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失忆弟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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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竹看着隐寰的面颊有些变幻。随即变得有些焦急“好我马上过去。”这句话意味着谈话的结束。

“怎么了，”仇竹有些小心的询问着。有种不好的预感在隐寰的脸上呈现而出。虽然不清楚隐寰手中的是什么，但是他还是很清晰的听到了对面手机另一端的声音，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这是这个时代的通讯工具吧。

那个男人说“隐小姐，你的弟弟不肯吃药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抓紧时间赶来一下吧。”冷漠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而言。周围嘈杂的气息全然不见，只留下隐寰淡淡的声音“我带你去见我弟弟。”年轻的面容上，有些不甘的倔强。

隐寰拉起仇竹伴随着周围的嘈杂渐渐远离。路上无语。感受着车内有些微凝的声音，虽然很轻，可是仇竹还是察觉到了。似乎连下面的机械运作的声音，以及隐寰的心跳的频率都可以用心的捕捉到。仇竹缓慢闭上双眼，静听这个世界的声音，一切看不见的旋律都可以在那些细微处涌入自己想要知道的讯息。

白色的病房内，一个少年在静静的画着画。虽然背对着自己，可是仇竹还是觉得这个少年透发出淡淡的忧伤。隐寰慢慢的走了进去，似乎不想打扰少年，走近看我才发现，那幅画上面画着一个年轻的少女，少女的长发遮掩着她的脸，看起来有些阴沉。可是却又有些悲凉。是一个小女孩子呢。

“蓓棘，该吃药了。”身边的护士轻声的哄着面前这个孩子。

“我姐姐呢。”

“她一会就过来了，蓓棘先吃药好不好。”护士好脾气的回应着。隐寰静静的站立在了那里，不肯向前。

“你们骗我！一定要看到姐姐！你们又把她丢掉了是不是！你们都是恶人！我要姐姐！”男孩有些阳光的脸瞬间变得阴霾，让为之护理的护士也有些微颤。

隐寰伸出手捂住嘴角，仇竹抬起眼看向隐寰，此刻的隐寰眼睛内已经噙满了水光。滴落出的泪水被纸巾泯灭。随即隐寰快步走上前“你先下去吧，我来就好。”随即接过了护士手中的药物。

护士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离开了。男孩脸上的阴霾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久别重逢的雀跃。“姐姐。你是姐姐么。姐姐，不要丢下蓓棘。蓓棘早上起来发现不是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了。蓓棘好害怕。”

那种悲拗瞬间再一次绽放出妖艳的花枝。毒的刺骨，慢慢的渗透。就是这样的情绪，沾满血迹的红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刺伤伤口。

“蓓棘不要害怕。我们在一夜之间长大了呢，姐姐只是出去给蓓棘买好吃的去了。姐姐不会丢下你的。”隐寰看着面前的弟弟，就是这样的伤口，日复一日的重复着。

男孩转过头看着面前的画纸。“姐姐你看，这是我们曾经的样子吧，姐姐我好想总是记忆力不好忘记很多事情。姐姐蓓棘可怎么办呢。”男孩忧伤的表情随着周围的一切开始约见的凝固，只要稍微一用力，就会涌出水滴。溢满铺天盖地的哀怆。

“嗯，蓓棘画的很漂亮呢。”

“可是姐姐你长大了，姐姐长大的样子更漂亮呢。明天，明天我要画姐姐现在的样子。”男孩的脸上是掩饰不住对姐姐的欣喜。“可是。蓓棘怕记忆力不好又忘记了呢。”

隐寰的眼中噙着水珠随时将要蒸发。“不会呢，姐姐明天过来弟弟就不会忘记了啊，”

这样的谎言，这样的话语，说了十几年还没有变得腻掉。

“嗯。姐姐，他是谁。”男孩的面色在看到仇竹的一瞬间，变得异常警惕。仇竹只是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面容，也似乎是所见的人大都略同吧。只是男孩的反应却有些超乎寻常的异样。

“蓓棘别怕。他是姐姐的朋友。喜欢蓓棘，所以想来看看呢。”男孩还是仇视的眼神让仇竹有些不悦。

“你别介意，我的弟弟从小的时候就得了一种病，醒来之后就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他的记忆还是我们十岁那年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没有同姓，我只知道爸爸妈妈丢下我们的时候，留下的纸上写的是这两个名字。”

外面草坪上的气息，清新的有些扑鼻。“没事。看来你很辛苦。”

等等，好像遗漏了些什么，捕捉不到的。似乎有什么都没有，仇竹暗暗皱了皱眉。或者是自己太多心。

“不，我觉得我是幸运的，因为我有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的弟弟。”隐寰轻轻掠过面颊一边的发丝。一抹微笑就此映衬而出。“我还有一个很爱我的老公，我是离异的你也知道。可是那个男人在我十岁那年就开始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直至我们长大，我们结婚的当天他去世了。似乎他早就知道一样，我在整理他的东西的时候，发现了遗书。以及一张离婚协议书。所有的遗产全部转交到了我的名下，他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腐烂不堪，经过检查不可思议的事情告诉我，他死了一个月了。我真的不相信，那个给了我十几年保护羽翼的男人几日前还在我的身边结果却告诉我已经离开一个月之久了。我很想笑他们的无知，可是在他们看来无知的是我。于是我开始寻找不同的男人，我可以给他们很多钱，只要他们给我睡时的拥抱。我是个媚烂的女人，甚至是他们口中不要脸的女人。我一直都知道。”隐寰笑的有些凄凉。

