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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凌弃。”李坏猜得不错。冷血捕头日前就下榻龙泉府衙。

韩峻一瘸一拐奔进府衙,可怜兮兮地大叫:“冷捕头救我!”非但冷血在,与诸葛神侯齐名的“捕王”李玄衣也在。

大内失窃案震动朝野,被偷走些金砖算不得什么,天子威严被冒犯最为要命。李玄衣和冷血二人正是奉诏前来追查此事。

韩峻从头到尾都咬准李坏是窃贼,在两位神捕面前添油加醋,连带着茶馆里的南宫羽、小童还有王五一并说成李坏的同伙。

冷血不为所动。

李老爷子开口道:“你且下去养着。明日我等随你捉贼。”韩峻前脚刚走,冷血就问李玄衣:“前辈是何用意?窃案系方天豪和韩峻合谋所为。”李老爷子拈拈胡须:“查清案清是一回事,把人抓住是另一回事。”冷血不解:“前辈是说,茶馆中人胆敢私扣朝廷钦犯?”李玄衣道:“究竟是绑架勒索,还是故意想要引起朝廷注意,待明日去了自然分晓。”晨风吹过茶馆的招幌,新的一天到了。

神侯府的人喜欢趁夜部署,等南宫羽从梦中醒来,四面八方七个山头已安插好神侯府的密哨,茶馆里连只苍蝇飞出去都能盯得一清二楚。

南宫羽拨动他的琴弦。

一声宫音,镇山撼野。

这是告诉外边的捕快朋友,不用躲着,本座一清二楚。

冷血和李玄衣骑马而至。

他们的身后跟着一杆担架,担架上卧着韩峻。

他们的头顶都顶着名字和称谓,南宫羽抱个拳:“原来是冷神捕和李捕王,有失远迎。”冷血眼神冰冷地望向挂在树上的七个人。

那七人早被李坏封住嘴,这会儿只能“唔唔唔”发出些声音,确实像给人绑架的模样。

冷血问:“这些人是你绑的?”南宫羽有一说一:“只有孟五是我绑的。”韩峻从担架上跳下来破口大骂:“你分明与他是一伙的!”南宫羽反问:“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合伙?”韩峻不假思索:“你,馆里的小童,还有他都要我们给钱,要的数额都一样。”被吊在树上的方天豪绝望地暗骂猪队友。

南宫羽笑道:“你们为何要给我钱?神侯府的捕快办案也会给别人钱么?”韩峻暗叫不好,改口道:“是他们抢的钱。”南宫羽面不改色:“韩捕快说的哪里话。若是抢钱,我们还要分三次抢?”韩峻给他绕到死胡同里,急得满脸通红。

方天豪死命晃动肥胖的身子,他要说话。

茶馆里一柄飞刀向方天豪掠去。

三寸七分,精钢所铸。

冷血要拦已拦不住!

李玄衣按住年轻人的肩头。

飞刀恰到好处地掠过方天豪嘴边,只将封住他嘴巴的布条穿得粉碎,连他脸上一寸皮肤都未伤着。

冷血暗为飞刀叫声好。

李玄衣悠悠报上来历:“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原来是李探花的孙儿。”刚刚还打算大说特说的方天豪屁字不敢说半个。

他本以为李坏只是个没有来历的江湖浪子,所以才同韩峻合谋把罪责往他身上推。

要是早点知道李坏是李府后人,就是借给他十个胆儿也不敢做这么愚蠢的事啊。

财主换上副笑脸想挽救一下:“误会,实在误会。韩兄也是破案心切。”南宫羽在旁插一嘴:“韩兄破案心切不假,你怎地也抢着破案?”方天豪一时语塞。

韩峻索性豁出去,管他什么探花后人李府子dii精,一口咬死:“大内黄金确系此人所盗。十五天前他尚且穷得与流民争食,一夜之间腰缠万贯出入名流富商之家。这钱若非偷盗能从哪来?”李坏避而不答:“我的钱如何得来与你无关。”方天豪见势立马改口:“那小子承认是偷来的。”南宫羽摇头:“不说便是承认?方财主可愿交待交待,你送我的钱都是从何而来?”方天豪跟韩峻辩不赢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两位神捕,但愿他们主持公道。

李玄衣听他们几番交锋,已将各方心思摸透。

韩峻和方天豪自不必多说,他们两个死命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殊不知自己说得越多破绽越多。

李坏对他的家世不甚喜欢,想来一夜暴富并非认祖归宗,应该是有别的际遇。

至于那位抱着琴的青年,心思缜密,伏笔千里,面对指责又能处变不惊,应对沉着,实在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近些年来江湖愈发风云变动,神侯府也该添些新力量了。

李玄衣吩咐冷血:“你去将他拿下。”要入神侯府,光耍嘴皮子还不够,非看看手上功夫如何。

李坏护友心切,手里再捏了把飞刀:“原来神侯府也颠倒黑白。”南宫羽低头浅笑。

他开着玩家上帝视角,李玄衣心底里想的那些事,都变成聊天气泡从头上冒出来啦。

冷血提剑下马。

后边的韩峻还道他嫌疑洗脱,使劲儿博取上级好感:“冷捕头当心,那贼子会移形换影的功夫。”冷血出剑。

他的剑同李坏的飞刀一样快。

他从十三岁起便每日起早摸黑练剑,到十九岁那年已能剑刺蝇翼而不伤其分毫。

这一剑将韩峻当成了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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