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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已经是傍晚了,祝福从床上起来,下身没有了黏糊感,应该是被他清洗过了。

下限和羞耻好像真的可以练出来。

先前他非要帮她洗澡,祝福还觉得不可理喻,这会儿感受到身体的清爽,竟还有一丝感动。

有些……不知羞啊。

强撑着快散架的身体去衣帽间翻他的衣服穿。

全透明的浅灰色玻璃柜里,轻而易举找到了那套粉色睡衣,抽屉的一层里装满了女士内衣裤。

选了一套相对正常的,放在鼻尖闻了闻,是清雅的山茶花味道。

换上了适合的衣服,祝福才觉得自在一点,虽然是睡衣,也比穿他的好。

出了卧室就看到他了。

晚餐弄好了,谢译来叫醒她,顺便抱她下楼用餐。

“醒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不提也罢,这会儿问起来,打着颤的双腿越发软了。

祝福羞赧地瞪着眼前的人,上一秒的感动瞬间变成了烦:“你怎么还在。”

翻脸不认人说的就是她了。

谢译挑眉,他不在这还能去哪儿。

“你不用上班的吗。”她揪着问。

再过几两天就是春节了,年节前最忙的时候,他反倒空闲起来了。

“上班?这个点。”男人抬起腕表给她看。

6点35分。

窗外的天色渐暗,就是正常工作日也过了下班的点了。

祝福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傍晚。

这一天好几觉地睡,日夜颠倒,紊乱了时间概念。

说到底,都是他白日宣淫,害自己脑筋迟钝。

被她控诉消极怠工,谢译自己也知道。

助理一天好几封邮件都是不能等的案子,底下员工在年底有异动,人事部出了几个决策需要他签字,之前签约的合作也需要紧锣密鼓地部署,都是要他点头且刻不容缓的事宜。

然而他呢,成日的泡在别墅里,偶尔出去也是围着她的事打转。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放在工作上的连叁个小时都不到。

剩余的时间,都与她有关。

谢译迷恋这种状态。

从前的十年,他把自己置身于事业,并不是有多大的抱负,多高昂的工作激情,是不得不。

日夜工作带给他的成就和疲惫感,恰好御冲了多年压在心头的负罪和紧绷,他把这当作是赎罪的其中一种。

现在不一样了啊。

遇到了比生活比工作更重要的人和事,常年的懒倦身体喘了一口迂长的呼吸。

就想这么草率的,敷衍的,庸常地荒度人生,单调一点也无所谓,有她就好。

这两天的谢译,正是如此。

“饿了吧,晚餐好了。”洗手作羹汤让他倍感餍足。

祝福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她现在的作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真的……好颓废。

谢译咧开嘴角,正要抱她呢,却被来人挡了回去。

“我自己可以走。”之前是因为脚伤,现在是因为……

太羸弱太被动,太不像她。

祝福推开他,颤巍巍地往前走,尽量平稳。

还没走两步,就被身后的人打横抱起。

“喂——”她吓得惊呼出声,双手紧紧攀住男人的肩。

谢译满脸春风,“我想抱着你。”不因为其他,只是单纯地我想。

他笑得太耀眼了,祝福傻傻看着男人的眼眸,以及瞳孔里的自己。

片刻后,她顺从地靠进旷阔温暖的胸膛,乖巧可人。

他们在别墅里厮磨度日,也不只是肌肤相亲而已。

祝福是耐不住的性子,重新拿起画笔开始消磨时光。

白天,男人在客厅的长桌上办公,她就在另一边拿着画笔速写手绘。

空气静谧,只有键盘的敲打声和笔尖的摩挲音。

大多时候,是他心猿意马。

甜腻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不经意间的抬眸就看到她的侧颜,谢译很难不分心。

娇俏的女孩半趴在桌前,阳光洒落在半场桌子上,将她包裹在不刺眼的柔光里。

细腻的皮肤被照得剔透,隐约浮着一层绒毛,好似初生婴儿般纯净。

分心过后,是止不住的口干舌燥。

男人拿起一旁的水杯,轻晃了下,没有水了。

起身去冰箱开了瓶冰水,仰头灌了几口,还没来得及走回位子上,就在半道中停了脚步。

他微眯起眼,握着水瓶的手紧了又紧。

她大大咧咧惯了,行为举止里透着随意。

椅子上的女孩子不安分地跪着,半个身子扑爬在桌面上。目光所及,粉色的真丝睡裤包裹着形状姣好的臀部,连带着内裤的轮廓也一清二楚,鼓鼓的阴阜在丝滑的面料下若隐若现。

歪着脑袋画画停停,小屁股轻轻晃着,像召唤像勾引。

她就不能好好坐着。

谢译喝了一口水,踱步到她身侧,不客气的一掌拍在翘臀上。

掌音被衣料弱化,并不清脆,只是痛感依旧。

祝福无缘无故挨了揍,疼痛之外更多是惊愕,再是愤怒:“你干嘛打我。”

“坐好。”他皱眉指出,甚至没有愧意。

祝福不干了,生理性泛红的眼眶多添了可怜,自以为很凶地瞪着罪魁祸首,他打人还有理了。

掌心火辣辣的后劲,好像确实下手重了,再一看她委屈的神色,谢译很没立场地想要安慰。

“打痛了?我看看。”

