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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做什么?”楚冬人又惊又怒。

那个女人却不回答,只是专注的在绑着绳子,似乎在做一件极有趣的事,楚冬人觉得头皮都在发麻,这个女人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其实这倒是冤枉易曲了,平时做手术也需要高度集中精神,这么久下来,易曲也难免会养成不管做什么都会十分专注的状态,只是此刻的易曲与她认识的实在相差太多,难免让她觉得害怕。

易曲满意的看着自己绑的结结实实的绳子,还很用心的打了个蝴蝶结,拍拍她的头:“等别人路过这里你就可以走了。”

说完站起身就拉着醉心走了。楚冬人几乎头顶要燃出一团火来。

“有本事你放开我,咱们重新打一场。”楚冬人眼里直直射出一团怒火,几乎要射穿易曲的后背。

“没兴趣。”

易曲带着醉心听着背后楚冬人不停的咒骂,毫不理会。直到走过一处灌木高丛,避开了楚冬人的视线突然就停了下来。

一双眼睛紧盯着醉心,早晨的雾气湿润了额前的一缕头发也湿润了他的眼眸,那一缕贴在额前和脸颊侧的湿发,薄薄的顺下来,显得脸色更白,却映衬的眼睛更加清亮润泽。眼角下脸颊侧旁的白色伤疤也似乎淡了许多,秀气的眉、纤长的睫、淡润的唇,一身粗布长衫站在青翠的灌木下,就这么局促的呼吸着,连小小的鼻翼也因紧张而动了动。

易曲的目光突然变得沉了,她倒是真没想过,会有其他的人喜欢醉心。

醉心惴惴不安的站着,不知道妻主那突然变得严肃的表情是为了什么?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偷偷跟着过来,立刻脸色白了白,想要解释却无从开口。

他几乎有些痛恨自己的不能说话了。

易曲却是不甚在意,伸手揉了揉他因咬唇而蹙起的眉间:“来了就来了吧,一起去也好。”

醉心对于易曲的碰触似乎还十分害怕,以致易曲的手刚靠近他的脸,几乎就又能感觉到他面部开始僵硬的肌肉,却并不收回手,只做不知,又帮他把额前湿发拨了拨,可怜醉心早僵硬的几乎连牙齿都咬碎了。

依着他的性子恐怕这辈子他们也别想正常的靠近了,易曲干脆就先下手为强,软的不行来硬的……总有一天该会慢慢适应的。

“走吧?”

醉心点点头。

眼神却偷偷掠过易曲的脸,动作更带着些小心翼翼。

他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妻主,虽然知道她……会打架,楚冬人他也是知道的,有时会帮他做一些田里的活,她说是妻主的朋友,帮忙是理所应当的。也知道她是清渠镇里数一数二的好手,可是为什么她会打妻主?

“你担心她?”易曲走了一步突然停住脚步,转头对着醉心问道。

醉心本是心事重重的跟在身后,易曲的突然一个转身,两人几乎脸贴着脸了,他呆立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易曲也是一愣,立刻反应过来退了退后。

“算了。放心,她不会有事的。”看似绑的紧了些,实则无碍,只要她肯想办法一会儿便能解开了。

醉心本想摇头,又觉得无从解释,半晌只得紧闭着嘴唇。他知道这青葵村来往人甚少,且那里是人出没比较多的地方,不一会儿就会被发现的。他只是他只是想问,她……不是朋友吗?朋友……为什么会这样。醉心的眼神暗了暗,朋友,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吧,没有人愿意和他在一起。

“走吧。”易曲说道。

醉心低着头,不动,等易曲走在前面。

易曲等了半会儿也不见他有动静,想了想退了一步走到他身边:“一起走吧。”

醉心有些惊诧的掀起眼皮,偷眼瞧过站在自己身边的妻主,这……这怎么可以,脚下也如生了根一样不敢动半步。

易曲见他僵在原地不动,微微皱眉:“脚上伤口疼?”

