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部分(1 / 1)

加入书签

功能 和 功能!?br /

原本的五层,变成了如今的一层。这是何其的打击?白合身形一晃,宋轻语立即扶住她:“合啊,你别担心,这……这一定不是真的……”

白合拉着宋轻语的胳膊,就像抓到了一根浮木,害怕的对着自己目前唯一能依靠的人说着心里的害怕:“轻语,医生说……说我荷儿的眼睛……”看向昏睡在病床上的薄荷,白合的心痛的已经快没知觉了。上天为什么这么残忍?要让她女儿经受这一切,为什么?是因为她如今脱离了一切的灾难吗?所以才将这一切降临也许原本该降临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降临在了她女儿的身上?原本,那么多的希望,原本荷儿是好不容易坚强,可是为什么到了这最后一天却又突发了意外的状况!?

“这还没拆纱布,你怎么就先吓唬你自己呢?那不是还有……”一层这两个字宋轻语怎么也说不出来,白合明白宋轻语的害怕,她又何尝不是?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如果可以……我愿意把我的眼睛给她……”轻轻的在地上蹲下来,她唯一的骨血,怎么能瞎?她有美好的婚姻,有大好的前途,自己这辈子所有没有体验过的幸福快乐,她的女儿都该拥有的,这一切不该终止在她的双眼上。

“合啊,你别这样……事情还没有真正的结果呢……”宋轻语看见白合已经先崩溃的蹲在地上泪流满面,自己心里也是万分的难过,看着好友这样就已经湿了眼眶。她何尝不疼爱薄荷呢?就像疼爱亲生女儿一样的疼着,这个突发的状况的确是打乱了他们所有人的心,本都是抱着满满的信心,都以为薄荷能重见光明,但现在医生却说希望渺茫?

白合几乎崩溃,抱着宋轻语的胳膊蹲在地上痛哭流泪,整个人都陷入绝望的悲戚中。她甚至把薄荷所经受的一切苦难都归咎于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身上,而宋轻语除了劝她之外也完全失了方寸。上天怎么如此残忍?

安娜看着这一切只是痛悔万分,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究竟做了什么?湛家对她恩重如山,她虽然是个英国人,但也知道有恩必报这个道理,她对湛家做牛做马都是应该的。可现在她将湛家扰得一团乱,她把湛家的少夫人害的双眼复明的机会渺茫,她让湛夫人和白夫人如此痛苦……安娜知道,至此自己都将跌入地狱悬崖,从此不复翻身,罪孽深重。

最冷静的一人,只怕只有湛一凡了。

当白合崩溃的痛哭,宋轻语也失了冷静时,只有他轻步的走到病床边低头先看了眼薄荷苍白的脸,见她眉间已经没有了因为痛苦而紧皱的痕迹时,弯腰低头在她额头上只轻轻的落下一吻。那一吻似蝴蝶,似轻雨,温柔而又细腻,让一旁的两个护士只为这个吻便都已感动。

然后,和护士们一起推着她向病房而去,就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医生说的任何话。

相比崩溃的白合和无措的宋轻语,或是在那里默默流泪垂悔的安娜,他更像是这场意外里的一个局外人。

半小时后,薄荷缓然转醒,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

感觉到左手被人紧紧的握住,她轻轻的动了动左手,轻唤:“一凡?”

“我在。”湛一凡立即倾过身来,温热的气息洒在薄荷的脸上,“宝宝,你怎么样?”

薄荷摇了摇头:“眼睛不痛了。我……是怎么了?”脸上因为之前眼睛的疼痛也写满了疑惑。

“宝宝没事,”湛一凡轻轻的拍了拍薄荷胳膊,就像安慰一个孩子似的态度,“只是出了一些意外。等会儿医生来拆纱布,你要相信,你是能看见的。嗯?”

薄荷点了点头:“嗯。”握住湛一凡的手却明显的加大了力度,“我突然很害怕。”

湛一凡轻笑:“害怕什么?傻瓜。”

薄荷也笑:“是啊,挺傻的。能不能看见,不就马上知道了吗?”很轻松似的在玩笑,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其实她真的很紧张。白合捂着唇转过身去,她也害怕,比薄荷更千倍的害怕。现在只期待那十分之一的机会能降落在她的身上,上天能开眼看看她的女儿究竟是个多好的孩子,能不要如此残忍。

