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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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薄荷摇头,白合将薄荷推了起来,推给湛一凡:“把她好好劝一劝,这消极的态度可不好。人啊,就要有希望,才能更稳,更实。保持愉快的心情,保持乐观的态度,才活的快乐。妈妈看你,是一点儿都不快乐,苦了一凡了!”

薄荷顿口,湛一凡微笑着颔首:“妈总算是为了看明白了,宝宝就是过于消极,所以才活得累。”

“湛一凡。”薄荷低声,他也来惹她么?

白合低笑:“行了。你们去吃些饭,我休息睡一会儿。至于你们说的……去英国,就去吧。反正我也想见轻语,想离开这里……”

薄荷抿唇,的确该离开中国,那个人的态度坚决的让薄荷都以为,他执著的态度让薄荷对很多事都改变了看法。从前只以为他自私自利,家里红旗不倒外面还抱着妈妈这面彩旗,但现在看来,他是从来都没家里那红旗露出过面对妈妈时的那种眼神。几乎于哀求,几乎于渴求……他是不是真的很爱妈妈?可是他爱的方法不对,他已经爱错了二十八年,他怎么还敢继续以如此的方式纠缠着妈妈?

妈妈想要的,他从来没给过。

家里的人送来饭菜,薄荷和湛一凡到花园里去吃,将房间留给白合休息,当然表嫂还亲自将她的饭菜拿了过去有她服侍妈妈吃饭,薄荷也放心。

门口守着两个保镖,薄荷现在很不放心,她担心那个人还留有人在这里,是她没发现的,所以薄荷不得不谨慎。

饭菜很丰富,薄荷却不想吃。

额头上的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纱布都拆了,就是还没拆针线,医生说明天就可以拆针线了。薄荷照镜子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丑了不少,但现在为了让伤口健康发展,所以还不敢梳下留海。所以人来人往,薄荷心事又重,不免有些自卑。

“张嘴。”一个勺子突然递到薄荷的唇边,薄荷抬头,看见湛一凡正满脸温柔的将勺子递到她的唇边,勺子里是浓浓的j汤。

周围路过的人都羡慕的看着他们,薄荷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张嘴乖乖的一口喝进了嘴里。

“这就乖了,”湛一凡将jr挑给薄荷,“不要只埋头吃饭,也要想想坐在你对面的老公,是不是该和他好好沟通一下感情?”

薄荷隐隐的勾唇浅笑:“自恋。”低头将他给夹的jr吃进嘴里,其实根本没多少食欲。但是今天妈妈晕倒的时给薄荷一些感慨,那就是身体必须养好。薄荷一直以来都在补身子,但是说实在话,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子很虚,知道自己不太健康,她害怕有一天自己也像妈妈这样突然晕倒让周围的人紧张,从前倒是没关系反正就自己一个人。但是现在她开始爱惜自己,她有了在乎的人,也有了在乎她的人,所以她想身体健康,必须就得先吃得下。

强行的吃的实在是饱的不能再吃了薄荷才罢下筷子。湛一凡还在喝汤,优雅的就像一个贵公子,就算是坐在花园里,也和她不一样。薄荷身上沾染了太多的市井气息,从高中时代便自强独立的性格让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十足的千金大小姐,她也世俗,钱和活下去这两样从前对她是最重要的。可如今,她的许多观念似乎都在发生改变,湛一凡……她是绝对没想过自己会嫁个如此家世,如此姿态,如此的……男人。

“我知道我很迷人,要不要等我停下来让你看个够?”放下碗,湛一凡优慢的用纸擦了擦嘴,对着薄荷轻轻眨了一眼,迷惑十足的模样。

薄荷轻笑,突然想到一件事,便正经下来:“我问你,那个基地……是你……捣的鬼?”问这话时,薄荷的态度还有些犹豫,因为她虽然怀疑,但是始终还是不太信他会如此厉害。

湛一凡也不隐瞒,喝了一口水,淡淡的‘嗯’了一声:“那样的地方,没理由再存在。”

“你是怎么做得到的!?”薄荷早就知道湛一凡有些时候手段很强,但是她实在没想到他会这样无声无息的就将那里给毁了!况且,这些天他一直都和她在一起,她根本就没见到他有任何的异常行为。

“前些日子,我去了a市。”湛一凡这才缓缓的道来,“得幸见了极为重要人物,都是爷爷年轻时候的战友,爷爷虽然去世了,但他们还愿意照顾我,所以吃了几顿饭。这一次,其中一个唐爷爷帮了不少忙,除了他的部分空军势力。我只打了两个电话,有力那边接头,自然用不着我出面。上面办事情,想要销声匿迹很简单,让你有苦也说不出来。”

薄荷半张着嘴,感情爷爷出国发展前,还是个将军?

