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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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大家基本不懂杨大人的用意,觉得杨大人此举有些摸不着头脑,就算鸭子也吃蝗虫,但是这么些蝗虫,这些鸭子又能吃了多少呢?

不过杨大人说,今年虫灾恐怕会误了大家的春耕,虽然还可以补种其他粮食,但所需时日肯定要长的很。养些家禽,度过这灾年也是好的。

朝廷从邻近各地送了一批鸭子过来,派人分发到各户居民手中,除了那些居民,也有些商人看着这些鸭子,心中意动,想着在乡下养点鸭子,然后再弄到城里去贩卖,如今乡野之处四处都是蝗虫,自己根本用不着出饲料钱,倒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因而除了朝廷发给乡民的鸭子,还有些是一些商人打算贩卖的鸭子。这菏泽中,鸭子增多,人人便发现这鸭子治蝗虫的好处了,不仅省了人力物力,还有多出了些食物当做自己的口粮。至于那些商人,蝗虫本来便是高蛋白的昆虫,这鸭子也被养的肉质细腻,口感鲜嫩,倒是不可多见的美食,销路畅通的很,有人还因此狠狠的赚了一笔。

菏泽的灾情,很快便控制下来,倒是最先遭灾的几个县,蝗虫肆虐之后,只留下满目疮痍,杨清主要赈灾的地方便是这几个县。

除了派人施粥,所施的粥必须筷立不倒!不能施用那些薄的能照见人影的稀粥,起初杨清的属下还劝杨清,如今各县储存粮米都不多,这灾也不是一时半伙便能赈的完,粮食应该俭省的用,粥弄稀一点倒是无妨。

杨清却坚持自己的说法,让底下人好好施粥,不得违逆自己的话。只是还没等杨清的属下发愁,粮食的问题,这问题便已经被人解决了。

扬州盐商顾晓之,本是京城首富王柯的好友。虽然扬州和京城相距甚远,两家现在也只能通过书信来维持联系,但是两家人关系却是不错,连生意上也多有往来。

山东虫灾一事,王柯因为自己家中被魏公公选去通海商,购置了大量丝绸瓷器,加上其他打点船运之类的,手中能动用的余钱不多,再加上自己这事也算的上是给陛下当差了,也是荣耀不已了。

便将捐钱粮到山东,便能得陛下嘉赏的消息直接传给顾晓之,肥水不流外人田呗。

顾晓之听闻此消息大喜,立马按照市价开始购置粮食,草药。因为他得消息的时候早,那时候粮食价钱上浮不大,等到后来其他商人也闻讯购置粮食,打算捐给朝廷之时,那粮价已经足足涨了一倍了。

浙江巡抚心道不好,别山东的灾给赈好了,自家地方却闹起了饥荒,连忙控制好粮价,但是却不许商人大批量买粮,以导致粮价过高了。

顾晓之便占着这一步的先机,顺顺利利的成了捐粮最多的人的。后来怕押运的人不尽心,更是自己亲自押了粮食去山东去了,甚至还见到了杨清。

顾晓之来得太好了,不但解了杨清的燃眉之急,也给那些受灾的人带来了希望,顾晓之除了带了大批的粮食,甚至还带了草药和布匹,虽然草药也是最常见的草药,只能预防些小病,布匹也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只是粗衣麻布,但是至少能让那些一无所有的灾民,有避体之衣,有饱腹之粮了。

除了顾晓之,陆陆续续还有其他商人过来,甚至还有带来种子的商人。这毕竟只是春日,若是乘着日子,还能再种一季的庄稼,这灾年也算过去了,等到冬日的时候,也不会因为无粮导致饥荒。

大概由于杨清控制及时,倒是没出现什么疫病之类的东西,虽然经过消沉,但是看着朝廷,看着源源不断赶过来的商人给自己带来的帮助,那些灾民倒是一个比一个的有精气神儿了,也开始在自家地上琢磨,下半年自家地上应该种什么好了。

相比起那些感觉自己有奔头的灾民,那些个官员得知杨清的到来,可是一个个都被吓破胆子了。

这蝗灾先前本来显露了些痕迹,偏偏那些官员哪里会在意这些东西,倒是任由着蝗虫发展,等到蝗灾已经有了遮天蔽日之势,那些官员才真真正正的慌了神,想去呈报京城,却偏偏京城里一连串的动荡,更是拿不准陛下脾性,那些个官员也怕上报上去,自己丢了官帽,倒是一个个捂得严严实实的。

想着天高皇帝远,这山东毕竟离京城远得很,只要在陛下知道之前,顺顺当当的将这事情处理好,说不定这事情还能变成自己的政绩!