宋轻语陪着白合坐在沙发里,也是满脸担忧的看着薄荷和湛一凡的方向,如果说之前他们还都充满自信能治好薄荷,但是经过今天早上的意外之后,谁还敢信誓旦旦的相信她一定能重见光明?安娜也是忧心忡忡的看着这一切,面色已如死灰一般的难堪。

医生带着护士前来给薄荷拆除纱布。薄荷还不知道自己在被推出急救室时医生说过的那番话,所以除了她自己的紧张之外对于能否重见光明这样的时还是比较有自信的,虽然也比较忐忑,但是这些天的良好心态已经让她对自己的眼睛重见光明充满了自信。纱布一圈一圈又一圈的从头上落下,一团团的白纱布落在被子上,她的眼睛终于渐渐的重现于众人视线之中。

依旧是那么的美,只是眼皮微微有些发红。

湛一凡伸手,手指轻轻的碰了碰薄荷微热的眼皮,薄荷抓住他的手指:“一凡。”似乎有些不解他的动作,却也害怕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双重的矛盾让她只有抓住湛一凡的手才安心,紧紧闭着的眼睛,睫毛在轻轻的颤动。

湛一凡伸出双手紧紧的反握住薄荷的手轻声安慰:“我在这里,别害怕。”

薄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浓密的睫毛,慢慢的眨着还紧闭的眼睛,缓然的,轻悠的终于眯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慢慢的睁开眼睛,如果太急,光亮很有可能会刺激到你的瞳孔。”医生在一旁提醒,薄荷也听话,睁眼的速度很慢,众人也都窒息的看着她缓然睁眼的这一幕。白合咬着唇连呼吸都停止了似的,只看着薄荷睁眼的这一瞬,同样紧张的还有宋轻语,所有的期盼都在这一刻倾注,而湛一凡则坐在床边,握住薄荷的手,誓要做她睁眼所看到的第一人似的执著。

眨了眨,当阳光注入她瞳孔的那一瞬,薄荷的眼泪顺着眼眶落下,在苍白的脸颊上划过一道泪痕。

白合微微的吸了一口气,宋轻语皱着眉只看着薄荷的眼睛,就连湛一凡都紧张的死死捏着薄荷的双手,安娜更是窒息两呼吸也不敢。

薄荷的眼泪越流越凶,目光并未轻转,而是恍然的落在前方。声音在这一刻也变得沙哑,医生似乎明白了什么,伸出五指在薄荷的眼前晃了晃,冷静的问:“湛少夫人,您看的见吗?”

薄荷咬唇,绝望的眼泪越加凶猛,似乎所有的自信和期望都在这一刻倒塌,剩下的依然只有那无尽的,无声的黑暗。

摇头,还是摇头,被湛一凡握住的双手用力挣脱,捂着自己的眼睛,捂着自己落下的眼泪终于痛哭出声:“我瞎了……我真的瞎了……我的眼睛看不见,看不见了……一凡!我真的变成了瞎子!”

“荷儿!”白合崩溃痛哭出声,这一刻可真谓是伤心欲绝的痛苦,她的女儿变成这个模样,她这个做妈妈的怎么能不心如刀割?

“天啦……”宋轻语也掩着自己的唇,眼泪同样再也忍不住的落下,上天怎么能如此对待他们?

安娜脸色煞白的跪在了地上,真正噬心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痛。少夫人瞎了……少夫人看不见,少夫人看不见了,她真的看不见了!这一切都是自己害的,她亲自给少夫人的粥下了药,她是凶手,她是罪犯!安娜看着自己的手,天啦,她究竟做了什么?

“一切都是黑的,全是黑色的……我看不见,我真的看不见……”她知道,他们不会关着的灯,现在更不可能是夜晚,她甚至能感觉到窗外的阳光落在身上的温度,但是她的眼神就是没有焦点,一切在她眼中都只是黑暗。这一切,还不足以倒塌她的世界么?这一切,还不足以让整个湛家重新陷入冰窖般的世界么?