湛一凡微微的笑了笑,塞了一瓣橘子到薄荷的嘴里,薄荷将橘子吃进嘴里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所以,是已经去世的爷爷帮了他们?

“你不会心疼吧?”

“当然不会。”

“那算得上是薄家的产业。我也查出来,去年薄氏经济危机,是因为他将部分资金转移,就是拿去投入基地的部分建设而那里的经营所得也经常被他拿去投资。就此一毁,薄氏基业毁了一半,但我实在想不到,他还能丢下再次摇摇欲坠的薄氏找到白阳镇来,只是觉得他的确是在乎岳母。”

薄荷也长长的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便又问:“那……那里面的人呢?”

“自然是救出去放了。只是……”

“什么?”

“有些疯傻的人无法联系家人,就都关去了疯人院。大部分,应该是被成疯子的。部分正常的人似乎不肯走,他们已经被家人抛弃,无家可回。极少数的人离开了那里,我让有力给他们拿了一些钱,往后的事我们自然是管不住了。”

薄荷良久才道:“也许,毁了那里,也不是最好的结果。那些人,又失去了一个家。”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们有的人在那里关了几十年,出去面对崭新的世界的确会无所适从,无法面对。但是关在那里一辈子,他们永远不知道人生该是怎样的,外面的世界该是怎样的,他们永远无法找将他们关在那里的人去质问去报复。就像岳母一样,也许也有人在找着他们呢?”

“这件事,好坏参半吧。只是,能毁了那里,我是真的高兴……希望他能知道,我们的决心。”薄氏的产业又怎样?她不在乎,就连手里拿着的百分之二十股份,她也并不想要。那个充满了罪恶的地方,就该从人世间消失。

只是她不知,任何新闻报社都不敢报道大年初一那一晚,云海市疗养院背后的那座山后面发生的火灾……

直升机在十几分钟后停在医院的草坪上,老舅他们已经收好了他们的行李拿来医院,就连一羽也被带了过来。

薄荷和老舅他们道别也跟着上了飞机,原本以为今天去不了英国,没想到还是起了程。这一去,她虽然很快就会返程回来,但如果不将母亲亲自安排进疗养院,她是怎么也不放心的。

湛一凡安排了李泊亚回云海市,所以李泊亚也就此跟着离开了白阳镇。到了白阳镇机场,薄荷他们这一次坐的不是任何航空公司的飞机,而是私人飞机。薄荷有些意外,湛一凡之前不是订机票了吗?

“机票这时候不好定,其实这不是湛家的私人飞机,湛家的私人飞机停在英国,这是借来的。”

薄荷这才明白,虽然之前回来坐的是私人飞机,可是她知道私人飞机又空载回了英国,那边会常用,国内私人飞机用的并不多,而湛一凡又刻意低调,所以根本就没必要让私人飞机停在这里浪费。

“是重要人物其中的一个?”

“聪明。”湛一凡弹了弹薄荷的额头,当然力道是几乎飘渺到没有的。

薄荷感叹,官僚勾结啊!

白合上飞机就躺下休息了,薄荷也窝在沙发里,她晕飞机的经历不想再来一次,所以上飞机就吃了药安静的闭着眼睛睡觉。这架私人飞机装修的并不豪华,但是却具有很浓重的中国风,也挺舒服的,有两个单人床,很像一个酒店的标准间。

十二个小时很快就过去,到了英国已是初六的早上。

薄荷的护照是随身携带的,而母亲和一羽的护照是刚到白阳镇薄荷就让舅舅托人去办的,出了不少钱但是效率很快。这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有什么是钱做不到的事?

婆婆宋轻语自然会来接机,远远的薄荷就看到一脸焦急的婆婆。婆婆一向沉稳,很少看到她这么急躁的模样。从前薄荷就深深的相信母亲和婆婆的友谊,不然婆婆也不可能寻找自己二十八年只为了完成当年和好友的约定。她重视承诺,重视友谊才有了薄荷和湛一凡如今婚姻,要不是婆婆只怕她和湛一凡这辈子都要错过了,所以薄荷对这个婆婆心里除了尊重尊敬之外还有更多的感激。她只是习惯于将感情藏在心里,不善于表达,就好比对湛一凡……始终没有表明过心迹。

“合!”

