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巫蛊之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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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巫蛊之术
三人都自顾吃菜，却是各有心思。
阿薇低着头，想起了昨夜赵凌云给她那个包裹。包裹中是一些小玩意儿，东西零零碎碎，却都是她往常上街时喜欢买小物件儿。若是她没有猜错话，那都是洛阳买。因为其中还有一个样式颖络子。离开洛阳时候，她和兰心还说遗憾不能逛一逛洛阳大街，恰好看见街边有人卖奇式样络子，便评价了几句。
那包裹中东西都是他买吧？阿薇悄悄看了齐慕寒一眼，只见他脸上冰寒之色已经不见，此时正细细品着菜色。
阿薇往桌上一看，却见青花小盆中咖喱鸡块好像少了很多。
她愣了愣。赵凌云好像并不吃这个啊？那这是……她兀自想着，恰好见到齐慕寒又夹了一小块土豆入口，动作优雅至极。
咦？他居然吃得惯这个味道吗？
赵凌云见阿薇发愣，往齐慕寒那边一看，正好见到他将一块土豆吃出了人间美味模样。
“哦，对了阿薇，以后你为老爷准备饭菜时候，连带着阴先生也准备下来吧。”赵凌云首先打破僵局。他一说完，就感觉到齐慕寒冷冷看了自己一眼。
“阴先生？”阿薇有些恍然，“是今日才来那位……脸色有些苍白人吧？”
赵凌云一时之间没有想明白，齐慕寒为什么要冷然看他一眼，只顾着和阿薇说道：“不错，阴先生来历我也不甚清楚，不过他武功极高，对于蜀地蛊毒之术很有研究。老爷将他请了来，这一路上有他身边，便可多放心一些。之后阴先生就要时刻跟着老爷，直到蜀地事毕，老爷吩咐下来，以后阴先生同他一起用膳，阿薇你要多费心些。”
阿薇点头应了，反正只要准备和赵援一样菜色就行，这也不是难事。知晓了那阴先生来历，她心中思量道：原来那脸色苍白人就是几日前杨瑾瑜所说，即将前来高人啊！这样看来，他那不自然苍白皮肤，应该真是常年不见阳光所致，难道果真如话本中说，是那种经常闭关不出世高人？
“阴先生是用毒解毒高手，性子也颇为古怪，你老爷身边伺候时，小心不要得罪他。”齐慕寒淡淡提醒她道。
阿薇将齐慕寒叮嘱记心上，点头应了，给自己盛了一碗香柠汤，小口啜饮。
饭毕，齐慕寒和赵凌云就要离开。离开之前，赵凌云还想同阿薇说些什么，却见齐慕寒负手站一旁好似等他一起出去。赵凌云想了想，没再说什么，而是径直走了出去。齐慕寒其后一步，没有再看阿薇，跟着出了小厨房。
阿薇没注意到两人异状，速收拾好了小厨房，回了楼上房间。
回到房中时，兰心正往香鼎里放驱蚊香，见她回来了，便同她抱怨道：“这益州蚊虫真是多，我方才一个不小心，就被蚊子咬了几个大包，可痒死我了。”
阿薇走到盆架边上，用净水净手擦干之后，从一个小瓶中倒出一些啫喱状香膏来，慢慢地搓揉自己手。近日她发现自己因为经常出入厨房，手上皮肤有些干，便拿出以前制“面膜”来用，只不过被她用了手上。
她听得兰心抱怨，接口道：“现才进益州，等明日到了蜀地，蚊虫就是多了。如今不过才刚刚入秋，对于蜀地来说，再过两月天气才会凉下来，兰心姐也要备些药膏随身带着才好。”说着，手上香膏已经被皮肤吸收，她便从随身荷包中拿出一个小铁盒来递给兰心，里面装是师父东方青阳以前配药膏，治就是蚊虫叮咬痒，同“清凉油”效用差不多。
兰心接过小铁盒打开来，先是闻了闻那薄荷味儿药膏，便抠了细细擦过胳膊上红包之后，才将铁盒递过来。
“我还有几盒，那一盒兰心姐你留着用吧。”阿薇也不小气。
兰心倒是很开心，谢过之后便收了起来，拿了一绢手帕做回礼，帕子一角绣了一丛小小蔷薇。
“我瞧你平日里不是弄饭菜就是做点心，都没见你拿过针线，这帕子本就是绣了给你。”兰心笑着道。
阿薇接过帕子来，见帕子上一小丛蔷薇绣得栩栩如生，很是逼真，也心中欣喜，径直收进了怀中，一边同兰心道了谢。