湛一凡用力的将薄荷抱入怀里,背对着众人,没人看的见他现在究竟是个怎样的表情。可是从他那坚定的拥抱姿势却也看得出他这一刻的执拗和落寞伤心。他的心必定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还要难过,可他是薄荷最坚定的港湾,所以即便步不发一言,他也必须用力的抱着她,用自己最坚实的怀抱拥着她,让她即便崩塌也能靠着他。

“湛一凡……我瞎了……我真的瞎了……”薄荷低声的哭着呐喊,声音都变得嘶哑。白合附在宋轻语肩头,这一刻她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再多的坚强,落在薄荷的事情上似乎都变得不堪一击,她这个做母亲的宁愿那一切的磨难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宝宝……”湛一凡的哽咽更是让人心碎,宋轻语看不下去了,捂着唇起身便冲了出去。

医生摇了摇头叹息,一副他们已经尽力了的表情,目前看来要再做个检查是不太可能的事,还不如先给他们一个接受这一切的清静空间。转身医生领着护士也退了出去,白合擦了擦眼泪想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也全部咽了下去,转身也跟着走了出去。也许是信任湛一凡比他们任何一个人更能安慰薄荷的心,所以一切话到了嘴边都变成了无力的徒劳,还不如给他们一个安静。

安娜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其实她的腿很软,眼泪不比薄荷流的少。但是哭又有什么用?她已经明白,现在哭也没有任何用,她必须坚强。木已成舟,她的双手已经沾染了罪孽,而她当前必须救出自己的父母。至于少夫人,是她安娜对不起她,她这辈子做牛做马都会赎罪,但赎罪之前她要做一件事,为自己……更为少夫人!

安娜决绝的抹掉脸上的眼泪也退出房间,在她合上房门的最后那一霎那,病床上正相拥相偎的那对身影,那双原本泪眼朦胧的眸子随着最后那一细合上的门缝,眼底精光凌厉,神采乍闪。

“喂?你要我做的事已经做成功了,你可以放了我的父母了吗?对,刚刚拆了纱布……少夫人看不见你满意了吗……是,我是贱人!我是世界上最贱的贱人……你可以放了我父母和弟弟吗……希望你能做到,晚上,我能见你一面吗?呵……难道,利用完我,就连看我一眼也不愿意了?好……我去找你……”

挂了电话,安娜顺着墙角坐在地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要父母安全,她还怕什么呢?她安娜已经做了这辈子所做过的最坏的事,失去了良心,失去了做人的资格,她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

哭够了的薄荷在众人眼中似乎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虽然让人伤心绝望,但是除了接受,她还有什么可做呢?

医生给她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看着病房里已经各自恢复了平静看起来都已经接受了事实的众人道:“和我到办公室去一趟吧。”

“不用了医生,”薄荷轻轻的叹了口气,“就在这里说吧。我有权利知道一切关于我的情况。”那双从前无比美丽的大眼此刻只无神的看着眼前空无的一切,毫无焦点,让人心酸至极。

沉着脸的湛一凡朝着医生缓然的点了点头,似乎也同意薄荷的这句话。

医生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如实的道:“湛少夫人……你的眼睛从今往后都没有可能再看得见了。”

薄荷身形一晃,湛一凡立即弯腰扶住他,抬头蹙眉的看向医生问:“什么意思?难道换眼角膜也没有用?”

“已经不是眼角膜的问题,而是视网膜,眼角膜都已损坏。上次做的手术可谓是天衣无缝的完美,照理少夫人这次是能复明的,但今天早上少夫人的眼睛突感不适,原因我目前也不清楚……但是照我刚刚检查的结果看来,少夫人的眼睛是真的失明了,而且从今往后都没有可能再复明了。”

薄荷转身将脸埋入湛一凡的怀里,一双薄弱的肩轻轻的抽动。白合走上前来,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双手,还抱有最后一丝期盼的看着医生:“那如果以眼换眼呢?”

“夫人,我们要照医学科据来给病人治病,以眼还眼这样的法子是行不通的。非常抱歉。”说完医生便抱歉的朝白合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领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宋轻语一脸灰白的坐在沙发上:“是我们湛家对不起荷儿啊……”随即捂着脸也痛哭了起来。

“妈。”湛一凡蹙眉轻唤,两个母亲的情绪似乎都崩溃了,而他却也只是轻轻的蹙着眉,似乎因为她们的哭,而不是因为薄荷的眼睛从此不再有复明的可能。

薄荷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垂着头也是一副伤心的模样,声音虽然沙哑却还是冲着大约人在的方向双眼毫无焦距的轻唤了一声:“安娜。”

“是……少夫人。”安娜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脸上已经没了眼泪,可是那副哀莫大于死的表情却比这里的任何一个看起来还伤心。

薄荷听见了安娜的声音,便将脸大约的对着她的方向又准了一些,还勉强的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来:“扶我母亲和婆婆回去休息,好么?她们就拜托你了……我现在看不见,就只有拜托你了。”

“少夫人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夫人和白夫人。”安娜抹了一把几乎麻木的脸,走到白合身边扶起白合温柔的道:“白夫人,我们回去吧?”

