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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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害怕所以眉心紧蹙,早就醒了的湛一凡觉得怀里的薄荷有些怪异便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低唤:“宝宝?”

薄荷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瞪着眼前的这张俊脸俊脸,半响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湛一凡微微蹙眉,伸出右手的食指轻轻的指向薄荷的额头揉了揉,“不认识你老公了?”

薄荷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气,握住湛一凡指在自己额头上的指头便坐了起来:“一凡!”像是大梦初醒,想起了什么似的,“现在几点了?”

湛一凡指了指时间,薄荷一看,七点半。

薄荷又低头更用力的抓紧湛一凡的手,紧张的问:“我没有把妈妈的下落告诉他吧?”

湛一凡缓缓的坐起来,靠在床头,长手臂一伸便将薄荷揽入怀中,低头在她头顶重重一吻,长长叹息:“傻瓜,睡醒了怎么还惦记着这事儿?难不成,昨晚你如何英雄败退那人,都给忘了?”

薄荷摇头:“可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做梦梦见他把妈妈给带走了,梦见蔡青奕指着我妈妈骂‘小三’,指着我骂‘孽种’。”原来是梦,原来一切终止在她颓败他,一切终止在他离开湛家。

湛一凡冷冷一笑:“又异想天开了么?至少你还知道了一个真相,谁才是小三,谁才是小三的女儿?”

“蔡青奕,薄烟。”

“嗯哼。”

“虽然是个打击人的坏消息,但是好的一面,我妈妈才是正室!而我,是正室的孩子,我是嫡女!”虽然这个年代说嫡庶之分实在做作,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薄荷一直对自己的身份定位不够明确,她究竟算是什么?私生子?但现在看来,自己根本就是私生子,自己才是被法律所保护的那一个,私生子……是薄烟!

薄荷突然有些兴奋了起来,抬头看向湛一凡,双手反抓住他的胳膊激动道:“你说,薄烟和她妈妈知道这些真相吗?”

湛一凡摇了摇头:“我让李泊亚注意了一下,薄家除了经济危机之外并没有别的大动向。而且蔡家是卯足了全力在帮薄家。”

薄荷觉得好笑,他可真是狠啊!想起蔡青奕平日里嚣张气盛的模样,薄荷真的恨不得她立即能知道这些真相,恨不得薄烟也能知道这些真相,很期待她们知道这一切真相时的表情,一定非常的精彩!

“一凡,帮我查件事!”薄荷终于恢复了该有的冷静和睿智,似乎那些失落和情绪的低谷在昨夜的睡梦中已经被她给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说。”湛一凡自然是非常高兴看到自己就恢复了状态的薄荷,这才是他的宝宝啊,百折不挠不屈不服越挫越勇的宝宝。

“帮我查蔡家是怎么败落的!我想知道,和他有没有关系。”如果蔡家的败落和他有关,那薄荷就不得不再次佩服他的心狠手辣了,利用了蔡青奕这么多年竟然只是个名义上的事实夫妻,而且,到最后也要将蔡家的最后一滴油给榨干!如果真的是他,真的和他有关,那这一切都是她之后能为之所用的武器。

“这简单。”湛一凡的大手从薄荷的后脑勺揉着薄荷的脑袋,一脸和煦的笑意,“所以,真的想清楚了?要向矛头再次对准薄家?”

“不是我要将矛头对准薄家,而是必须这么做。如果我不收集这些证据,如果我不弄清这些事实,怎么让妈妈和他离婚?”虽然告他重婚罪容易,但是这些年白合的去了哪里?只要上了法庭,这件事必定会曝光。

薄荷从前是不怕,但是基地俱乐部有妈妈的二十八年,曝光基地俱乐部就会曝光妈妈的二十八年,妈妈能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吗?另者,基地俱乐部已经摧毁,摧毁它的人不是普通人,是某军区司令某上将级别的任务,还有湛一凡参与其中。薄荷昨晚说的话纯属激动,现在冷静下来有了足够的思考之后她就知道,要高薄光重婚罪并不容易,而且四条里面只符合一条,再者如果扯出基地俱乐部,事情就不容易收拾了。

而且,要告,也不能是她,而是……蔡青奕自己!

“宝宝,”湛一凡突然压身过来,扣着薄荷的手腕将她压在床上,低头轻轻的吻着她的面颊勾唇浅笑:“不觉得,你最近忽略我很多吗?”要么,就全是一羽,要么就是薄家,而他已经被她冷落很多天了。

薄荷无辜的眨着大眼睛:“有……吗?”突然有些明白他想做什么,醒的那么早,该不会就在等她吧?