“轻语!”

婆婆远远的挥手,而母亲白合也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好友,放开一羽的手就冲了出去。

在人群里,两个亲密的好友紧紧的抱在一起,薄荷和湛一凡拉着一羽在后面看着相拥的他们欣慰的微笑。要不是这两个母亲,也不会有如今在一起的他们。她们失散多年,如今能如此重逢,实在是感人而又值得人欣慰的喜事。

“天啦,你怎么变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一凡和荷儿也不和我说,直说找到了你……你这些年一定吃了很多苦……”宋轻语拉着白合上下打量,打量一番发现朋友变得又憔悴又老了一劫,心里是伤心不已,又心疼不已。

白合也只是微微的笑着,湛一凡和薄荷走出来,带着一羽看着两个都哭了的母亲道:“先上车再说吧,这里很多人的。”

一向注重形象的宋轻语立即擦了擦眼泪,拉着白合便走:“走走走,我们先上车去……”

“妈妈……”被抛弃了的一羽突然喊了一声,白合这才想起怕生的一羽被自己丢下了。立即放下好友宋轻语的手,转身去拉一羽。

宋轻语这才看见一羽,一脸的错愕:“合啊,这孩子……叫你什么?”

“别瞎想,是我收养的儿子。”

宋轻语却更错愕了:“还收养了一个儿子?你让荷儿和一凡情何以堪啊?万一他俩早些年就见面了结婚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们的孩子的多吃亏?”

白合只笑,所以她反倒庆幸自己的外孙还没出世呢。

薄荷也是一脸的诧异:“妈妈,一羽他叫你了?”刚刚的确是叫了妈妈,没错。

“我说过,一羽不是哑巴,他会说话,只是说得很少。而且,也只叫妈妈,哎……”说着,白合叹了口气,不知道拿一羽如何是好。

薄荷的神色突然变得复杂了起来,湛一凡低头看着她:“想什么?”

“哦……”薄荷看着已经离他们有些距离的母亲和婆婆的背影淡淡的道:“只是在想,什么时候一羽能叫一声姐姐?那个时候,他就不会这样只缠着妈妈了吧?这样,妈妈就不会这么累了……”

妈妈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经历去照顾一羽,一羽回忆天天长大,妈妈却会一天天老去,薄荷怎么忍心需要调养身体的妈妈为了照顾一个孩子继续劳累?所以,她想接过照顾一羽长大的这个责任。

挽着手朝外走去,薄荷终于是忍不住的说出心里的念头来:“一凡,我们照顾,我们抚养一羽吧?他也是我们的弟弟……”

湛一凡的情绪看不出高兴与不高兴,只淡淡的垂着眸子道:“可以。家里多个孩子,也挺热闹的。”虽然一羽根本就不会制造出半点儿声音。

“张姐和刘姐,他们也不会那么无聊……?其实,我很想把一羽送去学校读幼儿园,让他和正常的孩子接触,也许对他的病情有利?”

其实,薄荷不确定湛一凡的心情,因为她自己的心情也很复杂,说要抚养一个孩子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并不是你养着给他吃给他穿便是好的,你要给他爱给他关怀,要用心的去接纳他。更何况是一羽这样的孩子,需要比对平常的孩子更多的爱,更多的关心和耐心。所以湛一凡的答应,薄荷很是感激。

湛一凡突然扭头看着薄荷淡淡一笑:“世界上最权威的医生,我也会联系着,云海市也有这方面的专家,到时候我们去咨询咨询。”

他的笑似乎在安慰薄荷忐忑不安的心,薄荷得此一笑,什么都不再乱想了,只重重的点头:“嗯!”