“荷儿……妈妈陪着你吧……”

“妈,带一羽回去吧,我没事。真的没事!”薄荷错位的对着母亲的方向,似乎在努力的让自己能看得准一些,但是谁都知道她那双没有焦距却已经哭得红肿的双眼,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怎么还能说没事……”白合的声音又哽咽,一双也哭得红肿的眼睛又是眼泪‘簌簌’的往下落,“这个时候,妈妈得陪着你!安娜,你先搀轻语回去。”

“是。”安娜听话的放开白合,走到宋轻语身边去又要搀她,宋轻语却罢手,也是一脸的凄苦:“我也不回去,我也要陪着你。荷儿,你别劝我和你妈了,这个时候……我们都不会走的!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走!”

“那你们就不能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下吗?”湛一凡沉着脸冷声道。

“你怎么还能这么冷静啊!?”宋轻语对于湛一凡的态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从薄荷被送进医院开始,湛一凡的冷静就让她充满了怀疑,究竟是他太冷静了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即便是她的儿子,这么冷静也让她无法接受,这是他的妻子啊,不是别的人,他怎么能比旁人还冷静?

对于母亲不冷静的质疑,湛一凡也只是冷冷的道:“如果连我也不冷静,谁的肩膀给她依靠?”说着便低下了头,扣着薄荷的肩似乎加紧了力度。这回答让宋轻语无可辩驳,虽然事实道理是这样,但是湛一凡的过于冷静还是让她耿耿于怀。

薄荷摇头:“妈,一凡,你们都别说了……我,我出院,我现在就出院。一凡,我头疼,抱我回家好吗?”仰起头,即便是没有焦距,但就是能准确的对着他所在的方向。

湛一凡沉默了半响,只看着她低低的回答了一声:“……好。”说完便起身,弯腰将薄荷一把抱起。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中便昂首阔步走了出去,白合擦了一把泪立即拉着一羽跟了出去:“一凡,你慢点儿……”

宋轻语也摸了一把泪,看着已经空荡荡的病床重重的叹了口气:“这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啊?他们两个人才刚结婚……还这么年轻。”他们甚至还没有孩子,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她宋轻语可以说是钢铁一般坚强的心,什么也不怕,但今天却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担忧和害怕。担忧这一对小夫妻以后的生活,害怕薄荷今后的心理创伤要怎么才能愈合?

“安娜,扶我出去……”宋轻语伸手,安娜立即过来搀扶,宋轻语看着安娜那双同样红肿的眼睛叹息:“让你也跟着伤心,是我们湛家的不是。走吧,走吧。回去以后……你少夫人那里,只怕你还要多费心了。她是个检察官,本有着大好的前途,我从你们少爷那里才知道她原本是检查委员候选人,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但目前看来这工作只怕也是要丢了……她的心要怎么承受这一切?她的个性和我相似,都是要强的,如今看不见了,她怎么装得了脆弱?看不见的时候也是每天自己上楼下楼……”

安娜听着又默默的掉眼泪,这一切,都是她的罪孽,她就是做牛做马似乎也不能弥补这一切了。

回去的路上,薄荷一直窝在湛一凡的怀里,一字未语。似乎是累了,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儿精神,双眼又没有焦距,于是任谁看她,都是十分的憔悴模样。

回到湛家,原本都欣喜的期盼着主人家归来的仆人们见着一个个脸色不善眼睛红肿的踏进大门时都察觉出了事情。谁也不敢吭声,只敢默默的端茶倒水,而湛一凡连气也没歇,抱着薄荷只转身对身后跟着进来的岳母和母亲冷声道:“我带宝宝上楼去休息。你们也去休息吧,晚饭之前不要来打扰我们。”

“一凡,你……好好劝劝她……这家医院不行,我们就换另外一家医院,眼睛我们一定会医好的……”这番话不仅是对湛一凡说的,还是对薄荷说的。宋轻语现在知道,湛一凡的冷静果然是有用的,因为她现在也冷静了,知道哭是没用的,唯有冷静的想事情才是最坚强的表现。湛一凡,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坚强,他也比他们任何一个人更疼薄荷。

湛一凡静静的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只道:“我知道。”然后便向岳母点了点头,也是一个让她放心的安慰。白合冷静下来也知道,她的脆弱是帮不了薄荷的,只有冷静下来细心的照顾她,不要放弃的继续想办法才是目前她应该做的事。而且,把薄荷交给湛一凡,谁不放心呢?