官员的事情一向是瞒上不瞒下,等到事情被捅出来的时候,便是成了滔天大祸。朝廷突然派即将上任工部尚书的杨清过来山东,山东上下官员便知道此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杨清狠狠的整治了下山东的官场,蝗灾一事牵连到的无数官员,统统被他下了大狱。这样的举措让他赢得了民心也得了威信,等到后续赈灾之时,众人对杨清的命令那是无所不从!

京城里看到杨清送过来的奏折,苏长风倒是开心的很道:“杨清此番做的着实不错,等到他回到北京,陛下应该想想怎么赏赐他了!”

只是苏长风这话,却没有听到林墨的回应,见林墨没什么反应,苏长风转头看向自家陛下,倒是难得见他一副愁眉紧锁的样子。

见林墨似乎在为事情忧愁的样子,苏长风上前一步道:“陛下,可是有了烦心事?”

像是被这句话惊醒了一般,林墨猛的看向苏长风,眸子满满的都是迷茫,一副我刚才子在走神,你说了什么的样子。见林墨这样子,苏长风只好将自己的话,重新再说了一遍。

听到苏长风的问话,林墨无精打采的回了句,“没什么。”难道告诉你我在计划怎么给男主下春药?苏长风一定会以为窝脑子有毛病的,想到这里,林墨叹了一口气,嚓,这剧情真难走。

见林墨不说,苏长风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将杨清送来的奏折递到林墨面前,看着林墨因为山东灾情有进展,眉头染上了喜色。

林墨拍了拍折子高兴道:“杨清果然是能臣,这么快便控制住了灾情,等到他回朝,朕要好好奖赏一番!”

见到林墨重新恢复到了神采飞扬的样子,苏长风眉头略微弯起。

只是没过一会儿,林墨的表情便垮了下来,山东的剧情快完结了,自己也应该给宁王下药了,真心觉得好low的手段啊……而且魏公公的春药还没弄到,这让林墨更苦恼了。

其实春药也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但是既不伤身,又能让那个咳咳……之人可以行房事的春药倒是难找的狠,为了给陛下留下美好的体验,魏公公那是恨不得一颗颗碾碎了,顺带连一颗颗药粉的效果都要检查下,这行事速度自然慢了。

苏长风自然不知道林墨是在为这些东西烦恼,只是在心中盘算着最近朝中可有什么能让陛下烦心的事情,只是除了山东的事情,似乎并无大事,崔万之现在安分的很,除了上奏给自己儿子请罪,便是请各路神仙给自己儿子说好话,怎么可能让陛下不痛快。

倒是宁王,最近流露出一些很不好的风声,想来,是真的想在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于是这个让自家陛下不开心的锅便由宁王背了!

宁王:……

林墨想了半天决定还是等魏公公的春药到手之后,宴请文武大臣,到时候乘乱下手便行了,不过这下手的人之类的还要好好琢磨下。

这件事情,林墨本来便不是很想干,加上魏公公的事情没有办好,林墨有些烦躁,便直接铺纸打算练练笔,平缓下自己的心情。

见林墨提笔准备写字,苏长风也围到林墨身边,口中道着,臣来学习陛下的书法,却悄悄站到林墨身边,几乎呼吸可闻。

林墨一心想纾解自己的烦躁之气,也没去管苏长风离自己有多近,便径自写了一句诗句。虽然他唐诗宋词记得不少,但写的最熟练的绝逼是这句。

苏长风将贪恋的目光从林墨脸上移开,见到林墨写的诗句,倒是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喜悦之情。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源头,若不是陛下忍不住的话,恐怕如今的自己还不知道陛下的心意。

苏长风看向林墨,见林墨似乎轻嘘一口气,似乎所有的烦躁,也随着这写出来的几个字,随风消散掉。

见苏长风站在自己身边,林墨看了一眼苏长风道:“你看朕这字如何?”