薄荷感激的挽着湛一凡的胳膊,将头挨着他的胳膊,湛一凡轻轻的叹了口气,傻瓜女人……如果你觉得这样会开心,他就可以,哪怕是用心去对待抚养一个其实与他完全没关系的孩子。

上了车,白合看了会儿窗外的风景,又看着一羽似乎适应了这加长车内的环境才去和宋轻语聊天。

两个女人拉着手亲密的说着话,薄荷和湛一凡在对面坐着,也就顺便的听着。

“我还要谢谢你找到荷儿,还记得当年那个誓言,一凡是个好孩子,他把荷儿照顾的很好,对于这场婚事我从前就期待着,如今很是满意。”

“我们两个生的孩子会有错吗?一凡这孩子,虽然骄纵骄傲自大自负了一些(宋女士,你确定你是在表扬你儿子?)但是人品还是很不错的,对待自己在乎的人从来没二话,孝顺父母对荷儿也好,就是个好男人了。荷儿呢,更没的说的,这孩子懂事儿,我和国邦都喜欢。机灵,有能耐,也只有她压得住一凡。”说着宋轻语就笑眯眯的看向薄荷。

因为最开始宋轻语的注意力都落在自己失散多年的好友身上,所以没有怎么注意薄荷。现在仔细一看,宋轻语的脸色就变了,伸手就拉着薄荷仔细的看了看问道:“荷儿啊,你的额头是怎么了?”

“大年三十那天出了车祸……妈,你别急啊。我就是怕你担心所以没让一凡告诉你,这些天一直在舅舅那里让医生换药输水,所以才无法抽身。没想到,还是没来得及抽针线,很丑吧?”薄荷说着就伸手想去捂住伤口,留海是夹上去的,说实话,她自己根本就不忍心照镜子。

“你这孩子,受了伤怎么能不告诉妈呢?还是在大年三十,你是不是真心不拿我当妈啊?一凡你是怎么回事儿啊?让你媳妇儿受伤,我把刚刚夸你好男人的话收回来收回来!”宋轻语气的不轻,拉下薄荷的手又仔细的看,看这样子会留疤了,可怜的孩子,哪个女孩子脸上愿意留疤啊?

“是我的错,的确是我的错。”湛一凡这点儿不敢否认,他心疼都来不及。

“没事儿啊,”宋轻语心疼的看着那伤口还不忘安慰薄荷,“妈认识美容院的医师,他们有办法给你把这疤去了。不激光不手术,就给一些药膏,你这伤口还是新的,好消的很呢。”

白合在一旁看着,一脸的欣慰之色:“谢谢你轻语,有你疼爱荷儿,就算今后我不在她身边,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宋轻语听着这话觉得有些不对,便扭头有些不快的道:“你说什么胡话呢?这个孩子缺少母爱多少年,你是怎么补也不够的,少说胡话啊?”

白合连连道:“是是是,我自然会补偿她。难道你这个做婆婆的就不会对她好了?”

“我就她一个儿媳,又没闺女,我当然疼她。”

“所以嘛,我说的是比如我不在只有你在的时候……”

“不行不行。以后我们在哪里,你就在哪里。你这次来英国疗养,就是和我在一起的,以后身体好了要是想回荷儿他们身边了,你就和他们在一起,反正你必须和我们在一起,别说胡话。”

婆婆的不安,正如薄荷。

薄荷总觉得,妈妈似乎有什么事还瞒着自己,没有告诉自己。而她言语间总是迟疑闪烁,那闪烁似乎就是因为此事。薄荷曾经几次犹豫,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总是没问出口。

看着婆婆和母亲关系那么好的样子,薄荷暂时也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一羽在一旁玩着玩具,薄荷窝进湛一凡的怀里,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很快就到了切尔西的别墅,车子驶进花园,在花园里停下。

薄荷拉着一羽下车,婆婆宋轻语和母亲白合随着其后,湛一凡最后下来,手里还拿着薄荷的外衣。

薄荷立即接过来穿上,因为英国的天气也并不暖和,但是让人感觉温馨的是,花园里挂着红灯笼,也颇有过节的氛围。

“你来了?”花园里步履匆匆,众人抬头,看见湛家之主湛国邦正朝这边走来,还向白合微微的笑着率先打了招呼。

“湛先生,多见不见,你和轻语似乎都没什么变化。到时我,老了。”

两个人也像许多年的朋友寒暄,当年要不是白合的鼓励,湛国邦和宋轻语也不会那么顺利的在一起,甚至幸福这么多年。

“你还是一样的气质,只是岁月不饶人,我和轻语也老了,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能不老?薄荷,你的额头……”公公一眼就瞧见了,薄荷额头上的上。薄荷只笑了笑还是先喊了一声:“爸爸,新年快乐。我和一凡回来晚了。这伤……意外。”

“以后做事小心些,受了伤,受苦的还是自己。”

“是,知道了。”

湛一凡揽着薄荷,薄荷向他笑了笑,湛一凡和自己的父亲打过招呼众人才一同进了屋。

薄荷先去楼上换了一件衣服,又洗了个脸才下楼。众人已经在饭厅里,湛一凡拉着一羽不知道在说什么,而母亲白合和婆婆宋轻语则是形影不离的在餐厅那里聊天。

薄荷走到湛一凡身边,笑着问:“和一羽说什么?”