湛一凡抱着薄荷转身向楼梯走去,在众人的瞩目中逐渐消失在楼梯口。

很快湛一凡就抱着薄荷回到他们的卧室,随着轻轻合上门的动作,‘啪’的一声反锁响,薄荷便已从湛一凡的怀里跳下。

“坏蛋!”湛一凡低喃一声,伸手便将眼前的女人给抓进了怀里,身子一转将她压在了门板上,低头挑起她的下巴,y鸷的双眸便对上她的双眼。

此刻的薄荷已然换了一个人似的,之前的憔悴黯然此刻已经统统一扫而走,特别是那双原本应该没有焦距的双眸现在不仅清澈明亮,更是神采奕奕,即便精光低敛也掩饰不了她的光华。隐藏了许久的碧眼盈波在此刻尽释而放,只比从前更深邃,更凌厉,更双眼如潭。

原来,那双眼眸不仅已经恢复了视觉而且还因祸得福,在做眼睛受伤手术的同时湛一凡还让医生将她的近视眼手术一并给做了。所以现在的薄荷视觉只会比从前更好更有神更清澈。

“你才坏!”双手准确无误的锤向男人的胸口,可真谓是巧笑盼兮,美目盼兮的娇俏模样,双眸轻转对上男人含笑的视线:“你简直不会演戏。那么镇定,有一点儿‘妻子的眼睛从此真的就瞎了’的痛苦的模样吗?害我几次差点儿出戏,差点儿就双眼聚焦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那啥一样的队友,这话可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哎哟?”湛一凡伸手便朝薄荷的额头弹了一个爆栗,可真是毫不客气的力道,疼得薄荷轻呼了一声,看着他的视线也充满了不满。

湛一凡又立即心疼的用拇指揉着那一抹粉红,一边呵气一边无奈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的笑道:“这场戏可真谓是你自导自演足了,骗了所有的人。”

“我也很内疚,好吗?但是如果不这样,对方怎么会相信我是真的瞎了?将计就计这一招,可是你出的。想起刚刚妈他们的眼泪我就……”就惭愧万分。

虽然她对自己的演技很自信,但是因为两个母亲的眼泪,因为湛一凡的‘不配合’,她是真的好几次都险些跳戏出来,好几次都险些就告诉两个母亲,自己的眼睛其实已经恢复了视觉,已经重见光明。

其实从早上喝第一口粥的时候薄荷就知道安娜终于还是下了手放了药,但是安娜却不知道那药早就被查尔掉了包,里面根本就不是药而是盐水,对薄荷来说完全无害。所以从上车开始她便开始了这场自导自演的戏码,目的就是为了‘将计就计’这一招,为了让迈克尔相信,让所有‘希望她瞎’的人相信她是真的‘瞎’了。

湛一凡拍了拍薄荷的肩,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以后我们再解释她们也会谅解的。只是很可惜,我不是你睁开眼睛所看到的第一个人。”前面的话是安慰,后面的这句话可真谓是醋意十足。

薄荷失笑,连这样的醋也吃?但想起来,如果不是马克医生的配合,她的这场戏根本不会如此成功。

重见光明的那一刻……薄荷轻笑,真好。能看见这个世界,真好。

当纱布从薄荷的眼睛上落下,双手捧着落下的纱布,心里依旧忐忑不安。

说实话,她虽然也有自信自己一定会看得见,但是马克医生自己也说了,他没有完全的把握她就能完全的复明,所以真的到了这一刻时,薄荷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不安了。

“慢慢的睁开,不要着急……”马克在一旁提醒,薄荷知道,自己这一眼睁开看见的不会是湛一凡,不会是她从心底里最想看见的那一个。

当看清三个护士和从未亲眼见过但是却通过电话所以她识得声音的马克医生时,薄荷笑了。

“嗨,马克医生,你好。”

------题外话------

——不知不觉,这字数竟然都破百万了……吼吼。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47 对你的渴望

——138看書网首发,禁止转载——

拉开窗帘,推开小门,薄荷轻步的走到阳台外,蹲下身子摸摸这些日子陪着自己的花花草草和秋千,能看见它们,真好。

身后传来脚步声,薄荷回头望去,迎着阳光走来的男人高大健壮,英俊帅气,是她的丈夫湛一凡。

微微勾唇浅笑,以前从不觉得湛一凡如何如何的帅,今日却觉得他是真的俊美极了,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让她越看心里越是欢喜。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竟然是自己的丈夫,竟然是自己最亲密的爱人’而让她更欢喜的事情了。

“笑什么?”湛一凡在薄荷身后蹲下来,右手揽着她比起自己来就是娇小的身子,左手则捏了捏她俏挺的鼻梁。

“你真好看。”薄荷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出真心话。

湛一凡一怔,眸子轻闪,不太白的脸颊竟然泛起了微微的潮红。薄荷眸子一亮,立即伸手捧着男人的脸颊,在看清那一抹潮红之后‘噗嗤’一声竟没良心的笑出声来:“哈哈……你害羞了?”