“有。”湛一凡无比肯定的看着薄荷的眼睛,眼底突然闪过一抹狡黠,大手来到薄荷的腰间,手指挑开她的睡衣,低头吻住她的红唇,低声喃言:“好想你,想的都快疯了……”

薄荷下楼,宋轻语仔细的瞧着她似乎没有异样才笑了:“荷儿啊,今天下午在农场,咱自家举行的马赛,还记得吗?”

薄荷恍然的望向宋轻语的方向,她还真的把这件事给忘了。这几天的事情排山倒海一般的来,每件事都没理出个头绪,所以马赛这件事还真让她给忘得毫无印象。

宋轻语见着薄荷那迷茫的神情就明白了,当然也不是为难她,而是温柔的道着:“你要是觉得很累或者不想去呢,就在家里休息啊,妈妈只是想让你不用那么惦记着,或者觉得过意不去心理负担这样的想法。”

薄荷立即摇头:“不,妈。要去,一定要去。这是我嫁过来之后第一次马赛,不能缺席。”

“可是……”宋轻语实在担心薄荷的状态,毕竟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

湛一凡将牛奶推到薄荷手边避免薄荷又逃避不想喝,抬头才看向自己的母亲道:“妈,让她去吧。她没事,我的宝宝很坚强。”

宋轻语搓了搓身上的j皮疙瘩,一副难以消化的表情看着湛一凡:“这可是你说的啊,自己媳妇自己心疼着吧,反正我看你是真的不需要我这个做妈的了。”

虽然早已经习惯湛一凡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的爱称,但是薄荷还是忍不住的脸红了,以为又被婆婆调侃了。而且他这一声宝宝又让薄荷想起早上在床上的温存时他俯在耳边那一声声‘宝宝,我爱你’的甜蜜,不仅如此,就连‘猫猫和老婆’这两个爱称都被他温习了好几遍,湛一凡在床上从来不会省精力,口舌或是任何能调情的方式。

“荷儿,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宋轻语只以为是薄荷不舒服,说着便起身伸手要过来摸薄荷的额头。

“妈,我没事。”薄荷下意识的微微一躲,宋轻语顿了顿,薄荷也是一顿,好像……表现的太过明显了?

宋轻语眸子一眯,又面无表情的坐下。湛一凡大手伸过来摸在薄荷额头上,薄荷抬眼看向他的手掌,无力的为自己辩解:“我是真的没事……”

“嗯,的确是没事。”湛一凡看着薄荷唇角带着笑意,手背轻轻的碰了碰她滚烫的脸颊,“只是这里有些烫而已。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说着湛一凡就眯着眼睛倾了过去。

薄荷顾忌着公公婆婆还在这里一起吃早餐便推攘着湛一凡:“别这样……”她躲得动作又不敢太明显唯恐婆婆发现了自己眼睛的破绽。其实事情到了这一步完全可以向婆婆坦白,但是薄荷总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非常害怕婆婆生气。

“咳咳。”宋轻语还是用力的咳了两声,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看着湛一凡:“你就不能矜持点儿吗?你爸和我还在这里呢?一个大男人成天粘着老婆像什么样子……”宋轻语纯属看湛一凡不顺眼,对薄荷绝对没有半点儿那方面的意思。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薄荷比湛一凡垂头更快,趴在桌子上是没脸再抬起来了。

“咳!”躺着便中自家老婆开的枪的湛国邦也重咳了一声,只提醒他老婆,他也是个成天粘着老婆的男人。

宋轻语望天,突然发现,遗传基因学这东西的确还是有那么几分靠谱的。

出门直到马场薄荷都没再见到薄光,仿佛昨晚只是一场梦,他从未去过湛家,她也从未见过他甚至与他发生过的那场争吵根本就不存在。可是脑海里他那理直气壮,他那抓狂,他那些让她永远也忘不了的冷漠模样久久徘徊,直到此刻还难以忘记。