醉心连忙摇头。

易曲知道他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缓缓道:“一起走还是我背你自己选一个吧。”

醉心浑身一颤,终于艰难的在易曲的目光下迈出一小步,易曲也笑笑随之跟了上去。一路上两个人慢慢轻轻的走着,醉心一直便是这样小心翼翼,就连走路也轻的如一阵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微风,易曲则是与醉心并肩挨着,一边呼吸着湿润的空气一边悄悄打量着醉心,一边又想起那个楚冬人来。

两人一路上无话,只是偶尔易曲问他几句饿不饿,累不累,伤口如何。凭醉心忍耐的性子,易曲知道就算问了他也只是一律摇头。

走了大半个时辰的路,易曲站在路口,终于看见一条官道,她知道再穿过这条官道就到镇上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醉心却突然慢下来,脸色开始变得苍白,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连牙关都开始有些打颤。

易曲蹙眉,到底这里给他都带来什么样的伤害,暗叹一口气,悄悄搂过他的身子在他耳边道:“一直呆在我身边。”

醉心的身体仍不停地发颤,却忍不住抓住易曲腰侧的衣服,点了点头。他咬着唇,心中乱成一团,不知道为什么,妻主……只要看到妻主在身边就会觉得安心,以前……他不是怕的吗?只想离得远远的就这样看着就行了,为什么……现在却想要靠的近,近的他能感受到属于人的温暖。

醉心突然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被妻主搂在怀中,他愣了。微微挣扎着,想从易曲怀中挣脱出来。易曲也不强留,她知道醉心暂时还不能适应她稍亲密的碰触。

醉心的脸上泛了一层淡淡的红,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从来没有和妻主这样的近过,近到……能感受到妻主的体温,自从爹死了以后,他再也没有这样靠近过一个人,那久违的人体的温度几乎让他他忍不住要留下流泪来。

易曲放开他,想了想,又牵住他略凉的手,抖落了袖子,遮住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又朝着醉心站近了一些:“走吧?”

醉心不安的动了动被牵住的手,却挣不脱。只好微垂着睫毛随着易曲的脚步移动。

不过走了十分钟,就看到了这一方热闹异常的小镇,与那个静谧安闲的青葵村相比,这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林立的房屋府宅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买卖摊位,吆喝声与一片讨价还价声夹杂成一片。

看着街上多来来往往的女子多着长衫布裙,偶有几个男子拎提着竹篾篮子扭着步子过了去。这里的着装女子尚好,易曲看那走过去的几个男子竟都带着坠饰,只觉得一层鸡皮疙瘩上身,再看看身边身无饰物的醉心,怎么也觉得他看起来最舒服。

易曲站在街头放眼望去,想了想,正要对醉心说些什么,突然醉心手一挣,易曲因他一路过来都很温顺的没动,一时没有防备竟被他挣脱了去。

抬眼看去,只见已有几人略略带着好奇的眼光看着他们,易曲一笑,也收回手。

“先去吃些早饭吧。”易曲带着醉心往一处路边的汤包小摊走过去。拉着醉心在一张还算干净的桌凳上坐下来。

“哟,这不是易姐吗?”一个女人满脸堆笑的招呼着过来,“您好几天都没来照顾着小店的生意了。”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只是这一声易姐喊得易曲极不舒服,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我要两个肉馅儿包子四个素馅包子还有两碗豆浆,快些。”

“好嘞,马上就到。”那女人又涎着脸退下去了,快速的盛了粥端着包子送上来。

易曲把一碗粥往醉心面前推了推,又把两个肉包子和一个素包子推到醉心面前:“快点吃吧。”一面侧着视线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店铺。

衣帽店茶叶店布匹店药材店客栈米铺……倒真算得上是一个繁华的小镇。只是易曲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起,找一份自己能做的工作,什么都行,只要能暂时糊口。

收回思绪,见醉心还坐在自己身边双手放在膝上,头也不抬。易曲看了看周围的人,把凳子往醉心旁移了些,拿起他的手把一双筷子塞进他的手里,低声道:“快些吃,吃完了就去买笔墨纸砚,晚间的时候就教你识字。”

醉心握紧手里的筷子,在易曲的注视下慢慢小口的吃起来。识字,这对醉心来说实在是一个太大的诱惑,易曲见他开始吃饭,自己也拿起筷子正要吃。

以前的身份

“李六子,你欠老娘的十两银子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还清?”易曲一抬眼就看到一个肥肉横身丰乳肥臀的一个女人,脖颈后面的肉堆叠成一层层的褶子。身后正跟着四五个流里流气的女子,都带着挺符合流氓身份的阴笑。易曲不甚在意,仍旧低眉慢慢嚼咽着。