“……怎么可能。”湛一凡眉梢一挑,不客气的拂开女人的手,放开她便要起身,俊脸却比之前更加的潮红了几分。

“就是害羞了。明明就害羞了!”薄荷跟着起身,拉着湛一凡的胳膊想要看得更清楚些,湛一凡自然知道自己此刻要是让她瞧见会更丢人,于是怎么也不愿意让薄荷再瞧见自己的脸。

“没有,真的没有!”男人几乎已经开始咬牙切齿,因为薄荷围着他团团转就是拉着他的胳膊不放过他,似乎还要再看。

薄荷显然是丝毫不知道‘收敛’二字为何意,更不知道男人的面子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见着男人不肯的态度她却反而越加的想看了,拉着男人的胳膊转圈圈转的更快:“明明就有。让我看看,再让我看看嘛……你脸红的样子那么可爱……快让我看看……”反正就是左看右看也要看到男人脸红的样子。

湛一凡咬了咬牙,心下一狠转身一把将薄荷抱进怀里。在薄荷还没来得及看他的脸时大手便扣着她的后脑勺按进自己的怀里,连抬头也不肯。

“你放开我……”薄荷挣扎,憋着气也想抬头。男人望了望天,低头捏住女人的下巴,给了薄荷一个猝防不及的热吻。

火热的舌头毫无顾忌的闯进她的唇齿内。薄荷眉梢一挑,他有多久都没这样吻过她了……?舔砥,吮吸,缠绕,如此热火的吻,渐渐的融化了固执想看男人脸红的薄荷,由一开始的抵抗渐渐的变成了反被为主,双臂缠着男人的颈脖热切的回应。湛一凡脸上的潮红渐渐的散去,薄荷脸上的潮红却渐渐的越来越多。也许是都喜欢看自己喜爱的人脸红的样子,湛一凡瞧着薄荷嘴唇水盈,脸颊潮红的娇羞模样便有些情难自禁了起来。多少日子没碰她了?想起她,自己就浑身发热,蠢蠢欲动。

放过薄荷的唇,湛一凡的左手手指触着薄荷温热潮红的脸颊,另一只手则来到她的颈脖,摸着她温热细腻的肌肤感受到静脉血管的跳动,低头对着那脉搏跳动的位置重重一吮。

他的宝宝,他的爱。

“湛一凡……”薄荷一颤,为什么吻那里,会让她如此颤动?

“我的骨血……”湛一凡低喃了一句,抬头又吻了吻薄荷的眼睑,在薄荷不解的眼神中将她抱进怀里,紧紧的扣着她的背脊,扣着她的腰。薄荷甚至听见他那深深的一个呼吸,而后竟然就只抱着她不再做别的任何事。

从两人拥抱的亲密姿势之间薄荷就能感觉到,他明明就想,而且还是很想很想。

薄荷是个正常女人,湛一凡这样保护着她不动,之前却又那么热切的吻了自己,现在又那么近的贴着自己……实在让她很难无动于衷。小手轻轻的来到自己的腹部,刚刚触及就感觉到男人很明显的颤抖。

“宝宝,别……”湛一凡立即伸手,一把握住了薄荷拿蠢蠢欲动不太老实的小手。

薄荷抬头不解的看向湛一凡:“一凡,我眼睛好了。如果你想……”她当然愿意。说实话,她也是非常想他的,想要被他赤l的抱着,想要与他融入一体,那样的感觉让她欢愉,也让她感觉无限的被他拥抱保护的安全。

“再等两日吧。”湛一凡明明就有些低喘,却依然忍着身体的难受,拉着薄荷的小手吻了吻,像是在给她安慰,也是在给他自己安慰。

薄荷不解,为什么?还在顾忌她的身体?

湛一凡并没有解释,对上薄荷那炽热而又带着疑惑的眼神身体明明越加的难受却还是不动她一根手指头,最后的极限便是放开薄荷自己大步的向卫生间走去,薄荷站在背后看着湛一凡消失的背影,满是疑惑和怀疑,他怎么了?好像有事情瞒着自己?