“问他愿不愿意跟着我们。”

薄荷哭笑不得,这么直接?不过,她明天或者今晚就打算回去,的确是该问一羽这个问题了。

薄荷也蹲了下来,看着一羽问:“一羽,你是怎么回答哥哥的?”

一羽静静的看着薄荷,湛一凡耸了耸肩:“就是这反应。”

薄荷耐下性子,拉着一羽去一旁细声温柔的又道:“妈妈的身体,需要静养,以后不能好好的照顾一羽了。妈妈身体好了,才能睡得好,才能更好的和一羽玩,陪着一羽长大。但是现在,一羽不能和妈妈在一起,一羽呢,必须和姐姐在一起,姐姐会像妈妈照顾你一样照顾你,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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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喜欢一羽跟着薄荷和一凡不?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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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1 白合桃花

一羽依旧只是看着薄荷,只是那双漠然的眼眸里多了一抹疑惑之色。仿佛有些不理解薄荷的意思,仿佛就在质问:为什么妈妈身体会不好?为什么自己要和眼前这个姐姐在一起?

“你们在说什么?”白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看着蹲在地上拉着一羽不知道说什么的女儿女婿温柔的问。

“没有。”薄荷站了起来,她知道这件事要先和母亲商量,但是母亲会同意吗?薄荷明白母亲的心里,在她心疼照顾一羽的同时,一羽同样也是她的安慰和依靠。这两年,如果没有一羽,她的身体一定不会比现在好。

湛一凡让佣人带一羽去吃饭,薄荷则挽着白合向餐厅走去,婆婆宋轻语还在那里亲自仔细的摆弄食物,薄荷一走近便道:“妈,今天下午我们能去疗养院看看吗?我想早些先将妈妈的事情稳定下来,我想尽早赶回去上班。”马上就是云海市的人民大会,攸关薄荷的前途,虽然母亲比较重要,也注定是要迟到几日归岗工作,但是薄荷也不想在这个紧急关口错失机会。

婆婆沉吟了片刻,很是贴体的道:“是啊,你还要上班。检察院的工作也不轻松,那行,吃完饭我们就去疗养院看看。”

白合却是一脸不舍的道:“真的要这么赶着回去吗?”

薄荷知道他们没相处几天,而自己带着母亲一到英国来就要丢下她独自一个人在这里会让她很没安全感,按着母亲的手只温柔的安慰道:“参加完人民大会,一有时间我就回来看望你,我保证。”

白合轻叹了一口气,她并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也只是舍不得薄荷,毕竟才和女儿相聚不多日。可是她知道女儿的工作也不容易,照理说明天就该上班了,现在还在英国只怕也是要耽搁工作的。白合不好勉强,只是吃饭的时候有些郁郁寡欢,薄荷知道母亲的感受,她也并不是立即就回去,还是再看看吧。

婆婆亲自张罗让人准备的中式午餐不仅看起来丰盛美味,味道和看起来一样的可口。一羽吃饭一向认真,从不说话,而且夹到他碗里的他都能默默的吃完,从不剩一根青菜。所以每次给他夹菜白合都是按照分量给他夹,不敢夹多怕他撑着了也不知道,吃饱的量就刚刚好。

饭桌上婆婆还是很兴奋的样子,一直在说这和母亲白合年轻时候的故事。公公一直温和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宋轻语,见她如此开心也总是笑着。薄荷和湛一凡也听着,不听不知道,一听才知道婆婆当年年轻时果然是个叛逆少女,要不是当年温柔可人的白合对她伸出友谊之手,只怕如今就不一定能和公公这样的人在一起了。而且,当年白合的追求者那是多如牛毛,甚至还将白合封为校花,在宋轻语看来白合那样的女子是真的犹如百合花一样美得让人不忍亵渎,说着说着便又说到了薄光。

桌子上突然变得安静,宋轻语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说就说吧提到那扫兴的人做什么?满脸懊悔的宋轻语立即又道:“吃饭吃饭,我话太多了,你看你都没怎么吃……”

薄荷也并未告诉过婆婆自己母亲的遭遇,所以宋轻语的尴尬只是这个人是个扫兴的人而已,毕竟白合与那人有过一段。

白合听到这个名字,神情一顿,抬头轻轻的看着自己的好友,却说道:“轻语,我还没告诉你……这二十八年,我去了哪儿……你不好奇吗?”