仇竹靠近隐寰，想安慰，却不知如何诉说，宣泄的情绪。隐寰转过身，双手环在了仇竹的肩膀上，动作有些暧昧，隐寰的头靠在仇竹的肩膀。仇竹一时间愣在了那里。“不要动，借我靠一下就好。”耳边传来隐寰冷漠的声音，仇竹不在寻找波动的余悸。

每一天都要有一个同样的声音揭开一道新的疤痕。“姐姐。不要丢下蓓棘。”

男孩已经长大了，二十几岁正是青春的年纪，可是记忆却一直停留在十岁。还要有多悲拗，才可以掩盖心内的波动。

像是不可能开出花朵的植物，居然有一天破出一抹鲜艳，随即升腾起一阵轰鸣。没人知道那朵花是多么努力地冲破束缚的一切开出昙花一现的黯然。

隐寰竟伏在仇竹的肩膀上发出微憨的声音，居然熟睡了，该是多么松懈的情绪，压抑多久的沉重才会在这样的情景下熟睡。

仇竹环抱起隐寰，凭借着记忆，一路走回他们所在的住所，直至天边灰暗了边角，变得完全昏暗。路灯忽然打亮。照应在仇竹与隐寰的面颊上，隐寰身子轻轻在仇竹的怀里缩了缩，随即几乎没有察觉。

路上不断有人回眸望着仇竹与隐寰，仇竹像是察觉不到累感一样，一直沿着街边行走，“喂，你干什么。不知道绿灯亮了才可以走么！”一声威严的历喝让仇竹一阵，随即才抬起头看到红色绿色的灯光，而现在则是很多汽车在穿梭的空端，很多人和他一样在静静的等待。“哦，对不起。”

仇竹学着隐寰的样子按亮了电梯，走到了家的门口。拿出钥匙打开了屋门。似乎隐寰睡得太沉了，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察觉。仇竹将隐寰轻轻放在床边，盖好被子，可是隐寰一路上都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仇竹也不觉的有些诧异，天色已经晚了，外面照亮了大片的霓虹灯，趁显出这大片估计的空间内下方的喧哗与繁闹。就像一张空白的纸上，只有微微露出的一角的是无穷无尽的人的狂欢。

仇竹打开了屋内的灯光，瞬间与其他的一样，周围的一切陌生的出现在了视线内。

仇竹微微抚摸着隐寰的面颊，那张脸看起来有些绯红，“啊。怎么这么热。”在触碰到隐寰面颊随即向着额头上抚摸的时候，仇竹才赫然觉得隐寰发烧了。

此刻变得仇竹慌了，怎么办，生病了该怎么办。对，先需要水降温，对，毛巾。仇竹慌乱的走进洗手间，拿着毛巾，查看着室内奇怪的装饰，水。。早了，这两日是隐寰放好水之后他才去洗脸的，在哪里放出水呢。仇竹慌张的查看着周围那个有放射出水迹的的物品。找到了阀门，可是，这里似乎也没有水。真是奇怪。仇竹忽然翻开马桶上面的蓄水池。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有水迹流动。

找来了一个碗慢慢的向着另一个水盆里散落了去。直至水盆内已经有了一般的水纹波动。反射出仇竹的倒影。空洞的水池内再次自动上升溢满了水。

仇竹侵湿了毛巾，小心的放在隐寰的额头上。隐寰发出微弱的声音“冷。。冷。。”冷。。仇竹翻动柜子再次找来了被子。他从没有照顾过别人，所以显得如此慌乱，从小就和不同的孩子不一样，当然也极少碰到生病的时候。而且那时候有灵力的自己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至于对方的伤口，可如今。可如今！

仇竹隐隐在记忆里搜索。凡人生病的时候是怎样的呢，对，吃药，对，去药铺。不过。似乎需要钱的，啊。记起了中午隐寰拿给老板的钱的时候仇竹赫然知道，这是这个世界所需要的东西。随即在隐寰的包内翻出钱包，不知道拿多少够用，仇竹将能拿的钱都拿走了。只剩下了一堆看起来无用的卡。

仇竹含着忐忑的心情一直走下楼，可是，药铺在哪里。望着周围一切的陌生，仇竹又再次失去了镇定，变得有些忙乱。周围的人群似乎再次将他孤立。

“哥哥再找什么。”一个娇嫩的声音肉肉的传在耳边，有些熟悉，仇竹低下头看到的是昨天早上遇见的那个女孩。仇竹忽然露出一抹微笑“你知道这附近哪有药铺吧。”