这样的疑惑和怀疑直到晚上也没有消除,反而越来越深。

从前是真的看不见,而如今是要假装看不见,为了让别人相信,薄荷就必须要装得惟妙惟肖,甚至自己的情绪。虽然会很对不起长辈们,但是如果不将计就计,又怎么将背后的那只黑手逮住?

晚饭薄荷并没有下楼,湛一凡下楼亲自取餐的时候只叹息的对众人摇了摇头,众人便都明白了似的,谁都没再说话,也没人上楼去劝道薄荷,只有刚刚下班回来却已经知道了消息的湛国邦摇头叹息道:“那就让她休息吧,这两天……让她好生安静安静。”

白合捂着脸似乎也没有胃口吃饭,一脸的疲惫。宋轻语也没食欲,湛国邦劝了几句才勉强吃了几口,整个湛家都陷入极其萧条的氛围之中,之前几天的轻松欢乐仿佛只是昙花一现,如今的一切又是那么的让人压抑。

湛一凡拿着食物回屋,薄荷刚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见湛一凡脸色y郁便知道楼下的情况并不乐观。

放下擦头发的毛巾,薄荷看着缓然走过来的湛一凡犹豫着问:“妈妈他们……还是很难过?”

湛一凡将手中的托盘放在茶几上,随后自己在地毯上坐下一边将食物从托盘里拿出一边才回道:“没事,过几天我们私下和她们解释。”

薄荷听他这样说就知道答案了,她们都还在耿耿于怀,因为自己难过,因为自己不肯下楼而难过。

突然,薄荷连走过去的勇气也没有,其实从早上眼睛开始复明那一刻开始,从她再次被推出急症室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这场戏已经开始。听着母亲的哭声,听着婆婆的难过,她的心何尝不是愧疚?但如果不这么做,安娜怎么会相信?又怎么引出迈克尔?

看湛一凡现在的态度和表情,薄荷猜想,他是不是在责怪自己?觉得她做的过分了?

薄荷没动,湛一凡抬头才发现她站在原地正看着自己。

湛一凡这才轻缓一笑:“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吃些东西。”

薄荷轻轻的眨着眼睛,看着湛一凡那虚伪的笑容,心里莫名的难受了起来。

湛一凡见薄荷这模样,顿了几秒才从地上爬起,迈着步子缓然的走到薄荷的面前,伸手轻轻的拉着她的胳膊温柔细语:“怎么了?”就像是在质问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薄荷的心却还是因此而柔软了。

“湛一凡,难道我做错了么?”但是这个计划,这个建议都是他提出来的。她还记得,前天晚上他这么说的时候的表情,那么的冷硬。她是欣然答应,因为她觉得这事的确可行,虽然还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究竟会不会复明,但是她对此已经充满了信心。(哈十八。纯文字)

湛一凡眉梢一挑,似乎不解薄荷为何这么质问,握着她手臂的大手也是蓦的一紧,眉间紧蹙:“为什么要怀疑你自己?”

薄荷看着湛一凡不动神色,湛一凡顿时明了,因为自己的行为让她迷惑了。因为他的言语,他的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都让她误解了。

“傻瓜……”湛一凡心里一疼,她的内疚不比自己少半分,自己是个男人,她只是个小女人,他刚刚却忽略了她,她一向都是那么的敏感。伸手将薄荷抱进怀里,深深的一声叹息:“我的傻宝宝,我们都没有错。我只是在怀疑自己,和你没关系,真的。你那么棒,你是我的骄傲。”

薄荷抓着湛一凡的衣摆:“那你为什么如此冷淡对我?”如果不是觉得她做得过分,他为什么不碰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去卫生间解决也不碰她?这对一个女人来说也是侮辱,也是耻辱,也是羞耻啊!他就那么不想碰她吗?她不得不想到这样不堪的答案。

湛一凡一僵,潮热的呼吸遂热热的喷撒在薄荷的耳畔:“真的想知道吗?真的想知道,为什么我宁愿忍着……也不敢碰你?”

薄荷抬起自己的头,眼神质疑,难道他有什么苦衷?

湛一凡淡淡一笑,放开薄荷,伸手拉住自己t恤的下摆往上一拉顺利脱下。

薄荷第一眼就看到了湛一凡左臂的伤,被绷带缠住。

“这?”薄荷抬头惊蹙的看向湛一凡,他什么时候受的伤?她怎么不知道?