“对了阿薇，方才我客栈大堂里听到人们议论，说是蜀地那里近日出了蛊毒大案，死了不少人呢！”兰心叠着衣裳，同阿薇闲聊道。
“蛊毒大案？”阿薇疑惑问道：“具体是什么案子？”
“蜀地不是有那‘天坑’吗？听说各地都有人前去朝拜，有人想要一睹天坑中究竟会挖出什么来，早早就那附近住了下来。前几天，守‘天坑’旁边几个书生不知为何，突然上吐下泻，不过两日，整个人便肿胀如瓮，而且还七窍流血，听说死状极惨！”兰心说着身子便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接着道：“那些人议论说，应该是什么人给那几个书生下了蛊毒，可是查了几日，却什么也查不出来！就有人悄悄说，那‘天坑’不是祥瑞，而是降祸哪！”兰心说后一句话时候压低了声音，只有她们二人听见。
阿薇听了兰心如此说，吓了一跳。连忙小声说道：“此话兰心姐可不能出去说，老爷一心系天坑之上，不愿出什么岔子。其实不管挖出了什么都与我们无关，若是什么降祸话被老爷听见了，他多半要降罪。”她自然不相信是什么“降祸”之说，这蛊毒之事，恐怕是有人从中作梗，想要挑事儿，借着民间舆论让赵援不，让民众惶恐吧？大周是注重这些，不管这“降祸”之说是真是假，但若是传开了来，对于赵援却是一个挑战了。
兰心也自然知晓其中利害，当下便道：“我这不也是同你小声说说嘛，可是蛊毒事情却是不假，客栈门口也张榜贴出了官府告示，说是寻找解蛊师，要替中毒蛊书生解毒蛊呢！”
阿薇皱了皱眉头，她不由得想起了以前从师父那里听来巫蛊之术。
这个时空，巫蛊、蛊毒、毒术界限很不分明。而谈起蛊，那是一种以毒虫作祟害人巫术，是一种较古老神秘、恐怖巫术，主要便是流行于蜀地。《十三经注疏》里曰：“毒药药人，令人不自知者，今律谓之蛊毒。”《虫部四》中将之解为由人喂养一种毒虫，“取百虫入翁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食诸虫，此即名曰蛊。”这种由人工培养出来毒虫，是专门用来害人。
以前她读医书时候，也因为感兴趣，特意找了本记载蛊术书来看过，记得里面有这样一段话：中蛊者，或咽喉肿胀，不能吞饮；或面目青黄，日就羸瘠；或胸有积物，咳嗽时作；或胸腹胀鼓，肢体麻木；或数日死，或数月死。
当时这段话可是把她吓了一大跳，她不怀疑蛊真实存性，问过师父之后，记得师父解释道：“蛊术却有其事，蜀地，那些古老家族都有养蛊，不过却并不敢常用蛊来害人。因为蛊术不常面世，又带着些阴邪传说，所以人们看来很是神秘。”
记得那是她天真问道：“那就是说巫蛊之术并没有那么神奇咯？”
“那也不然。不懂蛊术人看来，它实很是阴邪奇异，而且那书中记载中蛊形状也不是瞎编，而是确有其事。”东方青阳如是说，“以前我见识过几种蛊术，中蛊之人症状各异，那书上记载只是其中一二。不过像我之前所说，养蛊人家并不敢随便用那蛊虫来害人，因为放蛊有着诸多禁忌，十分麻烦。蛊术虽厉害，却是不常现世，而用毒一支却渐渐发展起来，大有愈演愈烈之势。也有家族将巫蛊之术与毒术结合，形成了‘蛊毒’。如今，蜀地精通用毒人很多，不晓其中人便认为蜀地毒术便是蛊术，其实不然，那充其量就是蛊毒而已。就算要施放蛊毒，也是限制颇多，不是精通蛊术人根本不敢触碰。”
阿薇慢慢洗漱，心中却是回想师父所说话，兰心此时已经先睡了，她梳理了一番师父之前所说话，也便躺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运起控物心法，却依稀听到隔壁赵援房中传来很小说话声，她下意识闭上眼睛潜了心神，细细听着。
若是常人，这么小声音，而且还隔着一堵厚厚墙，是根本听不见。就算是内功高手，要听清隔壁说什么，也很不易。可是她六识过人，控物心法走得本就不是内功路子，只要她心神全放聆听上，虽然隔壁说话人刻意压住了声音，可他们说话内容还是落入了她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