薄荷知道,那不是梦,他真的来过,真的来过湛家,说出了那些秘密,名目张大的向她要她的母亲。当然,最后落败而逃的背影,她也记得清清楚楚。

马场。

薄荷坐在木屋前的木椅里捧着茶等着马赛的开始。

她这辈子都只骑过一次烈风,所以就算眼睛没有装瞎她只怕也是不能参加比赛的。所以,坐在这里,听着一旁的男男女女们的欢声笑语,而她则喝着自己的茶。

湛一凡不能参加马赛,就连助兴今年也不能出席,因为他接到了一通电话就急匆匆的去了,走的时候神色有些漠然和紧绷,薄荷猜想,不是与迈克尔、泊西有关就是公司出了事情。

湛一凡把薄荷交给宋轻语,宋轻语则去旁边的疗养院接白合,里里外外有几层的保镖倒也不担心薄光的出现,更不怕他会追到这里来。一羽在旁边玩魔方,薄荷一边喝茶一边带着一羽然后等着婆婆把母亲接过来。

薄荷在酝酿着怎么与白合坦白,她并不想隐瞒薄光到湛家甚至向她坦白秘密的这件事,她心里的疑问要向母亲问个清楚,如果事实真的完全向薄荷那样说,那母亲就要做好与薄光打官司离婚的准备,如果事实不如薄光所说的那样,自然是更好解决。

薄荷看着一羽怔怔的发呆,就连旁边突然站了一个人也没察觉,直到对方小心翼翼的扯着她的衣角。

薄荷扭头,一个棕头发的女孩梳着两个羊角辫正看着自己,薄荷记得自己好像见过这个女孩,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自然,她还是要装作看不见她的。

“谁?”薄荷看着女孩后面的木围栏轻声的问。

“你是嫂嫂吗?”女孩的声音清脆好听,而且说的还是中文,虽然并不是那么标准,但是从这么一个外国小女孩嘴里说出来,还是让薄荷觉得非常的新鲜且好听。

“你是谁?”薄荷已经隐约知道她是谁了,只是戏要做足,因为旁边可不止这个小姑娘自己,还有一群人在看着他们。

“我是克里斯丁&8226;史密斯。你是一凡哥哥的妻子,对不对?”

果然,是泊西的女儿。泊西很年轻,比湛一凡大不了五六岁,他的妻子罗拉是英国有名的模特,身材非常好长得又好看,所以有个这么小这么萝莉的女儿不足为怪,。

“对,我是你一凡哥哥的妻子,我叫薄荷。”

“你的眼睛看不见吗?”

“对啊,看不见。”骗你的。

克里斯丁的脸上闪过一抹疑惑:“那你岂不是看不见今天的马赛?那你为什么还要出席呢?”

薄荷能肯定,这个问题一定不是克里斯丁自己想的。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个不怀好意又多管闲事的长舌头指使她来,故意为难自己。

但,这也算是为难吗?未免也太雕虫小技了!

“我虽然看不见,可是听得见啊。而且,眼睛所看到的东西不一定就是最美的,也不一定就是真实的,耳朵不会骗人,心也不会骗人。用心去看,才会看到最美和最真的景物。”

克里斯丁才七八岁,似乎也不太懂薄荷所说的话具体是什么意思。

薄荷伸手先摸到克里斯丁的胳膊,然后摸到克里斯丁的脸再摸到克里斯丁的五官,虽然看得见,却还是仔细的一一的慢慢摸过,最后捧着克里斯丁的小脸微微一笑:“克里斯丁长得很漂亮哦。我见过你妈妈,所以你的眼睛一定像你妈妈,你的嘴巴像你爸爸,你的鼻子也像爸爸,脸型像你妈妈……”眼见为实,确实是这样。

克里斯丁用力的点头:“嗯,是的。克里斯丁一部分像爸爸,一部分像妈妈。”

薄荷笑着弯腰,靠近克里斯丁的耳朵用最低最温柔的只能她们二人才听得见的音量低声道:“是不是迈克尔哥哥让你来为难嫂嫂?嘘,千万不要看他,不然他要知道你被我揭穿了的话,会生气的哦。我会为你保密的,假装不知道好不好?”

克里斯丁一脸诧异的看向薄荷,薄荷摸摸他的脑袋:“去玩吧。玩的开心哦。”

克里斯丁跌跌撞撞的跑开,薄荷无意识的将视线划过迈克尔的方向,发现他正看着自己便转过头来,低头摸着端茶的瞬间,薄荷勾唇轻笑。

最近很郁闷吧?调戏不成反被夺了百分之八的股份,有苦难言!安娜不见了,自己也不知道揣着你的什么小辫子,心里忐忑吧?而她薄荷,葫芦里还不知道卖着什么毒死你的药,害怕吧?