湛一凡抬起右手捂住左手臂的伤,沉稳安慰的眼神看着薄荷:“不用担心,伤口已经快好了。没碰你,就是不想你知道担心,但现在看来不让你知道也不行了。”天知道他每日忍着没碰她究竟多难受。

“快让我看看!”薄荷上前一步,推开湛一凡的右手,拉着他的左手臂便瞧。虽然被纱布缠着,但是这伤口的位置明显就是和上次受伤的位置是一样的!上一次他受伤,那个时候她承认自己对他还没什么感情,完全可以冷静。但是这一次,即便伤口已经快好了,心却是犹如火烧一般的难受焦急。

“怎么会受伤呢?你怎么就不告诉我呢?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为什么受伤?你还不告诉我吗?要是我不怀疑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我了?”说着说着薄荷的眼眶就红了起来。都说爱情让人脆弱这句话可真是没错,她至从遇上他眼泪流的少吗?每一次,总能让她的眼泪情不自禁的落下,这一次看着这纱布,她的心就慌了,比知道自己的眼睛也许就此看不见还要惶恐害怕。

湛一凡低头看着薄荷这模样,心底所有坚硬的地方都忍不住的柔软了。

大手轻轻揽着她的肩,轻柔的摩挲着,另一只手则挑起她的下颚,对上她那双水盈微红却还是坚持着没有掉下一滴眼泪的倔强眼神,倾尽了他所有的温柔淡淡而道:“我只求你,这辈子,任何情况,任何事情都不要再怀疑我。”

薄荷一笑,笑着流下眼泪。以后,她绝对不会再怀疑他,任何情况,任何事情。

湛一凡也笑,扶着她的肩往自己怀里推来,另一只手顺着下颚来到她的后脑受轻轻的扣着,自己则弯腰低头吻上她的唇瓣。既然她已经知道他受伤的事,他还有什么好隐忍的呢?已经太久,太久都没碰过她娇美的身子,他有多想她,她是不会知道的。

吻里面有泪水的味道,只是这一次的眼泪,是甜的。湛一凡轻轻的舔去薄荷脸颊上的泪珠,温热的舌头带着浓浓的情欲味舔过她的眼睑。

“宝宝……”喉间沉沉的一个骨碌,像是被压抑了许久的野兽跑了出来似的,瞬间压得她喘不过来气,却也点燃了她体内的那一搓小火苗瞬间变成了腾腾大火。他的手抓的她很疼,却又很暧昧,不停的在她耳边呢喃:“宝宝……我想你……宝宝,真的好想你……”好想要她。

这一刻,体内的情欲和情感都像是脱困的野兽,在自己的身体里,在他的四肢百骸里叫嚣。

从年前到现在,他究竟有多久没有碰过她了?连他自己也记不得究竟是多久,只知道每一次抱着她,身体明明想的发疼却还是只能忍着,等着。而今天,她的眼睛好了,他也没了顾忌,多么想让她就此瘫软在自己的身下?呻吟,婉转……只是想这样的事情,他便已经兽血。

薄荷回应着湛一凡的吻,在他的吻滑至锁骨时,终于喘息着回了一句:“我也想你……”真的很想他,想他这样有力的拥抱,这样强势的热吻,这样温柔而又霸道的占有……

湛一凡听着薄荷的这话,体内的大火瞬间连汪洋大火也湮没燃烧了起来。大手抱起她的身子,薄荷也迅速的回抱着男人只怕自己会不小心掉下去。男人转身大步的向床走去,茶几上的饭菜还散发着香气,但此刻他们二人的鼻中却已然只能闻见对方身体的香气,再无其他。

他们对彼此的渴望强烈的吞噬着彼此,从身体到心,从心到身体的燃烧……衣衫纠缠,温热密贴,从那一声从心底深处的呻吟到彼此热烈的拥抱,他们的爱,几近燃烧。

热情退却之后,薄荷奄奄一息的躺在男人的怀里。

究竟有多久没有如此剧烈的运动了?翻云覆雨之时,那么的快乐所以不曾觉得累,但现在薄荷就像是已经被人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似的完全瘫软在湛一凡的怀里。

但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薄荷还是坚持着半抬起身子拉住湛一凡的胳膊低头看去,没看到染红才缓然的松了口气。

“没事。”湛一凡看着薄荷这小心翼翼的模样满心的温暖,拉着她的胳膊重回怀里,低头咬了咬她的唇瓣坏笑:“如果你不觉得累,那我们就再来一次?”显然身下又是蠢蠢欲动了。

薄荷立即推攘了男人?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