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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迅速地笼罩而下,带着恨带着狠,瞬间攫住她的唇......

被他吻的瞬间,时颜脑中倏地抽空,直到口腔被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温软侵入,她方惊醒,下一瞬,时颜毫不犹豫地收紧牙关,死死咬住他进犯的舌尖,直到血腥味溢满口腔,他才闷哼一声,吃痛地退开。

时颜扬手就是一巴掌,却在中途被他架住了手腕,男人虽面色和煦,可手如火钳,禁锢得她动弹不得。

她愤怒,他淡然,彼此就这样僵持着,直到他开口:时颜,我不是不会玩手段,只是曾经不屑于。

他说得模棱两可,意味不明,时颜俄尔才反应过来,不禁嗤笑。这个吻,就是他所谓虏获一个女人的手段

池先生,我建议你去看看神科医生,你如今的行为实在太偏差了。她其实更想说:你个神经病。

他分明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却不恼,反倒煦煦一笑,甚至放开了她,任由她上车、绝尘而去。

直到目送她车的尾灯消失在交流道转角处,池城才重新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手机的照相功能仍开着,此时仍定格在屏幕上的那张,正是他趁她失神时拍下的那一记热吻。

池城调出裴陆臣的号码发送彩信。待作提示:发送成功,他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

时颜回到家,安顿好小魔怪之后直接奔进卫生间。她一边边刷牙,却仿佛怎么也洗不掉属于他的味道。直到刷得口腔发麻,她颓丧地丢了漱口杯,看着镜中无措的自己: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镜中的她自然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她只能沿着冰冷的瓷砖墙坐到地上,内心一遍遍数落自己。

直到保姆见势不对,在卫生间外头直敲门,时颜才勉强拾掇好情绪去开门。

不知是什么在心里头作祟,时颜傍晚亲自下厨,张罗了一桌菜肴等裴陆臣回来。可她从六点等到八点,裴陆臣却迟迟不归。时颜一般不会打搅他的工作,可这一晚实在等不住了,拨了个电话去催。

八点而已,裴陆臣却似乎已经喝高,话也说得七零八落:我,有饭局,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

时颜面对这一整桌菜肴,哭笑不得,失望在所难免,但不能表现出来,只好说:饭局结束了你别自己开车,让司机送你回来。

裴陆臣忽地一顿,时颜以为他没听清,正要复述,他却蓦然笑开,笑声十分放肆,十足一个撒酒疯的醉鬼。

时颜心里莫名堵得慌,那端的裴陆臣倒是自己恢复了正经,慢言到:遵命话音一落裴陆臣就切了线,时颜愣是听了半晌的忙音才反应过来,有些失神地挂断电话。

保姆见她呆坐在餐桌前半天不动,小心翼翼问:这菜还要不要热

时颜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头蹿起的无名火是为了哪般,倒掉。说完即起身离去。

这火起的快,灭的也快,时颜正快步往婴儿房走去,到了半道又停下,改口道:放冰箱里吧。

小魔怪早已吃饱喝足,睡得极香甜,时颜没在婴儿房呆太久,之后她就进了书房,一直没出来。

她习惯在思绪混乱时把自己关在书房,高强度的工作能够让她无暇去想其他,这招百试百灵,一如此刻。

母校的教学大楼改建工程滞后了几年,终于在这一年年末有了确实的启动消息。时裕在北京被打压的不成样子,毫无还手之力,时颜终于有机会曲线救国,回上海拿下这笔大单。

工作上永远没有她摆不平的事,时颜正这么自我安慰着,转念脑中就冒出那一直困扰她的最大难题:小魔怪的病......

这回,连工作都救不了她了。

书房这个避难所也失去了功用,时颜耷拉着脑袋踱步出来,就见保姆正抱着小魔怪看电视。

儿子的睡眠习惯一直十分诡异,这个时段正是他醒来看电视的时间,时颜刚接过儿子,正准备陪着看这些没营养电视剧,门铃声突然想起。

保姆去应门,迟迟没有回来,时颜只得抱着儿子过去,快到玄关时,听见保姆有些不耐地对门外人道:我都说几遍了,这家是姓时的。你肯定弄错地址了。

时颜的视线越过保姆背影,只见门外人穿着印有快递公司标识的衣服,脚边还放着几个纸箱是装玩具的纸箱,上面画着五彩斑斓的火车头。这令时颜警觉起来:怎么回事

快递员见女主人露面,赶紧把箱子往玄关里搬:地址是这里没错,麻烦池太太签收。

时颜顿时面色一僵。

对方大晚上的还来送快递,时颜不好为难他,只好签收。只是看见快递单上收件人一栏池太太三字,她拿笔的手不觉有些僵硬。

那力透纸背的字迹,时颜原以为自己已经遗忘......