是,你足够y险狡诈,足够不要脸,但是你也得知道中国有句话,子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薄荷数着心里的数字,听见脚步声就知道迈克尔来了。

“嫂子,近来可好?”迈克尔俯身,趴在薄荷耳边就道。

薄荷的手里还端着茶,余光瞥到迈克尔只着衬衣而春光大泄的胸口,身材还不错,可惜……比不上她老公丁点儿!余光一冷,薄荷手里的茶毫不犹豫的便向迈克尔敞开的胸口泼去——

“啊!”两声低呼同时响起。

迈克尔是惨叫,薄荷是不知所措的惊呼。还好,在迈克尔靠近之前,她把大耳机拿出来放了音乐给一羽戴上,不然她还真不敢在一羽面前制造如此惊恐的噪音。

当然,薄荷知道迈克尔的死猪皮是烫不伤的,因为这水的温度还不够足,所以她才敢下此狠手。但,烫不伤,也够他痛足今天一天了。

“迈克尔!”

“迈克尔你没事吧?”

所有的人顿时都群涌了过来,两下就把薄荷挤到了外面去,薄荷抱着一羽躲在角落里冷眼的看着这一幕,他们以为湛一凡不在,婆婆不在,她就不能应付她们了吗?

湛二姑湛咏春因为马赛特意从德国赶回来,原本也是坐着喝茶聊天等着宋轻语回来却惊见了这一幕。心里怎么不气,怎么不恼?真是恨不得给那瞎眼女人两个巴掌!

还有泊西的妻子罗拉也关心的围在其中,除了罗拉之外就是史密斯家族的几个女人了,然后就是平日里与湛氏交好的几大家族的子女。

“都红了,红了好大一片,好吓人啊!”

“要不要送去医院啊?”

“擦点儿药膏吧?”

除了关心慰问,薄荷看,还真的有不少人在吃着迈克尔的豆腐,看来在她们的心中甚至眼中,迈克尔还是非常有魅力的一个男人。但是在薄荷眼里?如履草芥!

“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湛咏春忍不住这口气,转身气势汹汹的便向薄荷来质问,指着薄荷,声严厉色。

被宋轻语留下的西蒙原本还在远处打盹儿,听见湛咏春的这声厉呵一个激灵便醒了,这一看更是吓得心肝儿都险些没了,扒步便奔了过来。

薄荷没想着要靠西蒙,她惹起的这事端,自己当然就有把握能平息下来,唯一想整的就是迈克尔,而不是把自己围困其中。

“二姑,我能干什么呢?我什么都看不见,刚刚是迈克尔在我耳边说话一下子吓到了我,我手里正端着茶根本什么都没想,茶杯掉在地上,完全是意外。二姑,你真的冤枉我了!”薄荷睁着大眼睛惶恐的望着前方,无辜的表情,无辜的话,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信服。

“她看不见……”

“是啊,前段时间眼睛不是受伤了嘛……”

薄荷更是委屈的瘪了嘴:“如果迈克尔伤的很严重,我愿意道歉。反正一凡和我婆婆都不在这里,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吓了我弟弟,他的身体不好,他很敏感脆弱,见不得大人争吵的画面。”

“我……”湛咏春没想到自己的一声质问竟然引得薄荷这么多句的理由,而且每一个字都能将自己给直接堵死,真的是意外!?真的那么无辜!?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水杯打滑,水会泼在迈克尔的胸膛上!?而且,说的她好像在欺负她似的。

“少夫人,少夫人!”西蒙扒开人群跑了进来,先仔细的看了薄荷一眼,确认无事之后才松了口气,转头再看向气势汹汹的湛咏春,一脸忐忑问:“怀特夫人,这是……?”

“你们少夫人干的好事,把迈克尔的胸口烫伤了!”湛咏春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可以撒气的西蒙,立即不客气的便道。

西蒙虽然比较善良耿直,但是也不是好欺负的主,毕竟和有力、李泊亚二人待了那么久,近墨者黑的到底吸收了点儿能量。

“怀特夫人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少夫人看不见,她怎么可能伤害迈克尔少爷呢?”

其实西蒙的怀疑也是别人的怀疑,毕竟薄荷是个‘瞎子’啊!湛少夫人是瞎子这件事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怎么可能伤的了迈克尔这个大男人?虽然他们看到时,迈克尔的确是被薄荷水杯里的水泼到了,但看见时,水杯已经落在地上,过程谁也没幸得见。

“妈,算了!”迈克尔一把抓住不肯罢休的湛咏春,低声道,但是看着薄荷的眼神却是充满了y鸷的怨恨,那么的赤l和直接。

“可是……”

“你想让舅妈回来误会我们在欺负大嫂吗?”杰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的母亲低声一喝。

湛咏春握紧拳头,看向薄荷的眼神闪过一抹y冷,薄荷可没有错过!看来,这个二姑也不像表面上那么和蔼可亲,是个会记仇的住,迈克尔这点绝对遗传自她。

湛咏春虽然不甘但还是因为杰克的那句话扶着迈克尔离开了,杰克冰冷的眼神轻轻的落在薄荷的身上足足十秒才缓然移开。

薄荷甚至以为,他看穿了自己的小计谋。但他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便迈步离开了。

“我看到了。”

耳边突然一声低语,薄荷吓了一跳,她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一人?

