志跌跌撞撞地朝前走去,走着走着,

两眼一黑,昏倒在地。

迷糊间闻到阵阵泥土气息,墨玄挣扎了一下,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正趴在山谷

入口。

有九转金丹护体,墨玄伤势也好得快,丹气流转一周天,伤口愈,血流已

止。

墨玄吐纳了一番,恢复了几分力气,起身朝谷内走去。

谷口地势与外头那个无疑,唯独入谷处立着一块石碑,写着云烟谷三字,墨

玄暗想道:「云烟、云烟……世间功名皆是过眼云烟,此谷就算不是我墨门住所

,也定然住着大隐之士。

他继续朝内走去,却见谷内一片天地,树密花繁,流水鱼游,鸟语蝉鸣,好

一番怡情之景。

除了景色美丽外,居然还有丰肥水田,茂盛果林,墨玄还见到田中有牛耕泥

,水车引泉;林中有人摘果,与外界的兵荒马乱相比可谓是人间天堂。

墨玄仔细一看,却见田中耕牛竟非真牛,而是一头木牛。

墨玄吃了一惊,又朝林子望去,只见那摘果之人也非真人,而是一尊铜铁人

俑。

墨玄心中一阵窃喜,当日班超墓中也曾见过相似的人俑,料想这云烟谷正是

墨家隐世之地。

亲人便在这里,墨玄按捺不住胸腔狂喜,快步沿着道路奔走。

就在此时,前方忽然冲出十个铜铁人俑,它们手持环首斩刀,杀气腾腾地朝

墨玄斩来。

墨玄运起法术且躲且挡,大声喝道:「晚辈昆仑子墨玄奉师命前来拜会,

还请谷中人不吝赐见!」

声音浑厚悠长,在山谷间荡开来。

话音甫出,铜人便停止攻杀,墨玄得以通过,见前方树丛中有一身影闪过,

他立即追过去,那人似乎不肯相见,在林中左窜右避,墨玄跟着跟着竟发觉自己

迷了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林子。

墨玄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是踏入对方迷阵,立即施展破解万阵的神通开

辟法决,谁料密林迷阵却是缠绕绵绵,开辟法决扫开一片密阵,又来一片,更有

浓浓雾气涌动。

雾气不住翻腾,变幻出龙虎狮豹豺狼熊等相,墨玄不敢轻视,忙运法抵御,

左用开辟决,右施御风法,两大神通结将雾气扫开,阵法此刻也不再进攻,而

是化作困锁之势,限制墨玄行动。

「在下并无恶意,人万勿动手!」

墨玄见自己无法脱困,便继续表明来意:「敢问此地可是墨家贤者所居,在

下昆仑子,奉命前来拜访墨家高人。

「你……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林中响起一个轻柔娇脆的声音,及为动听,宛若出谷黄莺,犹如雪落冰霜。

墨玄如实相告:「在下姓墨名玄,字元天,敢问姑娘是那位高人?」

对面沉默了片刻,声音略带颤抖地道:「你,你当真是叫做墨玄?」

墨玄应是。

女子又道:「你父母是何人?」

墨玄道:「在下数年前因遭遇大劫,脑受疾患导致记忆丧失,对自己身世不

能确定。

女子又问道:「那你又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听到对方急切的询问,墨玄心头一阵抽搐,隐隐猜到对方十有八九便是自己

的亲人,否则绝不会如此激动。

墨玄道:「这一切都从师尊口中得知,十年前恩师曾于南阳山脚救我性命。

对于自己父亲是墨门巨子的事情,墨玄不敢轻言,毕竟此事太过敏感。

女子又问道:「你究竟因何命陷危机?」

墨玄道:「据恩师所言,因七罪邪君迫害,我才落得家破人亡!」

那边的呼吸已经略显凌乱,喘气声隐约可闻。

「你的生辰八字是何?」

那女子似乎还不放心,继续追问确认。

墨玄道:「吾记忆尽失,不知八字。

浓雾间丢来一块玉佩,墨玄不解。

女子说道:「口说无凭,你将且取一滴血抹在玉佩上,若玉色变作赤红我便

信你!」

遇上这等怪事,墨玄也有些不知所措。

那女子说道:「实话告诉你,我有个兄长名唤墨玄,当年也是因为七罪邪君

迫害而分离。

墨玄嗓子一涩,泪水在眼眶打转。

女子说道:「这块玉佩名为母子血玉,在炼制之前先滴入一人之血,当玉成

型后,再取亲人血滴抹便可令玉色变赤,你若当真是我兄长,定能让玉色改变。

墨玄咬破指尖,将血涂在玉佩,说的也奇怪,玉佩果然开始绽放出绛红赤霞

,极为绚丽。

密林后陷入静肃,急促的喘息声再度响起,雾气开始散开,墨玄终于双眼得

以清楚视物,立即看见一名白衣少女俏立在前,肤如冰雪,肌若凝脂,眉似远山

,眸蕴秋水,端的是清秀雅丽,绝色天香。

少女眼中泛动着晶莹泪花,哇的娇呼一声,如同乳燕投林般扑倒墨玄怀里,

哭道:「哥哥……你,你真的还在世上!」

墨玄有些发愣,呆呆地望着怀中少女,问道:「姑娘,你是何人?」

少女抬起泪水婆娑的眼眸望着他,颤声道:「我,我是馨雪、是雪儿啊,哥

哥,你真不记得我了吗?」

望着馨雪那娇怯秀丽的小脸,墨玄一阵迷茫,无奈地摇了摇头。

馨雪咬了咬唇,稍稍挪开身子,将把垂肩秀发挽出两条羊角辫,说道:「哥

哥,我这个样子你还记得吗?小时候,雪儿就是梳着这样的辫子,哥哥你经常拉

着人家到山里摘果子!」

她说话时满脸殷切焦虑,秀眸噙泪,甚是担忧,生怕墨玄又说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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