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五章 抽丝剥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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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完了巴巴利萨的叙述后,雷欧第一个想法就是巴巴利萨精神分裂了。

在他看来,巴巴利萨很可能是因为婴儿时的痛苦记忆,而分裂出了另外一个完全独立的人格,让这个人格来替他承受那段记忆中的各种痛苦,而那个人格原本只是一个副人格,但在痛苦记忆的不断折磨下,开始出现了进化,最终进化成了主人格,开始对巴巴利萨的本体发起攻击,试图彻底消灭巴巴利萨的人格,占据巴巴利萨的身体。

但那是正常人的精神出现异常才会有的情况,巴巴利萨可不是什么正常人,以他的大脑和精神力是绝对不会出现人格分裂这样的事情.

如果真的出现了,那么他早就已经死了,因为没有一个稳定且坚固的大脑意识,是不可能存在稳定的精神力的,一旦大脑意识失控,那么其产生出来的精神力将会首先将大脑给毁灭。

雷欧在否定了精神分裂这个猜测的同时,又向巴巴利萨确认道:“你确定能够记得你从胎儿开始一切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

“是的。”巴巴利萨认真的想了想,又肯定的点了点头。

雷欧非常严肃的朝着巴巴利萨,说道:“既然这样,那么你把第二十三次,三十次,三十四次以及五十次尿床的经过仔细的说一遍,内容越详细越好,比如当时你是怎么想的,你周围是什么情况,谁帮你换的尿布,你身上的感觉是什么,换完尿布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总而言之只要是你记得住的,你就都说出来,一点也不要遗漏。”

“啊?”巴巴利萨完全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雷欧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和我丈夫的身体问题有关吗?”一旁的薇拉也完全不解雷欧这么做的意思,反倒感觉这是在羞辱他们夫妇。

“当然有关。”希尔维亚在雷欧提出问题的同时,瞬间明白了雷欧的意思,于是替雷欧解释道:“这可以测试你丈夫婴儿时期的记忆是不是真实的。”

薇拉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巴巴利萨按住了,他向妻子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认真的回应了一下,根据雷欧的要求非常仔细的将那四次尿床的过程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其详细程度甚至就连窗外的天气和树叶的颜色都说了出来。

在听完巴巴利萨的叙述后,雷欧和希尔维亚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容。

看到雷欧和希尔维亚的笑容时,敏感的巴巴利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急忙问道:“我的记忆是不是有问题?”

“你自己再仔细回忆一下你讲述的内容。”雷欧没有给予正面回答,而是提示道。

巴巴利萨听后,非常认真的回忆了一遍,只是他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但他并没有向雷欧继续询问,而是又将他记忆中的内容又对自己的妻子说了一遍,让自己的妻子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分析。

一开始,薇拉并没有觉得自己的丈夫记忆有什么问题,但随着她听到了第三十次尿床的经历时,带着审视心态听这些事情的感觉和第一次听这些事情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开始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劲,知道她的丈夫将之前讲述的事情又复述完一遍后,她的脸上也露出了困惑的神情,显然她应该是听出问题来了。

“怎么样?薇拉,你是不是发现什么问题了?”作为当事人的巴巴利萨依然没有感觉到自己讲述的内容有什么问题,但他也从自己的妻子表情上看出了端倪来。

薇拉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你讲述的这些事情好像是套了同样一个剧本,只是剧本里面的道具,比如衣服,家具,换衣服的人以及天气等等不一样,但其他的内容都一样甚至就连给你换衣服的人的表情和你的心态也都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巴巴利萨闻言,整个人都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他再次回忆那几段记忆,而这一次他带着怀疑,并且将薇拉的叙述也带入进去,很快他就发现了自己记忆中的不正常之处。

“巧合,这或许是巧合!”巴巴利萨忍不住自言自语,随后他又从头开始回忆自己在婴儿时期的记忆,这一次他的怀疑目标更加明确了,并且很快就发现了异常,比如尿床,基本上都是一年一个相同的剧本往里套,而其他的事情也差不多类似,只是有些时候次序会被打乱,比如他父母在他面前的交谈内容,会以无规律的方式说同样的内容,他之所以发现这一点,是他有一段连续三天的记忆,他父母在他面前说了同样的话,一个字都没有改,语气也都相同。

而且,他还发现这种情况直到他成年之前都在持续着,而在他成年之后的记忆,或者说在他生了那场大病之后的记忆就正常了。

巴巴利萨在回忆的时候,雷欧和希尔维亚都没有打扰他,他们差不多都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而薇拉则担忧的看着脸上表情快速变化、额头汗水不断冒出的丈夫,她能够体会到丈夫此刻的情绪是何等的混乱。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巴巴利萨似乎将自己过去所有的记忆都回忆了一遍,跟着便听到他将自己的发现缓缓叙述出来,并且在说完后,沉声问道:“我成年之前的记忆是不是假的?”

“应该是的。”雷欧点了点头。

巴巴利萨疑惑道:“可为什么我的家人能够和我的记忆相对应呢?比如我小时候受伤的事情,我在家庭聚会中说出来,他们也能够证明这件事。”

“因为他们只是感觉自己知道这件事而已,并不是真的知道这件事。”希尔维亚解释道:“像是小孩受伤这样常见的事情,任何人都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只要听到了就会先下意识的认为有这件事,然后再回忆这件事的细节,只要在回应细节的时候影响你家人的思维,让那个模糊印象加深,这样他们就不会去丝毫更详细的内容,只会认为这件事就是真的,而这一段记忆会覆盖在原本的记忆中,你下一次说起,或者别人说起,也都不会有所怀疑,只会认为是真的。”

“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巴巴利萨本能的感觉到希尔维亚所说的事情是真的,但他同样有些疑惑,并问道:“女士,您刚才说有人影响我家人的思维,哪个人会是谁,又是怎么影响的?”