扭头,孟珺瑶的声音便已经再次悄悄耳语过来:“薄荷,我第一次佩服你,因为你整了迈克尔那个人渣。”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坦白

薄荷挑眉,难道孟珺瑶讨厌迈克尔?

孟珺瑶起身绕到另一边坐下,端起一杯还没人喝过的茶喝了一口才弹着手指向对面的薄荷看去淡淡的道:“没想到,我刚来就看到这么一出好戏,实在是精彩。(哈十八。纯文字)”

孟珺瑶微笑着拍掌,薄荷拧眉,真的被她看见了?

轻轻的松下紧蹙的眉间,薄荷微微一笑:“我不知道瑶瑶你说的什么意思?”她以为她会那么轻易的就承认吗?这事,她还真的决定矢口否认定了。

孟珺瑶挑眉:“别紧张,一凡哥哥不是告诉过你,在a市的情况内幕吗?所以,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讨厌迈克尔,我是不会背叛他的。”

薄荷的确是怀疑过,如果她真的爱湛一凡,为什么还要和迈克尔合作?既然合作,为什么又要背叛迈克尔?孟珺瑶的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薄荷并不清楚。

“我又不是瑶瑶你,怎么会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呢?”

孟珺瑶冷冷一笑:“就像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一样?”

薄荷沉默不语,看来,在孟珺瑶的眼中自己同样是一个让她猜不透的人。

孟珺瑶又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仔细的看着薄荷,看着她那没有焦距却依然漂亮的双眼,或许是因为薄荷‘看不见’所以孟珺瑶才敢如此放肆的打量薄荷,第一次发现她真的是个漂亮的女人,五官精致,脸只有巴掌大,而且……气质出众。

虽然孟珺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心里另一个声音也在告诉自己,一凡哥哥是真的爱这个女人,为了这个女人自己也是三番几次的受伤,就是因为一次比一次明白一凡哥哥的心意。

“你为什么讨厌迈克尔?”薄荷突然而问,也是为了打断孟珺瑶那毫无顾忌打量自己的眼神,别以为她‘看不见’就不知道她在从头到脚的仔细看她,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直面别人如此赤l的打量,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脱光了衣服站在青天白日下。

孟珺瑶一怔,也许是知道薄荷‘看不见’她的表情,所以任何反应都很直白。薄荷看见孟珺瑶的眼底闪过一抹恨意,恨?薄荷不解,孟珺瑶难道恨迈克尔?还是恨自己?

不过,孟珺瑶并不是个真正的花瓶,她从来都是很有自己的主见,也很有自己的想法,虽然有时候娇柔了些,但到底也不是个单纯的主。

“你又为什么讨厌他?”孟珺瑶看着薄荷,并没有轻易的上当。

薄荷微微一笑:“他有太多让人讨厌的地方了,为人轻佻,傲慢,j诈……无耻!”

她知道,如果想要拉入一个盟友,适当的坦白是需要的。所以,当她看清孟珺瑶眼底的那抹恨意时,当孟珺瑶落座在她对面竟然心平气和的与她交谈时,薄荷想,也许孟珺瑶是个能暂时合作或者为之利用的对象?

反正刚刚那一出戏,自己即便再如何的辩解,这个有自己见解的大小姐也不会认为自己真的无辜,既然如此何不在她面前坦白一些?

孟珺瑶眉梢一挑,没想到薄荷会如此的坦白,也就是简介的承认她刚刚是因为讨厌他所以故事整迈克尔咯?不知道为什么,孟珺瑶突然有些欣赏起眼前这个女人来,第一次对她产生的不是羡慕,不是嫉妒,不是怨念更不仅仅是刚才的那一点点佩服,而是对她的欣赏。

“你倒是坦白。”

“诚心待人,别人才会诚心待你,不是么?”