快递员刚走,时颜转头就让保姆把纸箱扔掉。小魔怪估计心里惦记着电视剧,在时颜怀里也不安分,一直朝客厅方向伸着小胳膊,时颜自动将他的行为判定为为了电视放弃老爸,这才稍微开心些,急忙抱他回客厅。

保姆在身后嘟囔了一句:扔了怪可惜的......时颜装做没听见。

时颜坐回沙发上看电视,儿子看得津津有味,葡萄一样的眼睛盯着屏幕一瞬不瞬,嘴上又开始哼哼唧唧,时颜心思不在这里,什么也没听进去,还是随后回来的保姆提醒她手机在震。

她收到一条短信,很简短:玩具送到了

时颜删除了短信,封锁了这个号码。

玩具就这样一直放在玄关,直到第二日一早裴陆臣回来。

清晨,冬日里的第一丝曙光还藏在厚重的云雾中,裴陆臣的神思也和这清晨的雾气一样漂浮不定。

他踏进玄关第一件事就是在穿衣镜里检查自己一张宿醉的脸。他捏着眉头弯身换鞋,眼一低,就看见了那几个纸箱。当然,还有纸箱上贴着的快递单。

只一眼,就令裴陆臣跌入深渊。无底的、看不见一丝希望的深渊。

裴陆臣依旧在婴儿房找到时颜,她也一如往常趴睡在婴儿床旁,仗着房里有暖气,就只草草披一条薄被。

这女人,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他要如何才能狠下心离开她

他抱她回主卧室,还未把她放置到床上,她就醒了。就这么睁开眼睛,朦胧地盯着他。

他身上除了残存的酒气,就只剩沐浴的香味。他回家之前洗了澡思及此,时颜不由一怔,随后才搓搓鼻子,掩饰过去:回来啦

可她眼神的闪烁没能逃过裴陆臣的眼睛,时颜。

嗯她的声音悬在空中似的,听来一点儿也不真切。

裴陆臣的挣扎写在脸上,他虽已把她放到了床上,却没有改变姿势,一直这样双手撑在她脑袋两旁,悬空照在她身上,凝视她。

被他这样盯着的时颜,脸有些僵:怎么了

他终于动了。俯下身作势要吻她。时颜下意识要偏过头去,却在下一瞬间强逼自己梏住脖颈的角度,只是闭上眼,等待他的唇。

如期的吻并没有落下来,男人唇上的热气悬在半厘米外,明明很近,却让人觉得无限遥远,时颜没来得及重新睁眼,耳畔响起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我昨晚和别的女人睡了。

裴陆臣手臂一撑,转眼就侧身倚在了床头架上,重复道:我昨晚和别的女人睡了。这回,他的声音真实得多,真实到好似成了有形的利器,一字字割在时颜耳膜上。

......

......

哦。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是她的答案。

裴陆臣顿时陷入慌乱,近乎是条件反地抬臂遮住眼。下一秒,他手臂上那一小片肌肤,感受到了湿意。

裴陆臣像是笑了下,嘴角的弧度很浅,他就这样保持着抬起手臂的姿势侧躺下去,背对她,音色有些闷滞:你从来不在乎,对不对

时颜脑子有些发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嘴巴有自己的意识似的,不受大脑控制:我,原谅你。

僵持好似持续了一个世纪,他放下手臂,坐起来改而直视她时,似乎已经苍老了容颜:时颜你告诉我,进入一个女人的心,是有多难

裴陆臣屈指点着她的心口,面上竟还有笑意,只是这笑意,太艰涩,为什么我在你这里,永远找不到属于我的位置

......

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忘了你笑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真是被他说中了,我们这样下去,谁都不开心。

裴陆臣......

我没有守住自己的身体,我违背了对你的承诺,求你恨我。否则我们就......裴陆臣的表情,没有半点起伏,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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