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之陨罪书_36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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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说:“要么是垃圾站,要么是河边,这我真记不得了。”

柳至秦看向无言的别墅,那些蒙着布的家具像荒原上隆起的坟冢。画被扔掉了,却又被人捡了回来,它们没有被毁,至今还好端端地保留在仓库中。

不过假如炸弹爆炸了,它们就会被毁灭。

从这个意义上说,它们很幸运,躲过了两次被毁灭的命运——这和它们的主人截然不同。

不过假如当年将它们捡回来的人正是在卷帘门上设置炸弹的人。他为什么在救了它们之后,又想毁灭它们?

还有,他为什么会把它们放在离别墅不远的仓库里?

柳至秦将经理带到仓库。因为是案发现场,所以仓库外面拉着一圈警戒带。

“你知道那个仓库是怎么回事吗?”

经理说有些仓库属于业主,是最早买的时候就认购的,和车位类似,但他不清楚欧家有没有购买仓库。当年欧敷委托他们卖房时只说了别墅,没有提到仓库。

柳至秦让当地警察去向开发商核实,发现案发仓库至今还在欧敷名下,没有因为别墅产权的变更而转移给周新。

“房子是欧敷买给欧树的母亲,顺便买下了一个仓库,但他对这母子俩并不关心,早已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仓库。”花崇回到市局时,柳至秦也恰巧回来,花崇把两人的外套丢一块儿,开始整合查到的线索,“连中介都不知道仓库属于欧家,但将仓库占为己有的人一定知道,否则他不会安心将那里当做自己的据点。欧树死了,欧敷不会回国,即便回国,也大概率不会到池香街来看一眼。锁没有被破坏的迹象,他有钥匙,但钥匙是他偷来的,还是欧树给他的,还要打一个问号。”

“易茗的致死原因和欧敷一致,这桩案子可能和欧树的死有关。”柳至秦说:“但现在还没有发现易茗与欧树的交集。欧树死亡时,易茗还在旻前县。”

花崇走到桌子前,那儿零散地摆着很多张现场勘查照,其中一部分是仓库里的画作。

每一幅画都署名为欧树,但是若是仔细看,签名和画风都不相同。从纸、色的颜色就能判断画的时间先后,将它们归类的话,可以明确分出两叠,其中一叠的创作时间早,另一叠创作时间晚,时间晚的明显是在模仿时间早的,连签名都试图模仿,但是模仿得并不成功。

前面的欧树是真的欧树,他死亡之后,有人将被清理出来的画搬到了仓库,并且开始模仿他,给自己的画签上欧树的名。

花崇低声道:“他的动机是什么?”

柳至秦说:“我觉得这个人是欧树的仰慕者,而且和欧树关系亲近,不然他很难拿到仓库的钥匙。”

花崇点头,“从当年那场斗殴开始查吧。高中生斗殴致死,嫌疑人的动机可能就藏在里面。”

维思街派出所,杨所长调出当年的调查资料,“参与斗殴的一共有9人,5人是二十中的学生,另外4人是技校的。这两个判了6年,现在应该都出来了。二十中这学校混子多,欧树以前就在我们这儿挂了名。”

梁斌,欧树的同学,群架的参与者,现在在一家私企工作,西装衬衣,俨然一副被现实磨平了棱角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为啥要打架。欧树我兄弟,那时候做事没脑子,他约我去打架,说要拾一下技校那帮人,我就去了。欧树挨那几下时我就在旁边,血都溅我脸上了。我当时没点儿反应,也想不到他就这么没了。感觉读书时就是懵,稀里糊涂打架,觉得酷,带劲,早知道能打死人,我肯定把欧树给拉住。”

花崇说:“他没有说是为什么要拾技校的人?你再好好想想。”

梁斌抓了几下头发,“应该是什么小恩怨吧?我们那时丁点儿大个事,就能拉上兄弟去打架,什么都是拳头解决。欧树还叫我们去吃饭喝酒来着,他有钱嘛。”

花崇又问:“除了你们,欧树还有没有关系特别近的朋友?”

“他人缘可以,但打架的就我们几个。”梁斌很为难,“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又开始查了啊?”

二十中参与斗殴的除了梁斌,还有3人,他们的说法与梁斌一致,架确实是欧树约的,但具体原因他们也说不清楚,反正有架打,他们就一起上。

技校那俩坐牢的刑满释放之后去了南方,另外2人倒是还都在凤兰市。

吴庆回忆说,是欧树先找茬,说他们欺负了他的兄弟。

花崇问:“哪个兄弟?”

吴庆说:“你别问我,我要知道,当时警察来调查时,我就把名字报出来了。”

花崇说:“你们欺负了谁,自己心里没数?”

吴庆很尴尬,“有什么数啊?我们这些读技校的,不就是渣滓吗?天天打架钱,欺负了谁他不明说,我还真想不起来。”

10年前欧树组织人莫名其妙打了一架,除了他自己,双方都不知道为什么打这一场。

他死了,而有人以他的名字继续作画。

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被吴庆等人欺负的人,也是欧树的朋友。欧树朋友很多,大部分和梁斌一样,这个朋友却是相反的类型,内向、胆小,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

欧树一个学生,社交圈子并不复杂,这个朋友很可能是他的同学或者学弟。

花崇让岳越去二十中调学生的资料,岳越一个电话打回来,说康生的弟弟康健居然是欧树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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