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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使强,也不摸腾摸腾清楚璞少爷的气性!

整整被扯得有些凌乱的领口,再伸手掸落掉落在身上的落叶渣子,璞玉看也不看地上蹲着的人一眼,转身就走。

见他要走,沈胜武忙直溜起身子,拦住对方。

笑话!都到这地步了,哪能这么不清不白的让人走了?怎么着,也得把话说个明了吧。

觑着眼瞅着人,沈胜武开了口,“你这阵子老躲着我干嘛?”

“我没有。”

“没有?没有你连个影都逮不着你也甭蒙我,我知道你不就怪我那天的事儿吗?行,我道歉,老子不该那样摸你,我忏悔行不?你也别跟我这小气了成不?还是说那天老子那番话把你吓得尿裤子了?”

沈胜武一骨碌倒豆子似的说着,基本上是心里咋想的,嘴上就咋说的,肚子里憋了这么久的火,这会一逮着宣泄口,丫根本就管不了自个那点情绪。

挑高一侧眉尾,璞玉并没有恼怒对方的口气,反倒是不服输的仰高了头,直直对视着对方,“第一,我从来没有想过刻意躲你,这阵子你在梅园见不着我,是因为我压根就不在那儿。第二,如今我哥去了,我是这大院的少东家,你是烧锅上的伙计,咱俩本也就垒不到一块儿去,又何来躲你一说?第三”他别开眼,薄唇抿了下,“那天的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也没想着怨你,咱俩就当没发生过。”

收敛起跋扈的姿态,璞玉倒像是在跟对方打个商量。

都是半大小子,总不愿曝光自己最难堪的一面,即便心里勒令自己要坦然面对,没什么大不了,可真要做到又是谈何容易。

只是璞玉以为俩人间的这点小矛盾,只要其中有一个人让了步,便能迎刃而解,哪想人沈胜武压根关心的不是这档子事。

“咋就当没发生过了?感情老子那天就对着空气瞎搞活了?白了说,你那点事儿老子压根不在乎,外头人怎么说你,老子都装聋,啥也听不着”

“你是少爷,我是伙计,咱俩本来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可谁就让老子瞅见你了呢?一颗心吊你身上要都要不回了,啥办法也没有老子就稀罕你,想着每天一睁眼就能瞅见你,想着把你捂怀里宠一辈子”

淤积胸腔已久的情感,怅然宣泄,沈胜武硬气的脸上满是认真严肃的神情,让璞玉无法怀疑对方的言辞。

一丝凉风袭来,带过了俩人身上的气懑。

眼波定定,璞玉此刻哑口无言。

就算他再倔,再强,也难以抵挡沈胜武如此热烈直白的告白。

说不感动,不心动都是骗自己的。

说实话,他从未想过和沈胜武之间会发生超出单纯的友谊范畴的关系,可现在,他犹豫了

是真的犹豫了

沈胜武于他,一直都是个特殊的存在,不像玩伴,却又酷似玩伴;不像知己,却又酷似知己,不是亲人,却又是离他最近,最在乎关心他的人。

这样的一个人,他真的理不清自己感情。

也许他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沈胜武,他想

能接受吗?

可又怎么能去接受,怎么能?

暗暗咬唇,璞玉最终还是避开了对方炽热的目光,“对不起,胜武”

“以后以后我们还是别见面了。”

第二十三章

那天傍晚,沈胜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工房。

他满脑子都是璞玉。

璞玉为难的眼神,璞玉咬唇的模样儿,朱唇吐出的狠心话语,都一一在沈胜武眼前浮动。

他不信,不信璞玉对自己毫无感情。

也不知道哪来的信心,他就是觉得对方并非无动于衷,只是不愿承认,不愿将伏。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人已经明明白白拒绝你了,他就是再能,也没办法把人的心跟自己的栓在一块儿。

强扭的瓜不甜。

沈胜武懂这理儿,却也不愿就这样放弃。

那几天,沈胜武是消沉的,连二虎都明显感觉到他哥的不对头。

沈胜武平日里阴晴不定,咋咋呼呼,二虎最熟悉不过,可现在他不咋呼了,也不像前段时间一会儿偷着乐,一会儿又像是吃了爆竹似的狂躁。

这样安静的沈胜武反而让人感到不自在。

只是没等沈胜武消沉几天,璞玉就出事儿了。

那天本是没有璞玉事儿的,周二当家要了批货,璞老爷原答应了今天亲自给送过去,不巧这刚要出门,家里就来了客人,没法,就让璞玉代他走一趟。

璞玉平时也会偶尔接手家里生意上的事儿,这次也并非第一遭,所以满口答应了。只是这次随他一同前往的不是刘叔,而是烧锅上的伙计,其中便有刚子。

璞玉自然并不识得这人,更不会知道这人平素里和沈胜武之间的那些茬儿。他只知道那天刘叔不巧得了风寒,所以只派了伙计跟着。

没有半点疑心,他哪会想到就是这么一遭,差点让他有了轻生的念头,也直接导致了后来他与沈胜武长达五年的分离。

大院门口,伙计们扛着酒坛子进进出出地忙活着,不一会儿木板车上便排满了一车子的酒。最后一伙计把车头上栓着的粗麻绳牢牢地系在马鞍上,又使劲拽了拽,确保拴紧了才从车上跳下来。

“行了,少爷,您上车吧。”

伙计摘了头上汗湿的毡帽儿,把在手里扇着,冲门口站着的璞玉说。

猛回神,璞玉才发现自己刚才原来一直盯着伙计们忙碌的身影发呆。

没办法,熟悉的粗布衣裳、黑色布鞋总让他习惯性地去寻找那个最熟悉的人。

自打那天之后,沈胜武如他所愿没有再去梅园找过他,事实上,这么多天俩人好似连面儿也没碰着过一次,这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璞玉知道沈胜武其实哪也没去,人就在这大院里呆着,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

沈胜武这是刻意避着他呢……

再也不会有人傻得每天傍晚下了工还要特地跑到厨娘那讨了热腾腾的糯米团子捏成那些个五花八门的玩偶儿,就为了博他一笑;也不会有人霸道地拽着他的手,寻找这诺大的院子里无人问津却又趣味无穷的地方。

伸手捋一把脸面,璞玉深觉自己无可救药。

明明是自己扮演了狠心的角色,说了以后不再见的绝情话,却又止不住心底默默期待对方能突然出现在眼前。

想要见对方的念头就像一剂毒药,侵噬着璞玉全身上下,越是想要摆脱,越是止不住

冲伙计点点头,璞玉走下台阶,稍稍拉起布袍前摆跨上车,未曾注意到身后有道目光已尾随着他打量良久

待沈胜武发现不对劲,酒车已经上路半个时辰有余了。

不出现在对方跟前是一回事,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对方又是另外一回事。

虽然这次,沈胜武不会再低声下气去说和,死乞白赖地求对方和他好。怎么着他沈胜武也是个爷们,一次还好说,这第二次可就怎么又拉不下这糙脸面儿了。

可这并不代表他沈爷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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