薄荷看着母亲,白合看着宋轻语,宋轻语则看向薄荷,薄荷并未告诉自己这些年关于白合的事,怎么……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我吃好了,”湛国邦突然站起来,在自己妻子宋轻语脸上亲了亲,轻声道:“我先去上班了,下午让一凡陪你们。一凡,这一次回来不用c手公司的事,好好陪着你母亲,岳母他们办事。”

湛一凡点了点头,湛国邦则友好的和白合点了点头:“疗养院的事情我已经打过招呼,院长是我多年好友,他会多多照顾你们的。”

“谢谢。”白合微微一笑,湛国邦拍了拍妻子宋轻语的肩转身便去了。

湛国邦一走,宋轻语立即坐过来拉着白合的手问:“怎么,有事情瞒着我吗?这些年,你难道不是自己好好的活着?果真是有了苦衷?”其实,宋轻语也不相信白合是自己一个人好好的过着,不然怎么可能不早些出来见薄荷?

白合伸手向薄荷,薄荷将自己的手递过去也坐了过去,白合拉着好友又拉着女儿薄荷的手,湛一凡则站起来将一羽抱下桌子,又将周围的仆人都遣了下去,自己则带着一羽去旁边的休闲厅里玩积木。

餐厅里顿时只剩下她们三人,白合对于女婿的体贴轻缓的叹了口气,这才缓缓道来:“二十八年前,我意外早产……在失去一羽的同时荷儿又被抱去了薄家,那个时候我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薄光将我送到那个秘密的地方关了起来。虽然他让医生给我治疗,可是一想起一羽,想起我的荷儿,想起我被关在那种地方,他却在外面和蔡青奕轰轰烈烈的举行着人人羡慕的婚礼。我承认……我的精神的确是浑噩了几年,那几年我过的很混沌,记得的东西并不是特别多,除了芸儿之外,我好像总在生气,总在发疯……就当做是我真的有了神经病吧。直到后来,我的精神状态似乎才渐渐的好了许多,慢慢的我有了荷儿的消息,有了荷儿的照片,心里有了更多的依靠,虽然中间也有许多的事情,但都已经不值得一提。如今,我能告诉你们,是因为我决定放下从前,能从那个地方出来,是真的开心。我想陪着荷儿再久一些,想看着一羽长大,想要好好的过完余生,没有别的请求。那个疗养院,我答应过来,一是为了躲避他,我知道他究竟有多疯狂,如果我一直留在中国,他迟早都会找到我,我看见他……说不痛不恨是假的,所以唯有避着。二,我是真的想养好身子,我知道我的身体状况,的确是不容乐观,我常常会头痛,会精神恍惚,还会仿佛回到过去似的,总想到从前的光景,大多是坏的来折磨我。”

薄荷得手已经,妈妈从未告诉她这些,所以她是真的身体非常不好,可她却从来都不说,而他们竟然也没有人发觉过?

宋轻语已经摸着湿润的眼角:“那个畜生啊……你这些年竟然过的这些日子。但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抛弃你孩子的……你这么傻啊,这些年就没想过要和我联络吗?”

白合拍了拍好友的手:“轻语啊,我哪有电话去联系你呢?那里连只鸽子都飞不出去,更何况我了。我的荷儿,是我的心头r,我怎么可能抛弃她?”

薄荷紧紧的握着母亲的手,头靠上她的肩,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合低头看着薄荷,温柔的看着她抬头望来的目光又淡淡的道:“荷儿你回去之后要好好工作,别和薄家的人生气,过你自己的,既然你的心已经确定要和他们断绝关系,那么从今往后他们的什么事情都再与你无关。妈妈不想让你去恨,恨字太累……妈妈恨了二十八年,也痛苦了二十八年。妈妈更后悔的是没有早些时候与他断绝了关系,做的不够决绝,不过当年从白阳镇出来就离开,如果当年不是想着再最后见他一次,与他告别,妈妈就不会落入他不休不止的纠缠中,更不会苦了自己的二十八年。虽然,你是他的亲生骨血,妈妈也不同意你说断绝关系这样的话,但是该断的时候不断,只会让自己更痛苦……所以妈妈能理解你,也能体会你的心情,只要你对得起自己的心,这世间那么多的世俗礼仪又如何呢?但,只要你这么做了,就不能回头,从今往后,那薄家的点点滴滴,任何事你也别再c手,更不能为了妈妈去报复他们。妈妈想要烟消云散,让时间去重新洗牌,你却不能因为妈妈而再和薄家困战,困在其中就是兽,困兽犹斗有几个好结果?你惦记着妈妈,妈妈也惦记着你,知道吗?”