苏长风细细的看了一眼道:“虽有一股烦躁之气,但陛下的书法在臣心中本来便是独一无二的。”

那句独一无二像是含在苏长风的舌尖说出来的,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相思意思。

林墨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还是很开心的道:“苏卿这样夸朕,着实让朕汗颜了!”

“陛下自然当的起!”苏长风唇角略微勾起,只是林墨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僵住了身子。

“说起来朕之前也写过这句诗呢,可惜后来也不知道被魏公公放到哪里去了!”林墨摇头,“朕记得当时,写这句的时候,还给苏卿你写了一封书信,也不知道是不是夹到里面了。”

不过是一句诗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林墨倒不是十分的在意(_)。

苏长风:……

作者有话要说:

不做死便不会死,林墨[蜡烛]

林墨:……

第二十九章 作死进行时

“苏卿,可是朕有什么不妥之处?”为毛脸色这么难看?好像自己老婆被人抢了一样?林墨看着苏长风铁青的脸色,有些疑惑,话说自己刚才没说神马奇怪的话啊,怎么突然这种表情啊。

“陛下!臣喜欢上了一个人,但是那人却不知道臣对他的心思?”苏长风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盯着眼前穿着明黄服饰的人,感觉整个人整个心都被搅散的四零八落的。

哦,喜欢她,但是她不喜欢苏长风?这妥妥的说的是女主宋红秀啊!话说,苏长风居然和原主谈感情问题,两者关系还真是亲密的啊。

“苏卿心仪的人?喜欢她便要让她知晓你的心意啊!”林墨意味深长的看着苏长风,话说苏长风后来对女主的行动都挺主动的,原著中,原主应该鼓励了苏长风去追了吧!

“这京中对你心仪之人数不胜数,只是也不知道是哪位闺阁小姐得了你的垂青,若是可以,朕可以给你颁一道圣旨,许你一门婚事。”

反正女主是男主小妾,便是苏长风拿了圣旨也娶不到,苏长风这样子的人,肯定不会要这道圣旨的(_)。

“谢陛下隆恩,让臣能择取自己心爱之人!”苏长风立马跪下来,口中谢恩道。

林墨:额(o)…

qaq话说这不会改变剧情吧!林墨担心的看着苏长风,恨不得自己从他脑子里能看出来想法。

原著可没说苏长风从皇帝那里讨了这道圣旨啊!嚓根本没提过啊!窝会不会把剧情搅乱了啊??林墨脑子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冒出来了。

“陛下,陛下?你不会不许臣了吧?”苏长风依旧跪在地上,他俊美的面孔被埋在阴影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咳咳……君无戏言,朕等下便拟道圣旨给你!”

“陛下,能否加上,臣所许之人,无论是谁,也要和臣成白首之约?”

话说苏长风现在便这样子喜欢女主了吗?

“咳咳,这个,这个也要看她的意思吧?”话说要是苏长风气急了,拿这个圣旨去王府抢人的话,剧情肯定乱套了…

“朕是说要看你心仪之人的意思吧?强扭的瓜不甜……”林墨还想劝苏长风。

苏长风抬起头,目光利剑般的射向林墨脸上,看着林墨都有些不自在了。苏长风道:“陛下,臣这一生,见过许多人,现已经知道他是我想相伴一生的人,又怎么会放弃,若是陛下当心成就一对怨偶,臣自然也能保证,等到他倾心之时,才请出此圣旨。”

女主对苏长风倾心,反正他两最后又没在一起,女主从头到尾念的都是宁王,倒是没什么事情,这圣旨给给,应该是无妨的吧?