孟珺瑶赞同的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么说,你也是个有计谋的女人咯?”至少,刚刚那一幕‘无辜’的精彩表演连她都险些骗到,连她都心生佩服了,那样的演戏自己甘拜下风。

薄荷微笑:“没有女人愿意承认自己是个有心机的。不过,瑶瑶……你也不逊色,至少你把迈克尔也是骗得团团转嘛。”

孟珺瑶四下看了一眼,因为刚刚的意外,所以这周围已经没有任何人,几乎都围着迈克尔去了,除了薄荷的小弟白一羽之外。孟珺瑶松了一口气,看向薄荷那澄净的双眼,她到底是因为看不见所以无所顾忌的说,还是……真的想和自己谈论这个问题?

“嫂子,你这可就冤枉我了。”装无辜,谁都会。

“是吗?那你的背叛……迈克尔是知道咯?”

“你!”孟珺瑶没想到这薄荷说话还真是咄咄人,似乎不问出她想要的真相就不罢休似的,看来这装无辜,自己还真的技不如她!

突然想到一事,孟珺瑶一脸疑惑的看着薄荷试探的问:“从前,你不会想对迈克尔一样对付过我吧?”孟珺瑶想起上次在湛家,自己只不过说了一句挑衅的话就引来湛家所有的人对恃,孟珺瑶一直耿耿于怀,今天薄荷装无辜的模样被她看见,也让她不得不怀疑当时她的无辜根本就是‘装’的!

“瑶瑶。”薄荷一脸和煦微笑的对着孟珺瑶的方向,“我从不主动对伤害任何人,有时候,无辜只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

孟珺瑶眯起眸子,薄荷又道:“况且,你还没做到让我故意为之的地步。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情感……从来没有冲晕你的头脑。”

薄荷说的是实话,这孟珺瑶虽然喜欢湛一凡,但是她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做出真正破坏他们婚姻的事,但是她没有。她心底的不甘和痛苦挣扎,自己是看得见的,无论是在中国还是英国,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的理智一直凌驾于理智之上,包括迈克尔与她合作的事,包括今天的事,孟珺瑶的处事态度都让她欣赏。她并没有费尽心机想得到湛一凡,她只是在不停的表达着她的感情而已,虽然这中间也给薄荷造成了许多的困扰,但也只是困扰而已。伤害,反倒是自己和湛一凡加诸给她的更多的。

而且,在经历了与薄烟的诸多交手,在经历了薄烟那样性格的妹妹之后,薄荷怎么能不觉得孟珺瑶可爱?至少,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女人,虽然喜欢湛一凡,但是她的喜欢是光明正大的。

瑶瑶咬唇,看着薄荷:“这是夸奖还是贬低?”

“当然是夸奖。”薄荷眨了眨眼,“我从不和我不喜欢的人多加废话。”

孟珺瑶神色怪异的看着薄荷,她的意思是她喜欢自己?

薄荷微微一笑,伸手摸到桌子,再摸向茶杯,孟珺瑶起身将茶杯推到薄荷的手边,薄荷说了声‘谢谢’,端起茶杯低头喝茶,眸底含笑,这天底下不是所有的情敌都是坏人。

“瑶瑶?”宋轻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薄荷转头,看到婆婆正玩着自己的母亲款款而来,看到孟珺瑶坐在自己对方似乎都有些意外。

“伯母,你去哪儿了?怎么我来只看到嫂子一个人在这里呢?”

“我去接你嫂子的妈妈了,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和你嫂子的妈妈是好朋友哦。”

“阿姨你好。”孟珺瑶立即向白合礼貌的问好,“我是孟珺瑶,白阿姨和伯母一样叫我瑶瑶就好了。”

“瑶瑶你好啊。”白合向孟珺瑶温柔的一笑,转头再向薄荷和一羽看来,看到他们都好好的自己才欣然的缓步而来:“荷儿,一羽。”

“妈。”薄荷伸手,白合立即握住,两母女坐在一块儿。

宋轻语远远的就看见孟珺瑶在和薄荷聊天,见两个人神色都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就暗暗的松了口气。在一旁休息的西蒙上前将宋轻语请到一边去将刚才的事给宋轻语仔细的交待了一番,宋轻语眉间一蹙,看了和白合说着亲热话的薄荷一眼,低声问西蒙:“那你看仔细了吗?究竟你少夫人是不是故意的?”

“我没看见。等我挤进人群的时候,怀特夫人正指着少夫人责骂呢,少夫人聪明为她自己开脱了。”

宋轻语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去检查一下马赛的马匹。”

“是。”

西蒙转身就去了,宋轻语轻步的朝着孟珺瑶走过来。

“瑶瑶,今天准备拿个什么名次?”