白合说了这么多,薄荷岂能不懂?可是,要说放弃报复……薄荷看着白合,想起她说的道理,还是缓缓的点了点头,却又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反击之。妈妈,我可以不再主动出击,不再想着报复,可是如果纠缠的人是他们,如果不止不休的人是他们,如果给我难堪,给我痛苦的人是他们……我不能忍。忍字头上一把刀,女儿曾经生生的用刀割着自己,那滋味比恨字的滋味还要让人痛千八百倍。”

宋轻语连连点头:“对,荷儿说得好。合啊,你的话虽然也有道理,可是荷儿的话也很正确。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善良是对弱者,对那些不要脸的顽固贱人,善良就是一把利匕首,还是一把拿来自杀的匕首。我欣赏荷儿做事的态度和风格,我也相信她自己会处理好这些事,你放心吧。”

白合似乎还有些犹豫,宋轻语却站起来道:“别说这些了,荷儿又不是立即就要回中国去。吃点儿水果,我们也该准备着出门了,看看那疗养院,如果你觉得那里不舒服,咱们就住农场去,大不了每日去一趟医院,我亲自送你去。”

薄荷就知道,有婆婆在,自己不用担心母亲,她们两个这么多年没见面,只会比自己与母亲之间更亲密更多的话要说,怎么会少?

白合也知道自己软弱,所以知道她们说的都是对的。心里也感叹,还好女儿的性格不如自己,还好她比自己坚强勇敢。

白合缓缓的点了点头:“没有什么不能住的,只要自由……哪里都是我的乐土。”

薄荷听着母亲这句话,心里又泛酸,只要自由,哪里都是乐土。妈妈要的,何其简单,可是为什么那个人却从来不明白?他要的,妈妈不愿给,而妈妈要的,他却给不起。

疗养院离郊区的农场非常近,路过农场的时候,婆婆宋轻语还对薄荷说:“再过半个月啊,咱们农场会有一场比赛,是骑马比赛。年轻的时候我也参加过,前几年也还活跃着这类的活动。但这两年你公公总是对什么事都担惊受怕似的,连马儿都不让接近了怕我摔着。我的确是老了,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放纵了,有机会你也能参加就好了。都是湛家自己的比赛,朋友亲戚们家的子女,都会参加。毕竟年轻,该好好享受一些这样的事儿,别总天只是工作,把你的棱角都给磨平了。”

薄荷听了倒是有些心动,可惜半个月后……她应该不在这里了。婆婆说的也很有道理,她的确只有工作,就连送母亲来英国也不忘了工作。

“会骑马吗?”妈妈白合笑着看来问。

薄荷诚实的摇头:“只在烈风背上坐过一次。”

婆婆稍些的讶异:“一凡竟然让你做烈风?烈风性子烈,我都驯服不了哦。”

薄荷看向湛一凡,在看文件的湛一凡百忙之中抽出视线来,朝着薄荷笑了笑:“烈风知道,宝宝是我妻子。”

“马也通人性……”反正婆婆是心里不太快,要好知道她从前在烈风身上下过多少工夫,但那烈风就是不肯驯服。那马竟然知道儿子疼谁,只要媳妇也是不要娘的。想起来,心里不由得重重的叹息。

白合听到好友那酸溜溜的话也轻笑:“竟然和孩子们计较起来……果然还是从前的你。”

宋轻语伸手便去挠白合的咯吱:“让你取笑我……”

两个母亲亲亲热热的打闹去,薄荷靠近湛一凡,伸手挽着他的胳膊:“很忙吗?其实,你可以不用出来的。”她知道,他的工作最近一直很重。中国的工程过了初七,只怕也都要逐渐的开工了,各个活动也该启动了。他一直都很忙,就连坐车都不忘拿着文件审阅,但却还非得跟着出来。

湛一凡放下文件,伸手将薄荷抱着,温柔轻笑:“不累。”

薄荷叹了口气,就知道他会这般说。偷偷的瞧两个母亲自己聊得开心,薄荷便戳了戳湛一凡轻声问道:“我问你,那个起码比赛……是每年都有吗?”

