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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芳驰摇头否认，另找了个话题：“最近怎么样？”

“明川？”顾碧城知道她在问什么，抬起头看一眼被围巾围的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脸站在空地上的明川：“挺好的，医生说情况稳定，情绪也不错，药也按时在吃。”

“嗯。”顾芳驰直起身，也顺着他的目光去看明川：“你知道吗，我一直为你感到骄傲。”

顾碧城转过来：“嗯？”

“你一直都很好，很温柔，很坦然，完全能够负担你的责任，也完全值得被爱，尤其是在明川身上，我看到了你身上的某些东西，”顾芳驰顺手帮他整了整衣领，做出一个类似于拥抱的姿势：“是你给他重生的力量，才让别人能够看到他是多么的好，而世界也因此对他露出温柔，我始终都支持你，相信你，也会支持他，爱他就像是世界上的另一个你。”

顾碧城没说什么，顾碧城紧紧地抱住了她。

世界上的另一个你，简直是最般配的另一个形容。

即使顾碧城无忧无虑成长到现在，得到从来比失去多许多，但他也坚信这是他一生之中最完美的场景之一，他的姐姐完全的了解他，明白他，支持他，而他也前所未有的爱上一个人。

生命拼图的最后一块仿佛奇迹，轻轻归位，彻底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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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乐早早到通知，做足了准备，给他们腾出一个院子来，在里面放了一只小奶狗，走路走的东倒西歪，又放了两只鸭子，毛茸茸小可爱，院里有葡萄架丝瓜架黄瓜蔓，一堵墙上爬满了绿荫，深紫色的茄子圆滚滚，早晨的冬瓜水汪汪，一把一把的菠菜青菜油菜气神十足，站在一小块一小块的菜畦里。

这根本不是用来待客的，而是观赏用，所以做得十分致，按季节轮换，还点缀许多颜色，秋天就是南瓜的喜庆橙红。

小奶狗窝在大南瓜上晒太阳，听到有人进来，懒洋洋的睁开眼睛撩起耳朵，看了一眼就爬起来，颠颠跑过来扒裤腿，小声撒娇一样哼唧。

顾芳驰理了一把头发，伸手捞起小奶狗：“哟，小奶膘，这就听见啦？”

跟狗说话比跟人说话还多点耐心。

老板介绍了整个院子和午饭菜单，送上自家养的羊挤出来的奶，现煮喷香，奶味浓郁，接过来的时候还烫手。

“那晚上就吃烧烤吧，主食看情况来三碗米饭。”顾芳驰大手一挥，成功上位本次出游总指挥。

“金银馒头。”

顾碧城并不服从领导。

领导顾芳驰回头十分有趣的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不是他爱吃的口味，欣然应允，大手一挥：“行，那就来一盘金银馒头，还有啥想吃的？”

当然有。

“大盘鸡。”

顾芳驰毫不客气翻个白眼：“吃烧烤配什么大盘鸡，明天吃，鸡你自己去逮。”

“烤年糕。”

这个倒是可以，迅速获得通过：“行。”

“烤棉花糖。”

“行。”

“烤土豆。”

顾芳驰表示不满：“来点荤的，你要祭天吗提前斋戒沐浴？”

“烤鸡腿。”

明川捧着热乎乎的羊奶看着这对姐弟说相声一样报菜名，谁说话就看谁，没意识到自己被逗乐了。

顾芳驰终于勾勾画画选好了晚上的菜单，抬头看他不知不觉露出温软笑意，伸手就撸了一把，心满意足的夸赞：“我们明川真是小乖乖。”

明川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又被顾芳驰当做幼儿园小朋友摸了，随后就又被顾碧城摸了摸，温热指尖从头顶摸到后颈，停着不动了，比顾芳驰那样暧昧的多，但说话却十分自然：“那是。”

顾芳驰笑眯眯的看着他俩，如同慈祥和蔼的幼儿园老师：“乖啊，小朋友们，秋游的时候就要好好玩，可不能打架。”

明川回头看顾碧城一眼，伸手和他握在一起，两人同时被芳驰呼噜呼噜毛，真的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乖。

小奶狗在门口哼唧，顾芳驰出去抱它和它玩，明川才小声说：“姐姐是不是不高兴？”

说着还去看顾芳驰的背影，十分担忧的样子。

顾芳驰对他好，待他亲切温柔，明川就把她放在心里，虽然不太了解她，却看得出她状态不好。

顾碧城也看出来了，甚至还猜得出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也没办法去开解顾芳驰，听到明川这么说却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明川靠在他身上，声音压得更低：“路上好几次我都看到她在摸烟，不过最后也没拿出来。”

顾碧城一挑眉。

顾芳驰烟瘾不大，只是压力大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简直变了个人，抽烟很凶。

这也是梁决留给她的东西之一。

她能忍得住并不是因为不烦躁，而是知道拿出来顾碧城就要念叨，况且明川还在，对他不好。

顾芳驰从来不在乎自己吸烟有害健康，但她会在乎别人，十分在乎。

“她是遇到一点事，但她会好的。”

顾碧城十分相信顾芳驰，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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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来钓鱼的，那自然就要钓。顾芳驰准备好了鱼竿鱼饵，看下午天气不错，干脆就带着两个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出发了。

其中城城会钓鱼，川川会挖洞，两人都十分专注，各司其职。

明川的围巾被掖在衣服里面，十分保暖，初秋天气还不是太凉，水边风却很大，顾芳驰原意是让明川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至少暖和一点，却没想到明川自己走走看看，蹲下来挖洞，摸蚂蚁也很自得其乐，倒也很好。

一般的成年人兴许会觉得看别人钓鱼无聊，转而自己玩手机望天睡觉，但明川却对野外十分有兴趣，找到一片还没泛黄的叶子就能玩半天。

要是个陌生人顾芳驰都能基本断定自闭症状了。

不过他好的一点就是会把找到的好东西比如一块比较圆的石头，往顾碧城这里塞。

捉到蚂蚁就看它在自己手上爬，捉到瓢虫就放在草叶上，有一两次还捉到了蚂蚱。

顾碧城去过他长大的那个福利院，虽然不算农村，但也不太发达，为了改善生活，院子里开辟了菜地，还有果树，明川小时候应该也比现在活泼，虫子应该是见惯了的，只有个头尤其大，背壳尤其黑亮的虫子才能得他青眼，被拿过来给顾碧城看看。

这里虽然说是乡野，但其实开发程度已经很高，专门用来接待游客，危险物种比如蛇早就被排查干净了，顾碧城倒也不担心，他拿过虫子来就很有兴趣的捧场。

顾芳驰等着鱼上钩的时候看到明川和顾碧城靠在一起，怪阿姨一样咕咕笑，笑完了就觉得寥落，伸手下意识的一摸，才想起来出门的时候特意没带手机。

也没带烟。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