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之陨罪书_27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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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没有户籍的人,那就最麻烦。”孟奇友叹了口气,“我们凤兰市这些年在搞户籍落实,黑户比以前少了,但是周边的乡镇啊,小城市啊就不一定。技术那边认为被害人的年龄在29岁到31岁之间,范围已经缩到最小了,但单凭一个年龄,还是很难找啊。”

花崇问:“那星月巷那起案子……”

“dna比对结果还没出来。”孟奇友看了眼时间,“估计快了。这起如果也没法立即确定被害人身份,那就难上加难了。”

中型城市的刑警抗压力不像花崇那么强,花崇温和地笑了笑,道:“没事,困难我们一起克服。”

孟奇友看了看这个比自己年轻10岁的警察,眼神顿了顿,片刻才点头,“好。”

从星月巷回到市局后,柳至秦就去了法医鉴定中心。凤兰市的法医已经给两名被害人做过尸检,裴情正在亲自做解剖。

两具尸体都只有上半截,分别放在两个解剖台上,看上去非常诡异,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裴情就站在1号尸体边,正弯着腰,详细查看严重受损的颅骨。

柳至秦绕到他对面,沉默地看着两具尸体。

“从致命伤和作案工具来判断,我很难说凶手是同一个人。”裴情没抬头,眉心紧紧拧着,因为姿势和口罩的原因,声音听上去有些闷,“两名被害人都是头部遭受重击死亡,但是细分下来,原因不一样。”

即便裴情不说,柳至秦也已经观察出来了,“第二名死者头部的损伤更加严重。”

“没错。”裴情点头,“单就第二名死者来看,作案工具其实很明确,是一把接触面直径3厘米的榔头,凶手反复击打被害人头部,造成颅骨塌陷。”

柳至秦视线转向第一名被害人,“那她呢?”

“暂时还说不好作案工具是什么,但肯定不是榔头。”裴情扶住被害人的头部,稍稍往右边一侧,“接触面积更宽,没有反复击打的迹象,但头皮有其他摩擦伤。”

柳至秦说:“摩擦伤?”

“需要开颅才能确定。”裴情说:“这种伤其实比较常见,高空掉下来一个什么物体,你刚好从下面经过,被砸中了,就会出现类似的伤。”

柳至秦说:“那这么说,两者的致命伤就完全不同。”

裴情说:“但高空坠物不一定都是意外,也有可能是谋杀。尸体头部没有任何残留物,她被转移到水上乐园之前,头部被清理过。这样即便是高空坠物,我还是觉得性质和另一边是相似的。”

柳至秦沉默了会儿,“一边是一击导致死亡,一边是反复击打。”

裴情道:“这反应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后者,凶手对被害人抱有很深的恨意,击打的过程就是泄愤的过程,或者凶手对自己并不自信,认为一两次无法杀死被害人,所以连续击打。前者,凶手只需要被害人死这一简单的结果,并不存在泄愤心理,整个作案过程他都十分冷静,只需要那一下,他就清楚被害人已经死了。”

柳至秦走了几步,没有立即开口。

裴情看了看他,喊:“柳哥?”

柳至秦停在1号尸体头部旁,“我在想,这凶手好像冷静过头了。”

裴情说:“冷静过头?”

柳至秦说:“照你刚才的判断,杀死第二名被害人的凶手有可能是激情作案。”

“嗯,没错。”裴情说:“激情作案的可能性不低,但从他将尸体抛掷在星月巷的行为来看,也可能是有计划有预谋的作案。只是我觉得,这个凶手不大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在作案时的心理已经展现在尸体上。”

柳至秦说:“可杀死第一名被害人的凶手,就必定是蓄意谋杀,因为你已经给他贴上了冷静、周密的标签。”

裴情愣了下,“他的目标很明确。”

“但他选择的作案工具以及作案方式让人解。”柳至秦道:“简单来讲,就是行为逻辑上的不匹配感。”

分析逻辑向来是裴情的弱项,他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向柳至秦。

柳至秦双手撑在解剖台两侧,“钝器击打头部、故意用高空坠物击打头部这类作案方式,多见于心理素质并不是那么过硬的凶手。”

裴情微微张开嘴。

“这类凶手,就算有再周密的计划,正式行凶时仍然会感到恐惧,从而不再像他们以为的那么冷静。”柳至秦又道:“这会造成一种现象——和击打头部有关的案子中,凶手往往不止击打一下。”

在致命伤这方面,裴情显然比柳至秦更专业,闻言点头,“这倒是没错。”

柳至秦找了个位置坐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情况,能造成这种伤?”

裴情说:“那当然是纯意外的高空坠物。但被害人显然是被蓄意杀害,凶手不仅杀死了她,还将她砍成两半。”

“等一下。”柳至秦抬起右手,“你给自己加了一个不必要的框,现在把这个框去掉。既然从伤痕判断,有可能是单纯的高空坠物,那就不要忽视这种可能。”

裴情说:“你和花队的语气怎么这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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