“嗯,湛家的例行活动。”

“真的?那你每年会参加吗?”

“嗯,有空的时候,就会。”

“都是些什么人?”

“就湛家的,还有湛家的朋友。”对于薄荷的好奇疑问,湛一凡几乎是有问必答。

“我是湛家的儿媳妇……不参加,是不是很不对?”

湛一凡挑眉,看着薄荷:“你在想这事?”

薄荷点头:“我知道我很不够格,因为我总在中国兼顾自己的事,这边也只来过一次,亲戚们见着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家人。一凡,妈妈和爸爸虽然不会说什么,可是我自己是知道的,家族里的人对我必定会是颇有微词。”

湛一凡沉默,只伸手轻轻的刮了刮薄荷的鼻梁,而后才微微一笑:“傻瓜,爸妈不在乎那些,你管别人做什么?”

“可别人在乎,别人在乎就会在爸妈耳边嚼耳根子,我能不在乎吗?我是俗人。”

湛一凡浅笑,抱着薄荷的手臂用力了一些:“我以为,你是清高的。”

薄荷叹息:“从前孜然一身,自然可以给任何人甩清高的脸。但是现在有了在乎的人,有了自己的家,再清高给自己看么?”

湛一凡眼眸一顿,低头亲了亲薄荷的头,只喃喃低言:“傻宝宝……”

薄荷皱了皱鼻子:“你才傻!”总骂她,她都觉得自己变笨了,变笨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湛一凡轻笑:“还说不傻。”

白合与宋轻语看着对面的小夫妻这亲昵的模样相识一笑,瞧瞧他们当年约定了一桩多么美妙的姻缘啊。

很快就到了疗养院,即便是冬天这里也郁郁葱葱,白色的洋房错落在茂密的绿林里,第一眼就让人心生舒畅。而这家疗养院是英国乃至世界比较出名的疗养院,医疗设备和师资力量都非常的强大而又独厚,疾病缠身许久的有钱人都喜欢到这里来调养身体,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医师们给病人指定最合理的调理计划,就连饮食都一把手的亲自监控和配置,更别说生活起居,都有人定制着最利于你的时间表。

车子靠近疗养院,在一栋白色楼前停下。薄荷扶着白合下车,宋轻语迎上在门口候着的一个黑衣男子,湛一凡则拿着电话在一旁一脸严肃的不知道在和谁通话。

“我们院长还在开会,再等十分钟,他就亲自赶来见你们……”遥遥的薄荷听见他们的对话,听得仔细也就大概听懂了这些。

白合紧紧的握了握薄荷的手,眼眸轻转,看到一羽竟向一只蝴蝶追去便立即放开薄荷的手,迈步向一羽追去:“一羽……”

薄荷正要追上去,湛一凡却握住她的手:“等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薄荷回头看向湛一凡:“怎么了?”

湛一凡拉着薄荷走了两步才低声道:“刚刚接到爸爸一个电话,我要马上去公司一趟,所以这边……”

薄荷还记得中午公公让湛一凡陪着他们,不必管公司的事。可现在湛一凡却要急着去一趟,难道公司出什么严重的事情了?

“如你所想,事情有些麻烦。”湛一凡握了握薄荷的肩,“宝宝,这边就交给你了。”

薄荷点了点头,湛一凡转身便大步而去,薄荷再抬眼找母亲和一羽却已经没了人影。

“一凡怎么走了?”宋轻语和那人说完话回身来看,就见到湛一凡的背影。

“公司好像有些事需要一凡去一趟。”薄荷并没和婆婆说她的猜想,但是婆婆又是何等精明的人?看着湛一凡的背影淡淡的沉吟了片刻,转身再看薄荷身边,终于发现白合和一羽不见了,立即又问:“你妈妈和一羽呢?”

“一羽追蝴蝶,妈妈去追一羽。一凡和我说话,转头他们就不见了,我去找找。”薄荷还是有些担心,迈步便向花园里跑去。宋轻语也立即跟着,两婆媳就一路匆匆的走一路找着那母子俩。

只不过眨眼的时间,一圈照下来薄荷开始着急了,因为她没有找到母亲和一羽。连人影也没看见,两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薄荷已经怕了。薄光可以悄无声息的将母亲藏了这么多年,她太怕了,害怕母亲再一次消失!

宋轻语轻易的就看透薄荷紧绷的情绪,扶着她的肩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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