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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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想要跪下,用单膝跪地的姿势给自己的么儿戴上那枚银戒,但陆云泽却拉住了他,微微摇了摇头,没让贺邵承再跪在地上。他的手伸了出来,确实要比贺邵承的手小一号,手指也白白细细的,比姑娘们的手还要干净秀气。而从今天开始,这只手上就要多一个印记了。

贺邵承给他的印记。

男人低着头,将那一枚偏小的银戒取出,拉过么儿的左手,一点一点的,从无名指指尖戴了进去。

“上面……有刻我的名字。”他低沉地说着,“么儿,我爱你。”

第129章 私许终身

陆云泽低着头,眼眶里还又落下了一滴泪。

他仔细地看了看,确实发现戒指的表面有“hsc”这三个字母,只是没有雕刻得很明显。整个银戒也很简洁,除了字母以外没有其余的任何装饰。中指的粗细刚刚好,推到底部,不紧也不松,仿佛天生就该戴在这个位置似的。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面前的贺邵承。

贺邵承目光温柔地凝视着他。

这张熟悉的面孔好像已经交错了时空,让他分不清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了。陆云泽含着泪抿出了笑,又去把另一枚戒指拿了出来。

贺邵承眨了眨眼,似乎是有些惊讶,然而左手还是被么儿拉了过去。

“轮到我给你戴了。”陆云泽的嗓音有些哑,“你别动。”

贺邵承老老实实地不动了。

他的手掌大,手指更长,骨结也更分明一点。肤色略微比陆云泽深一些,但也绝对算不上黑,只是没有那么白皙罢了。陆云泽拿着戒指,也抵在了他的无名指上,戴进去之前还又抬眸看了看对方。

这是贺邵承亲手试过的,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因而顺着指骨往里,就推到了一样的位置。

这一枚银戒上,刻着“lyz”三个字母。

彼此终于都戴上了戒指,一对款式相同,昭示着他们感情的戒指。

“我……也爱你。”陆云泽抿了抿唇,略有些羞赧地轻声低喃。

贺邵承之前没觉得热,此刻却忽然从心口开始,往四肢发散,热得他仿佛身处火炉之中。

戴好了对戒,陆云泽的手就轻轻地松开了,因为他想帮贺邵承把那丝绒盒子放到一旁去。然而才堪堪错开一厘米不到,他的手却又被对方紧紧地握住,根本不给他离开的机会。

刚才还没感觉到,此刻手背贴到了对方的手掌,他才发觉原来贺邵承的手心是这样的热……

“么儿……”贺邵承低哑地呢喃着,眼眸幽暗得仿佛是两潭深泉,“么儿……”

陆云泽跟着就开始浑身发热了。

他咬了咬嘴唇,又“嗯”了一声,顺从地让贺邵承紧握着自己的左手。大约也意识到了那麻烦的丝绒盒子,贺邵承直接松手,让他和那条毛巾一样落在了地上。盒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但陆云泽也无暇分心去看它。因为他的手已经被贺邵承换了个姿势——他们,十指交扣,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两枚戒指也靠在了一块儿,一起泛着柔和的银色光芒。

身体被紧紧搂住,贺邵承一边握着那只手,一边又低下了头,重新吻住了么儿的唇瓣。陆云泽本来好不容易不落泪了,此刻被一吻住,鼻根却再一次泛起了酸楚。

卧室里的空调开着,他被贺邵承紧紧圈在怀里,深深地接吻着。

虽然情绪也依旧激动,但好歹比刚才要冷静一点,所以他也没有到换气都换不过来的地步。彼此的津液交缠在一起,他感觉到了贺邵承身上的炙热,也感觉到了那结实的胸膛底下,正猛烈跳动着的心脏。

面孔紧贴在一起,他依旧在控制不住地落泪,但眼眸却是努力地睁着,努力地看着面前的人。贺邵承也是如此,在深吻着爱人的同时,还不忘垂眸与他对视。

从今天开始,他们不再是一对普通的恋人了。

他们是已经定过终身的伴侣。

尽管还没有到正式结婚那一步,但在贺邵承的眼中,给么儿戴上了这枚戒指,就已经是把人圈在了自己的怀里,再也不会有人把他们两个分开。时间一下子变得无足轻重了起来,他深深地品尝着么儿口中的甜美,贪婪又不知疲倦地和他舌根纠缠。