孟珺瑶抬头看向宋轻语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今年重在参与嘛,毕竟不能和嫂子一起参赛,可是一大遗憾呢,所以我要把精力留在明年。”

“明年?”

“因为我相信嫂子的眼睛,明年一定好了。”

薄荷浅笑:“谢谢你。希望承你吉言。”

白合也和善的朝孟珺瑶点头,毕竟这也算是美好的祝愿。

宋轻语笑着坐下来拍着孟珺瑶的手道:“你啊,真拿你没办法,总像个孩子似的。”

“那我去看看我的马儿啦,一会儿见哦。薄荷嫂子,改天,我们再聊。”孟珺瑶站起来灿烂的笑着,宋轻语说了一句‘去吧’孟珺瑶便离开了。

薄荷保持着微笑,并不是虚假的微笑,而是因为孟珺瑶真心所散发出来的笑意。既然有下一次,那就得做一次‘深聊’的准备。

“刚刚西蒙说,你把迈克尔烫到了?”

薄荷点头:“嗯。因为他轻薄我。”薄荷并不打算瞒着自己的婆婆,刚刚她不是没看见西蒙在向婆婆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婆婆看了自己一眼时的眼神,薄荷早就知道宋轻语是个不凡的女人,她可以很开朗慈祥和蔼,却也可以很无情,她相信她狠的时候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所以,她只愿意做婆婆的儿媳,而不是婆婆心里顾忌的人。要骗,也只是眼睛这一事而已,这事有湛一凡担着,她虽然担忧但是也不怕,只是别的事能坦白的她都尽量的坦白,这样才可能让婆婆和自己站为一线,不存在任何可能的芥蒂。

“你说什么?”宋轻语闻言便‘腾’的站了起来,白合更是脸色一白,拉着薄荷便问:“到底怎么回事啊?那个迈克尔怎么……怎么?”白合听的是迷迷糊糊的,因为她什么都还不知道。

“妈,你帮一羽看看,我给他调的歌是不是停止了?我没有调循环播放,你去帮他弄一下,多听些音乐对他有好处。”

白合见薄荷是无意和自己说这件事,如果要说绝对不会找这样的理由支开自己。白合叹了口气,转身带着一羽自动走开了,去了另一边。

薄荷听不见白合的脚步声了才道:“迈克尔几次三番对我不恭,妈,我知道这话说出来有些尴尬,但是上一次在二姑家里的时候,我上洗手间迟迟未归就是被他堵到了楼梯间,最后是杰克救了我。”

宋轻语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低声哑然的看着薄荷问:“你说的是真的?”宋轻语又想到迈克尔突然没了股份的事才低声喃道:“难怪一凡最近看他处处不顺眼,一凡是知道这事吗?”

薄荷点头:“我心里憋不过这口气。刚刚他又找克里斯丁来问我眼睛的事,克里斯丁那么小他也利用,我心生恼意,所以听见他的脚步声,听见他又在我耳边说些奇怪的话没忍住就……”

“做得好!”宋轻语低声咬牙道,“那畜生,竟然敢s扰他嫂子!没用滚烫的开水泼开已经是客气了,竟然敢趁着我不在,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胡作非为。他的娘还敢质问你!简直是欺人太甚,不行,这事我咽不下这口气……”

“妈!”薄荷立即伸手扶着木桌身子微微的向前一顷紧张的道,“不用去了,我矢口否认了,我没有承认我是故意而为。”

宋轻语一顿,扭头看向薄荷:“矢口否认了?”

薄荷点头:“嗯。我是故意整他的,但是我不能让别的人知道我是故意的吧?”

宋轻语点头:“对。对。荷儿,你这件事做得好,很好。我早就知道迈克尔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私生活很乱,前段时间还总和安娜眉来眼去的,安娜是个好姑娘我还担心他会拐了安娜,现在安娜已经不见好些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有关?”

薄荷沉默了几秒钟才道:“妈,安娜的事,不必担心。”

宋轻语神情一悚,诧异的看向薄荷,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等于某些暗示?