“求您再宽限几日,你看,小人这小小包子铺,一时实在是筹不齐这么多钱,小人……小人实在是……”那李六子苦哈着一张脸,对着那女人陪着笑。

一句话未完,只听哗啦一声响,接着就是噼里啪啦一顿砸,夹杂着李六子的惊叫,许多客人已经作鸟兽散,亦有街边不少人站在一旁围观,只是没有一个人要上来阻拦的意思。

易曲看着四处飞溅的杯盘碗碟和满地乱飞的雪白包子,皱皱眉,真是浪费粮食。她把凳子往后带了带,又拉着桌子带着醉心退开了一些距离,继续慢条斯理的吃自己的包子。看了一眼醉心,见他呆愣着,又夹起一个包子放在他面前的碟子里:“怎么不吃?”

醉心已经是呆了,只是愣愣着摇头。

“吃饱了?”易曲看着他吃掉的两个包子,问他。

醉心点头。

“真的吃饱了?”

醉心被她严肃的语气弄得回过神来,盯着易曲的眼睛郑重其事的点了下头。易曲正要下筷子解决最后一只包子,忽然觉得左颊一痛,竟是一块摔碎了的瓷片,因着地面的冲力飞快的溅到了她的脸上。她握住筷子的手一僵,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继续动作。在这里谁也不认识,能不招惹就尽量不招惹。

反是醉心惊叫一声,立刻冲过来,拿着一支手绢捂上了易曲的侧脸。易曲拉下他的手,自己擦拭了一下,朝醉心笑了一下道:“小伤,我们走吧。”

浪费也总比被殃及池鱼的好,就要站起来,突然听得一声男子的惊叫:“娘!”只见一个穿着翠衫的影子撞开了一个其中的一个女人,就抱着被推倒在地上李六子,一边安抚着一边对着这一群地头蛇怒目而视。看上去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李六子,还没想到你有这么个美貌的儿子,若是……真还不起,就拿他来作抵怎么样?哈哈哈……”

“做梦!”那个男孩突然站起来,一只手想也不想的就朝那个女人甩过去。

易曲翻个白眼,用不用第一天出来就遇见这种事,如果不是身处其中,她会一直以为只有她家客厅里那个四方盒子里才有这种事。只是这个孩子性子也太冲动了些,和这种人硬碰硬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那女人似乎被这一巴掌扇的有点闷,身后的那几个人也一时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一把冲上去揪住那男孩子的头发,脸上的指印因愤怒显得更为滑稽,一巴掌狠命的扇了过去:“你这个贱货,竟敢打我。”

只听一声惊呼,那翠衫男孩竟被这女人的一个大力甩的脱了力,控制不住的身体踉跄急退,竟朝醉心的身上撞过来。易曲下意识的一只手臂托拦住这颗脱了轨的火车头。那男孩竟还有心思说一声谢谢,然后不等易曲反应过来,拿起易曲与醉心刚用过饭的桌子上盘子碟子就往那群女人没头没脑的砸过去。

一边砸一边骂:“你才是贱货,敢打我?我李秋涯就偏不信这清渠县就没有王法了。”

砸完了桌上的就开始砸板凳,几个女人看着气喘吁吁撑住桌子的李秋涯,跟着为首的那女人步步逼将过来:“小贱人,我告诉你,在这清渠县我们黎家就是王法。”原来是条地头蛇。

“我呸,你根本就不配姓黎,黎县令怎么会养出你这样为非作歹欺压百姓的女儿来。”还是只仗势欺人的地头小蛇,听这意思黎县令应该是个好官,只是不知道……

易曲正在思忖,忽然见那李秋涯双手抱住桌边,竟然是要砸桌子……易曲额角抽了抽。

“等等。”易曲突然站出来,压下已经略略离开地面的桌子,弯着腰低头在原来的桌子下面捡起一条帕子。正是那日给醉心包扎用的那条。一面捡一面叹气,我真的不是想蹚浑水。

李秋涯瞟了一眼这个女人,立刻双目赤红眼睛凸出:“易霸王?!”

易曲一蹙眉,她是姓易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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