陆云泽也不知道自己和贺邵承接吻了多久。

他感觉不到疲惫,也不会觉得腻味,始终都能体会到那种灵魂微微战栗的快感。吞咽下去的津液已经太多,他的嘴唇估计都湿腻透了,说不定等会儿分开时还会拉扯出羞耻的黏丝。

他的腰被贺邵承抱着,另一只手便也搭在了瘦的腰上,彼此的体温都已经相互感知。他甚至以为今天一整夜,他就将站在这里和贺邵承接吻,然而贺邵承却还记得自己想做的那件事。

他终于放开了么儿。

彼此都微微喘息着,陆云泽的眼眶还泛着一点点红,明显是哭过的样子。但是此刻,他又乖乖地看着贺邵承,目光顺从得像是一只软兔子。

贺邵承吐出了一口浊气:“么儿……这两天,我去了武汉。”

被求婚的事情一弄,陆云泽都忘了一开始那个话题了。

他一愣,呆呆地眨了眨眼睛,接着才觉得这个地方熟悉了起来。武汉……武汉……

好像是……

“我听说那里有一位老中医,手里有祖传的秘方。”贺邵承抱着他,嗓音低沉地说着,“用在……男人身上的,养护秘方。”

陆云泽已经完全怔住了。

他睁着眼睛,就那样仰着头看贺邵承,在贺邵承的眼中仿佛是还一无所知,不明白养护秘方用来做什么的样子;但实际上,他的心里却已经惊讶到无可复加,因为,因为——上辈子,贺邵承给他弄的就是武汉一家医馆里面的药!

陆云泽已经傻了。

当时一开始他是没有这个药的,受了伤之后还发炎了几次,虽然擦医院开的药能缓解缓解,但这样的糟心事情也让他们的夜生活非常不和谐。贺邵承每天板着脸在那里想对策,那会儿他也是个小有势力的人了,很快就得知武汉一个老中医手里有合适的药,直接就驱车带着他过去调配。陆云泽当时心里充满了对贺邵承的不满,吃药这种事更是全当做屈辱,每一次喝药,放那玉势进去时都要冷着一张面孔,再骂贺邵承几句“变态”“混蛋”。

但不得不说,那老中医手里的东西颇为有用,一段时间以后,他的身体就完全好了,再怎么折腾都不会发炎也不会红肿。

结果这辈子……阴差阳错的,贺邵承还是找到了那个医生。

他又眨了眨眼,小小的“啊”了一声。

贺邵承抿着唇,有些忐忑地在么儿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么儿能不能接受,毕竟……毕竟雌伏在别人的身下,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需要走过心里的那一关。如果不行,由他来也是可以的,虽然他本能地感觉彼此之间不应该是这个模式。

他又啄了啄陆云泽,终于轻声和他解释起了到底是怎么做的。

“会用到……那里。”已经站了许久,贺邵承想了想,终于抱着么儿坐去了床上,“但是,需要好好护理,否则身体可能会有不舒服的地方……”

陆云泽的脸颊已经烧红了。

听着贺邵承一本正经地给自己科普生理知识,他从没觉得这样害臊过,耳根都通红通红的。他赶忙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嘴,不要那张英俊正经的面孔再说这些羞耻的话语了。

“你……你别说了。”他的耳朵尖也红了,现在就像他衣服上印着的那枚水蜜桃,“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这下,轮到贺邵承怔住了。

原来么儿……都知道。

也是,无论是亲吻,还是别的,都是陆云泽先教他的,大约只是太过害羞,才一直没教最后这一步。他抿着唇笑了,忽然觉得自己也有些幼稚,倒是在那里认认真真地教么儿该怎么做了。

“那……你愿意吗?”贺邵承凝视着他的面孔,认真地询问着,“可能会疼,还要吃药什么的……如果么儿你不能接受,那就换我来……”

“谁,谁要你啊!”陆云泽结巴了,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贺邵承居然表示可以在下面!他们两个之前谁在上谁在下还不够清楚吗?别说比大小他输了,他就算往贺邵承身上一趴,估计都撑不住多久吧?

“我可没那么多力气……”他嘟嘟囔囔着,耳根红得能滴出鲜血,“你也真是的,说的话羞不羞。你多壮,我压得住你吗?”