想到这里,再看看跪在自己面前的苏长风,林墨果断决定还是颁一道圣旨吧,反正苏长风拿不出来,也是废纸一张。

林墨痛痛快快的将一份圣旨,交给苏长风,苏长风看着眼前的明黄色的布料,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便是这世间之主又如何,我心悦了,你怎么能逃脱?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在一些人的不安,还有忐忑中,该来的还是来了。

杨清已经回宫了,除了带回来山东灾情基本控制住,并且逐渐好转的消息外,也将山东的一众官员全都押回来了,累累罪状,罄竹难书。

京城的菜市口热闹了好一阵子,日日都有人在闹市街头,因为自己的罪状被夺去了生命,就连崔万之的儿子也是一样。

崔万之似乎不堪重负,已经上书致仕,请求归乡了,林墨准了他的奏折。这位在朝几十年,和苏长风斗得旗鼓相当的老人,也终究成了一个落寞的背影,怀着丧子之痛离开了这个纷争的地方。

户部尚书也有杨清接任,而郭攸之也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工部尚书。

一切似乎都往好的地方发展,只是这平静下面汹涌的东西,谁又能猜到事情发展的过程呢?

林墨想了半天还是借山东的事情,打算开个宴会,毕竟不年不节的时候,连想法子把宁王叫来也是需要由头的。况且,山东之事,商人们所捐者甚多,除了赈灾用去的部分,甚至还收归到国库一部分。

林墨大喜之下,甚至让人在立碑,将所捐之人名字全部镌刻上,并且亲笔题字“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此事一出,天下商人莫不奔走相告,上了石碑之人都与有荣焉,没上石碑之人,俱都悔之晚矣。这么好的一个名留青史的机会没了,便是这石碑也都是自己家族的荣光,便是以后,自己也可以对着子孙道,自家可是陛下都夸过的人……之一。

当然,那些得了前三甲的人更是趾高气扬,圣旨来的那天,那三户人家,简直欣喜欲狂!有家连放了一个月的鞭炮,连发了一个月的喜钱,另一户,就连续给乞丐施了一个月的粥。这可是从古至今头一份儿啊!自己等人肯定要青史留名了。比起那些刻在石碑上的,自己等人的档次,可是高了一层不止,没办法,就是这么的有钱。

陛下要借着这件事宴请文武百官,自然没什么人非要触霉头,说什么话,扰了陛下的兴致,况且原本户部以为这宴会要从国库走,没想到却是从陛下的私库走,这是陛下的私房钱,更没人管了。

因而除了有些人疑惑,为毛邀请了宁王之外,其余人都很开心的参加了这次宴会。

林墨也很开心,终于有让自己下春药的机会了。

也不知道为何,宁王今天一走进这宴会,便觉得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人在谋算着自己。

想着这大庭广众之下,便是林墨想怎么样也不可能,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应该是无妨的,宁王稍稍放了心。

众人虽然身着官服,只余宁王一人着了显示亲王爵的冠服,倒是没什么不自在的,依旧和宁王打着招呼,宁王现在本来便是有着贤王之名,和他交往也不算辱没了自己,因而有不少人上前攀谈,宁王也显得平易近人,倒是没拿什么架子,弄的不少人心中暗暗夸赞他有风度!

只是和春风得意的宁王相比,魏公公的心情倒是波澜起伏,陛下让自己给宁王下春药干嘛?难不成陛下对宁王感兴趣?魏公公打了个冷战,这绝对不可能?难不成,陛下想对宁王恶作剧?

话说这种恶作剧也有点无聊吧……

不过本着陛下的命令便是最高的命令,魏公公还是打算坚决支持陛下的任何决定的,哪怕是给一个王爷下春药这种无语的事情。

御膳房的掌事太监是自己的心腹,毕竟是皇宫里对饮食都是十分注意的,这御膳房自然也是陛下的人掌握,不然的话,若是惹上了一些龌蹉,恐怕对陛下不利!

因为是自己的心腹,魏公公也就交代了几句,便由他去办了,吩咐的时候,还告诉他这件事不容许告诉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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