有些事可以说,但有些事却还未到时候,为了安娜的安全,为了后面给迈克尔更多的打击薄荷并不打算一次性全部告诉婆婆。

马赛很快就开始了,薄荷看见那些小姐和太太们都换上谨慎抖索的骑马装威风的坐在马背上,薄荷想,她什么时候能骑着烈风也站在其中?虽然自己的马技几乎是零,但是身为湛家的儿媳不学看来是不行了,回中国得加紧这方面的训练,总有一天她会惊艳整个马场。

骑马队伍里,最引人注目的不过是孟珺瑶罢了,大红色的骑马装与她非常配,将她整个人都托的英姿飒爽,竟少了平日里的几分娇气。一声枪响,群马奔腾,孟珺瑶从一开始就遥遥领选。

薄荷看向评委席,作为评委的婆婆抱着坏冷冷的板着脸,心完全不在赛事上。二姑湛咏春则像是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事一样,一脸的笑意专心的看着马场赛的比赛,薄荷再看向最为突出的孟珺瑶,因为没有男人参与比赛,所以孟珺瑶一马当先,格外的显眼。

不知道她和杰克的婚事说得如何?孟家拒绝了吗?湛二姑放弃了吗?

薄荷正在怔怔的盯着马场发呆,白合突出一语:“荷儿,你爸爸……昨天去找你们了吗?”

薄荷一震,母亲……为何知道了?

薄荷扭头看向母亲:“妈?”

白合微微的叹了口气:“是轻语告诉我的。你难道想瞒着我吗?”

薄荷这才明白,却也暗地了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还以为薄光找到了母亲,还以为母亲知道他来找自己,所以她才在那一瞬间那么的害怕。

薄荷点了点头:“是,来找过我,我没打算瞒着你,想等会儿就和你说的。婆婆……还和你说了什么?”

“就说了他到伦敦了,要见我。我倒是不担心,轻语说,只要我在疗养院,他就找不到我,而且会派人保护我。”

薄荷点头:“妈,你别担心,他不会再找到你,再伤害你的。”

白合点了点头,握住薄荷的手一脸担忧的道:“我担心的不是他找到我,而是你啊。你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妈妈怕你承受不住他给的压力。”

“妈……他能给我什么压力?有一凡在,我会没事的。”

“我知道一凡是你强大的后盾和依靠,但是妈妈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想让你再遭罪。”

薄荷心里一算,有母亲这样一句话,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只要你肯坚持你的生活,坚持现在别再回头,那我做的一切都是义无反顾的。”

白合一怔,愣愣的看着薄荷。

薄荷看着母亲双鬓那发灰的头发,伸手轻轻的碰了碰,忍着心里的酸楚和哽咽,微微一笑:“妈,真的,只要你下半辈子过得好,任何的争斗,我都愿意为你去斗。就算这双眼睛瞎了,也愿意睁开,继续前行。”

“傻孩子,你这样说是让妈妈真的内疚和愧疚还有心疼啊。就你会为妈妈着想,你有没有想过,妈妈也会心疼你?”

“那你就好好的对你自己就是对我的心疼了,好不好?”

薄荷目前并没有什么别的期望,母亲安好,一羽安好,一凡安好,公公婆婆安好,为了这一切,她都愿意与自己看不见的人狠狠斗上那么一番。

白合默默的流着泪,伸手捧着薄荷的脸将她抱进怀里:“妈妈的傻孩子。”

薄荷知道,母亲渴望平静渴望新生活的心不会比自己希望她过得好少一分,虽然会担心自己,但是她会按照自己所说的做,不向薄光低头。

“妈妈这是答应我了,我记得了哦。接下来,妈妈就等着,等着我眼睛好了回中国,然后……让你和他离婚,永永远远不再有任何的牵连!”

白合一颤,低头一脸诧异的看向薄荷:“你……你……你知道了?”

薄荷忽然起身,朝着白合的方向微微的点了点头:“嗯。他昨晚坦白了,为了让我交出你,他说……你才是她法律上的合法妻子。我想,这没有疑问吧?他不会胡诌骗我的,他知道我是检察官,他不可能在我面前撒这种谎。”

白合惊慌的掉着眼泪摇着头:“不,我是不清楚,我不知道……”

“妈,到底怎么回事?”薄荷扶住白合的臂膀追问,“为什么你不曾告诉我呢?为什么要到这一步才让我知道这样的真相?我一直以为我是私生子,我以为……在薄家得到那样的待遇,是与薄烟命运的差别,可是现在我知道你才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你才是。”

“荷儿,你听我讲。我当年……当年记得并不清楚,我一直想告诉你的,可是我不知道我和他到底有没有离婚,我真的记不清,所以才一直犹豫着没有向你坦白。他真的这样说了吗?说我才是他妻子?”白合听见这个消息似乎很惊慌,生了孩子之后她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好,有时候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所以会生出这样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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