而且,他也经历过了,其实雌伏这件事并没有那么难受。

他都习惯了。

脑海里浮现着上辈子的一些场景,陆云泽的脸颊就越来越红,越来越红,都不好意思抬眸看对方的面孔了。而贺邵承则是低笑了起来,笑了片刻后才“嗯”了一声。

“那……我们试试?”他又凑上去啄了啄陆云泽的唇珠,“么儿……我想要你。”

陆云泽的身体都因为他这一句话而微微颤抖了起来。

在两个小时之前,他是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今晚会被贺邵承求婚,然后走到这一步的。一切真的太突然,已经突然到纯粹是个惊喜的地步了。说起来这种事也该很正式,挑个特殊的日子什么的……但,但就在今天,又为什么不行呢?

他和贺邵承的感情,每一天都一如既往。

更何况,刚才……他们还订婚了。

私许终身。

他吸了吸鼻子,嗓音都在发抖:“嗯……那,那你把那些药拿出来……”

或许换做旁人,此刻已经搂抱着滚到床上去了,然而贺邵承却是很认真,拉着么儿的手去拿出了那一大包东西。药膏不用说,一大盒子放在边上,熟悉得让陆云泽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上辈子去了。而那些中药则一包一包的,每次取一个纸包出来煮上就好。

“那个老中医,怎么和你说的呀?”

“药膏都要用,之后还要喝药……用这根东西。”贺邵承皱起了眉头,第一次感觉到了烦躁。

他都已经浑身冒火了,然而现在,却得先下楼去给么儿把药准备好。

陆云泽在边上抿着唇笑了,两个酒窝都露了出来。

果然,还是一样,可不能着急,要先把药准备好呢。

“没事的,我们一起下楼去煮。”他亲了亲贺邵承的脸颊,“明天是星期天,还有很多时间的……”

彼此的手还紧握在一起,贺邵承得了爱人的亲吻,也就被安抚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身上的热意不要那样疯狂,柔和着嗓音和么儿低语:“嗯,那老医生说要用砂锅,头煎药半个小时左右,放凉了给你喝。然后药渣里再加温水,把这根玉放进去,二次煎煮……”

“家里有一个没用过的小砂锅呢,以后就专门煮这个药好了。”陆云泽对这份药熟悉极了,拿起一个纸包嗅了嗅,味道是一模一样,“以后也可以提前煮好了放在冰箱里,这样就不用每次都麻烦了。”

说罢,他又冲着对方露出了笑,酒窝又深又甜。

贺邵承已经忍不住地想要去品尝自己的么儿了。

但他还是忍住了,绷紧了身体“嗯”了一声,伸手牵起自己的爱人,似乎就要直接下楼。但陆云泽却没动,先戳了戳他的胸口。

“还穿着这一整套呢?”衬衫和外套全裹在身上,也不知道贺邵承这么容易热的一个人是怎么忍住的,“好了……你先起码把外套脱了,等会儿煮药的时候别把你给热得浑身都是汗。”

贺邵承一顿,伸手就解开了自己的扣子,将那昂贵的西装外套脱下。他现在只想去煮药,别的什么事情都往边上放放;但陆云泽却很认真,帮着他把衣服进衣柜里,又去捡起了地上的丝绒盒子和那条毛巾。

“戒指也都是在武汉买的吗?”他看了看,笑了,“这个盒子还挺好看的,别扔,我们着。”

“嗯,都听你的。”贺邵承重新牵住了么儿的手,将其拉到自己面前,低下头啄了啄那带着银戒的地方,“走吧。”

陆云泽想想之后的事情就大脑发晕,一拉就跟着下楼了。

他们开了客厅的空调,厨房里本来一片漆黑,现在却是翻出了柜子里买来就没用过的小砂锅。贺邵承看着那些药材,拿起一片看了看:“么儿,要不要冲一下?”

他担心上面有灰。

“啊,不要冲,煎中药直接放进去就行。”陆云泽刚把小砂锅拿出来,一个白陶色的锅,还挺可爱的,不过之后就要用来煮调理身体的药了,“这样,煮药一个锅,之后不是还要用药渣煮另外一个的么……”

“分开煮。”贺邵承当然不会将其放在同一个锅里,“之后我再去买一个砂锅回来,今天就先用这个好了。”

他拿起了一个平时用的很少的,适合煮面的一把小铁锅。

小锅冲了冲,加入清水之后放到了炉上。贺邵承开了中火,等待着凉水变温,之后才将那一整包药材都倒了进去。陆云泽从外面拿了两把凳子过来,就和他一块儿坐在边上等。煮药也不能着急,都是先大火煮开,接着就用小火炖着,炖到药的有效成分都进入汤汁后再关火倒出。贺邵承看着那清水逐渐弥漫开中药的褐色,眉头不禁又皱了皱。

万一这个药……煮出来很苦……

陆云泽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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