希尔维亚没有回答,只是和雷欧一起看着巴巴利萨。

一开始巴巴利萨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随着身旁的妻子薇拉也从雷欧夫妇的动作中看出什么,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才意识过来。

巴巴利萨指着自己确认道:“那人是我吗?是我在影响我的家人?”

“是的。”雷欧点点头,道:“你仔细回忆一下,应该就能够想到这一点。”

巴巴利萨闻言,也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发现事情正是如雷欧所说的那样,在家庭聚会中他提及自己儿时一些事情的时候,他的父母和管家等人一开始脸上的神色都有些疑惑,但很快就像是记起了似的,附合他的说辞,之后再次提起同样的事情就变得很自然了,这种变化和希尔维亚所说的一模一样,就仿佛她当时就在现场似的。

“为什么会这样?”巴巴利萨坐在沙发上深吸几口气,平复下了情绪,问道。

“这就和你的身体有关了。”雷欧答道。

说着话,便看到雷欧将通用记录仪上有关巴巴利萨大脑的数据指示图给调用出来,以立体影像的方式呈现在巴巴利萨夫妇面前。

虽然通用记录仪看上去很神奇,但巴巴利萨只是将这东西当作某件特殊的神器,而比更加神奇的物品他也不是没有见过,所以并没有对通用记录仪过多的关注,他所关注的对象是通用记录仪投射出来的大脑影像。

巴巴利萨或许不懂得什么解刨之类的医学,但经历过战场厮杀的他却也能够辨认出这是一个人类大脑,只是他看不出这颗大脑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只能从雷欧刚才的话和举动,推测出这个大脑或许就是自己的大脑。

雷欧并没有立刻解释,他继续使用通用记录仪投影了另外一个大脑投影,只不过这个大脑投影去除了类异神细胞后的正常大脑,然后指了指两个大脑,说道:“这个是你的大脑,这个是正常的大脑,你自己比对一下。”

巴巴利萨虽然不知道雷欧是用什么方法在不伤害自己的同时掌握自己大脑的情况的,但他却并没有怀疑这个大脑投影的真假,因为在他看到这个投影的时候,就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确定投影是真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认为雷欧或许能够解决困扰自己多年的问题,所以当雷欧提出要求的时候,他也非常认真的照做,分析两个大脑的不同之处。

类异神细胞虽然完美的融入到了巴巴利萨的大脑里面,但在外形上却像是紧贴在墙面上的一块污渍一样,非常明显,很快巴巴利萨就将其找了出来。

“这是什么?为什么我的大脑里面会有这东西?”巴巴利萨指着类异神细胞问道。

“这东西就是造成你身体出现各种异常情况的根源,你拥有的超常力量,你经常性的意识模糊等等,都是源自于它。”雷欧简单解释了一下,说道:“另外,这并不是你与生俱来的,而是被人植入的。”

巴巴利萨虽然在发现了类异神细胞之后,心中就有所猜测,但他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后,还是感到极为震惊,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是谁?谁将这东西植入到我丈夫的大脑里?神灵?还是邪魔?”一旁的薇拉一边安抚着丈夫的情绪,一边急声询问道。

“神灵和邪魔可没有那么多精力关心一个凡人的情况,只有人才会关心人。”希尔维亚略显不屑的看了看需要妻子安抚才能稳定情绪的巴巴利萨,说道:“你们仔细回忆一下,就不难发现是谁做的这一切了,想想看这一切的起源在什么时候。”

“在我成年后的那场大病后。”巴巴利萨深吸几口气,很快就给出了回答。

其实,在雷欧提示他胎儿、婴儿、幼儿等时期的记忆有问题,是虚假的记忆时,他就已经模糊的感觉出那些虚假的记忆是起始于成年后的那场大病,而现在希尔维亚的指引只是让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雷欧问道:“你还记得给你治病的人是谁吗?”

巴巴利萨脸上浮现出了疑惑的神色,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他不记得给自己治病的人是谁了,但在他的记忆中又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甚至觉得自己和这个人很熟悉,只是具体去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显然很不正常,巴巴利萨很清楚自己刚刚过完成年礼后,就生了一场大病,那场大病非常严重,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熬不过去了,就连他的父母也都开始为他准备葬礼了。

可之后,出现了一个来自国外的医生,这个医生给他的父母推荐了一种国外刚刚生产出来的特效药,也就是这种特效药把他从死亡的边缘中救了出来,之后那名医生就成了他的贴身医生负责对他的治疗,直到他完全治愈才离开,而这段时间差不多有半年之久。

就算是再怎么陌生的外国人,在近距离相处半年后,怎样都会变成熟人,名字、相貌都应该记得很清楚才对,可现在巴巴利萨却对这个把自己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并且贴身照顾自己半年的人没有任何记忆,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印象,记得有这么一个人罢了。

“是他吗?”巴巴利萨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阴沉,在沉默片刻后,朝雷欧询问道:“就是他借着给我治病的机会,往我的脑子里放入这种东西的?”

雷欧没有回答这个已经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作为妻子的薇拉相比起追查出到底是谁造成自己丈夫身体异常这件事来,更想要确定另外一件事,于是问道:“这东西对我的丈夫有什么坏的影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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