反手拉下睡裤,被奶白色保守小内裤包裹着的蜜桃臀跃入眼帘,左半边确实浮了个红红的印,状似指痕。

男人揉了揉,就被她不客气地推开:“不要你看。”

想起上回在餐桌前的检查,祝福心有余悸。

赶紧把裤子穿好,双手护在臀上,迭着腿坐在椅子上,浑身都是不准触碰的抗拒。

谢译自知理亏,缓解感概似的咳嗽一声。

看她画了大半的速写本:“在画什么。”

真是没话找话了。

祝福还没气消呢:“你不都看到了吗。”

谢译看到了:“画加菲干什么。”

纸上那只活灵活现的橙色虎斑猫,正是风靡半个世纪的《加菲猫》中主要角色。

“羡慕啊。”祝福重拾炭笔,将剩余的线条补上:“它好吃懒做,欺负欧迪,捉弄邮差,不听乔恩的话,玩遍了所有的恶作剧。”

谁不愿被人一生圈养,受惊扰流离,肆意妄为做自己,甚至不必承担后果。

谢译:“因为羡慕,所以画它?”

祝福手指微顿:“我又不羡慕了。”

“嗯?”

她思忖片刻,把网络上无数次传阅的故事说给他听。

《加菲猫》里有一段是讲,加菲和欧迪无意中走失了,被卖到了宠物店,加菲很痛苦,担心主人乔恩会思念它成伤。在一个清晨,乔恩走进了宠物店,老板上前询问需要买宠物吗,他看见了加菲,意外之喜,立刻把加菲再次买回去,一家团圆,皆大欢喜。

故事的最后,那只世界闻名的肥猫在日落下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永远不会去问乔恩,那天他为什么会走进宠物店。”

祝福彻底丢掉笔,直直看着他:“追根究底势必会造成伤害,所以有些好奇该适可而止。是这样吗?”

谢译轻轻圈着她,不近不远的距离,上前一步就能倚靠,退后一步就能抽离。

这个空间感,会让她舒适。

“不全是,但绝大时候确实如此。”

他的答案太保守,模棱两可和敷衍了事都占了。

女孩似乎不满意这个回答,转过身重新拿起笔,翻开新的一页重新画起来。

她抽离了。

谢译看着空空的双臂,眉宇间闪过怔怔的怅然。

祝福并不察觉,顾自刷刷画着,嘴里念念有词。

“其实他们都错了,网络上广为流传的是人们美化后的版本,而故事的真相远没有如此动人。加菲不是走失的,而是因为枯燥无味的生活离家出走,而欧迪是被主人要求去找他也走丢了。中途欧迪被一个小女孩捡走,但是无法承受玩弄逃走了,加菲则是在外流离失所尝尽了苦头,最后他们在马戏团见面,受不了残酷的训练又一起逃走。它们并不是被卖到宠物店,而是被店主的美食诱惑进去的。”

纸上多了一幅画面,一猫一狗走在落日余晖中的背影,萧瑟凉袭。

她转身坐在长桌上,目光直视他,指尖触及那张画。

“知道最有趣的是什么吗。

在乔恩走进哪家宠物店是,店主开价猫和狗一起是25美元,乔恩还价20美元。

爱确实有所保留,其实不难懂。”

她转头,目光盯着画面,眼里凉薄无澜。

谢译在她的淡然叙述里一瞬间慌乱,又怕被看出端倪而微微颔首。

遮住了大半眸光,才敢颤着声音开口:“不全是……”

好似料到了他会说什么,祝福不想听了。

她跳下桌面,拉着走到其中一片窗前,遥遥一指。

“我看那片草坪都黄了,要不要我们种点什么吧,小白菜?绿豆芽?还是大番茄?”

谢译还没从先前的颤抖中回过神来,这会儿被她牵着手,眼前的女孩鲜活的脸庞。

男人点头,这些小事,都随她高兴。

“太好了,我想想还有什么可以种,其实生菜也不错,饿了直接可以吃,连煮都省了。”

她还在畅想蔬果满园的景象,谢译从身后搂住她,紧了紧,仍觉不够。

“对不起。”他埋首在她耳后,音色隔着皮肤是压抑的沉闷。

祝福闻言一愣,随后轻轻抬手覆在他的手臂上。

“那么痛,一句对不起就想我原谅你,哼哼。”她是指刚刚屁股上受得拿一下,“除非……”

“什么?“谢译将她翻过身来,眼尾低垂温柔,只要她说,他什么都能做到。

“我想吃……嗯……蛋糕。”她歪头想了想,他好像什么菜式都能做,就是没做过甜品。

“我去买。”

“买就不是惩罚了,要亲自做才行。”她可聪明着呢。

谢译低头咬了一口女孩秀气的鼻尖:“知道了小祖宗,我去买材料。”

想了想又警告道:“回头做好了不吃,要你好看。”

祝福没想到这茬,瞬间反悔:“那买也行,喂,谢译,难吃我真的没办法,你……”

“晚了。”他丢下一句就上了二楼,看样子是换衣服准备出门了。

祝福气得跳脚,明明是想办法惩罚他,怎么感觉是害了自己。

然而全世界都知道。

加菲用自己的方式在内心深处爱着它的主人和朋友。

还欠一个6.2的日更,感觉完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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