“前面走一百米就有哦。”女孩的声音燃起了仇竹的期望。随即仇竹向着女孩所指的方向跑去。一百米左右，药铺。。周围的灰暗在无为人质的角落里渐渐吞噬着。

仇竹快步走向一个女孩，拉住了她。

女孩很明显想大叫，结果看到了仇竹的样子，眼中翻出的却变成了一种炙热“请问，药铺在哪里。”尽量让自己的词汇不再出现让人排斥的可笑。仇竹的声音显得有些声音。

“噗。药铺。。是药店吧，你身后就是啊。”可是女孩还是笑了。仇竹僵了僵脸，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仇竹回过头，上面却是写着药店。这就是这里的药店么，可是里面看起来似乎不像是呢。仇竹凝了凝神，走了进去，里面传来一股刺鼻的药味，可是这里的药装扮却有些奇怪呢。仇竹走到以为看似是工作人员的旁边“请问。治疗发烧该吃什么药物。”

工作人员很客气，微笑着回应“请问是哪种发烧呢，她有什么特征么？”仇竹再次愣了神“我。。不知道。”

工作人员引领着仇竹走到一堆药品的旁边“这里都是治疗发烧的。具体还要根据是哪类发烧来定。”仇竹的脸上瞬间凝结出微笑、“谢谢、、”嘴中呢喃着。随即将这些药一个种类拿了一种，最后仇竹有些如释重负的捧着一堆药，就要走出药店。

“喂，先生，您还没付钱呢。”那个工作人员紧张的走到仇竹身边，但是仍保持着微笑。仇竹这才意识到。对，还需要付钱。随即仇竹伸出一只手在衣服内胡乱的摸索着，因为药物没有装进包装袋。散落了一地的药物。仇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笑，拿出几张红色纸贴递到了工作人员的手里。

随即低下身捡起地上的药物。

“先生，药品还需要我们消磁，而且我们可以为您装袋子的。”仇竹木然的停止了动作，或许此刻的他什么都做不好，也什么都做不了，一种自责的感觉瞬间在他的意识里哄的炸裂。那个女子将他散落一地的药物装在袋子里面，随即交给了一个机器旁边，发出嘟嘟的声音，木讷着看着面前的一切，随即那个女子将装好的袋子以及剩余的钱交到仇竹的手里，仇竹忽然觉得，他就是一个花壳子，里面的东西是令人看到了就会觉得恶心的东西，虽然努力地伪装，可是还是掩盖不了恶臭的气息。

仇竹几乎木讷着回到隐寰的住处，走到门口，却发现，他没有带钥匙，打不开门。仇竹拿着药品的手以及身体木然的站在那里。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打开了，看着隐寰熟悉的面容，有些苍白的嘴角。“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把你也偷走了呢，还愣着干什么，进来吧。”熟悉的声音只是有些微弱。仇竹缓慢的走进屋内。将药品放到隐寰的面前，“对不起，我不知道哪种药有用。”隐寰看着已打包的药品愣了半晌，随即慢慢的接了过去，在一堆药品中找出了一种，其他的则丢在一边。隐寰虚弱着有些颤抖的身体走到一个类似装满水的机械旁接触半杯水，伴随着药物一路下滑。转瞬间进入身体内，视眼所不见的地方。随即隐寰回到了房间内，关闭了房门。

静静的屋内，我睁开双眼，虚弱的身体让我瞬间感觉到眩晕，周围寂静而空洞，包内被翻出的乱糟糟的一片，我以为你是为了骗走我的钱，我翻动了钱包，却除了几张现金银行卡都没有丢失。我站在窗外，望着下方的灯火通明，高处的视线很宽阔。我看到你捧着一堆的药物重新走了回来，你没有走。可是，为什么没有走。踉跄的走到门边，我知道你在门外，我在等待你敲响屋门发出的归属感，可是你没有，我敞开门看到你满脸失落的脸。拿着一堆药物，我走进房间缩在被子里。旁边置放着掉落依然湿润的毛巾。有些黯然的失神。

仇竹坐在漆黑的客厅内，几乎每走一步就要失去很大的力气，从而我们不想动，不想走，甚至不想心痛。似乎平静中我们就可以让一切平静，殊不知有些情绪只会在平静中赫然膨胀而不是无声治灭。就像有些情绪你越想至他于死地它却越茂盛，反而随着时间寂静的碾压它却变得无声。

又是一个崭新的早晨，隐寰有些慵懒的拉伸这胳膊。床边还放着昨天侵湿毛巾的水迹。静静的流淌在狭小的空间内，反射出一抹阳光，奇怪，在接触到空气与水中的时候总是有一些看似黄色光晕的点滴在飘荡。或许那原本就存在于空间内，只是我们不知道。

隐寰轻轻推开门，却看到空空的卧室，几乎以为这两日都是在做着一个长久的梦，可是当看到屋内的水迹的时候她才恍然，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他去哪了。走进洗手间内。打开水管的阀门，一股清凉的气息有些微凉，微微刺激着皮肤。抹过视线。看到蓄水池上被打开的盖子。隐寰皱了皱眉头。这个家伙。

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有些轻有些小心，隐寰推开洗手间的门就看到一幅鬼鬼祟祟的仇竹。似乎太小心，所以太怕惊扰。

仇竹转过头看到一脸漠然的隐寰靠在门边漠然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