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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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夏终于知道,为什么会在崇安县看到蒋薇的第一眼觉得很是熟悉了,原来她们两个,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蒋薇看到程夏的一瞬间同样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察觉到所有人都注视着她之后,蒋薇笑着走到邵太妃面前行了礼,“给太妃娘娘请安。”

“蒋薇,你可是来了,”邵太妃着急的从软塌上起身,拉着蒋薇的手走到程夏的面前,视线从两个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更是大惑不解,“为何你们两个,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除了蒋薇眼角蝴蝶般的纹身,其他几乎所差无几。虽然仔细看,蒋薇不如程夏长得大气,眼睛也没有那么有神韵,但是若远远看过去,几乎分辨不出什么来。

蒋薇顿时笑了,“太妃娘娘,这人有相似物有相同,这也没什么太令人惊异的,可能是我与程姑娘有缘吧。”

程夏明显感觉到蒋薇突然看向自己的目光带了些难以言说的警示,程夏登时笑了,这人呐,飞上枝头变了凤凰就容易忘本,且总是担心会从高高的枝头坠落到平地之上,荣华富贵享受久了,就不敢面对贫穷了吧。

程夏故作迷茫的摊摊手,“能和蒋薇小姐长得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我的幸还是不幸了。”

程夏的话中有话,蒋薇自然听的出来,她也知道众人好奇和打量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她只能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太妃娘娘,不知兴王殿下几时回京?”

“哎,”一提兴王邵太妃就有些伤感,“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他突然就跑到什么福建去了,整天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对了,”邵太妃突然想到什么,期待的看向蒋薇,“今日将你们召到仁寿宫,你称病没来,眼下既然又将你叫了来,那你也演奏点什么吧?这里古筝古琴琵琶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你无须害羞,擅长什么便用什么就好。”

蒋薇脸色一哂,神色就有些不自然,她之所以称病,不就是因为要避开这种争奇斗艳的场合吗,可是到底没有躲闪的开,还是被单独叫了过来。

正想用什么样的借口逃避了过去,就见到门外的太监唤了一声副都御史到,邵太妃瞬间将蒋薇抛到了脑后,三两步的走到门口,亲自将邵琛迎接了进来。

邵琛对着邵太妃行了礼,视线却在不远处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人身上移不开目光了,他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个情况。

“阿琛,”邵太妃不满的嗔怪了一声,成功将邵琛的注意力拽了回来,“回来了你竟然不知道先来看看姑母。”

这话说的太假,她不召见,邵琛怎么贸然入宫,不过这话没有谁敢提,邵琛也只是赔笑着说了几句好话,又被邵太妃拉着聊了很久,才最终带着程夏告辞离开了仁寿宫。

不曾想,故宫竟然飘起了雪花,程夏惊喜的伸手触摸了几下,纷纷扬扬的飘雪落在身上手上,如此的莹白无暇,当真讨喜的很。

邵琛解下身上的披风系在程夏的身上,看着从他们身旁走过的大家小姐和女眷们羡慕又鄙夷的目光,程夏得意的挑挑眉,这些人,被三从四德束缚太久了,连夫妻之间这种最简单的亲昵都嫉妒。

“你怎么来了?”程夏一边接过邵琛的伞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她才不会觉得是巧合呢,邵琛是特意出现的。

“是皇后娘娘让我入宫的。”

皇后?程夏敛眉,皇后还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

“对了,”看着从程夏身旁走过的蒋薇,邵琛连忙拉了程夏一把,“你们,为何会长得如此之像?”

为何?程夏笑笑,她要不要告诉邵琛,其实他本来要娶的是那姐们,自己只是从天而降砸到了本来的程夏出嫁的路上,被她当成替代品扒掉了原本的衣服又胡乱的穿上了嫁衣呢?

不过这话不能说,程夏只能顺着蒋薇原来的话回答,“人有相似罢了,跟我这个乡野村妇长得一模一样,还真是委屈了蒋薇小姐。”

“胡说八道!”邵琛没好气的弹了一下程夏的鼻尖,“谁敢这么说你。”

“喏,”程夏回头指了指仁寿宫三个大字,“你姑母。”

邵琛瞬间冷了脸色,他伸手拉住程夏的手,饱含歉意的说,“委屈你了。”

“没事,”程夏无所谓的摊摊手,“这些闲杂人等的看法,我向来不介意,我在意的,只有你。只要你的心意坚定,谁都改变不了我对你的心。”

邵琛快速的左右环视了下,看到没人,迅速的在程夏的额头亲了一下,顿时惹来程夏的一阵打闹。

王清晚最后出仁寿宫,正好见到这一情景,她的心揪了两下,掌心恨不能被紧攥的指甲戳破,看着嬉笑着走远的两个人,她的形单影只更显落寞。

她孤单了太多年了,她明明比程夏早认识邵琛这么多年,凭什么最后落得这样一个孤零零的下场,她不服,她不甘心。

邵琛早晚会属于她,她有自信。

程夏看着前面步履优雅的蒋薇,突然敛了脸上的笑意。出了午门的西侧门,程夏交代了邵琛几句,便快速的紧走几步拦在蒋薇面前,在她疑惑不解的眼神中沉声说,“我有话跟你说。”

蒋薇小心的看了几眼,瞧着一并出来的大家小姐都上了各自的马车,这才点点头,随着程夏到了较为偏僻的墙角处。

“是,我是从清献村走出来的人,”蒋薇开门见山的说。

呵,程夏冷笑一声,“你现在倒是坦诚了。”

“不错,”蒋薇面色露出一丝阴狠,“我告诉你,也是在警告你,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成为我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谁都不可以。”

“警告我?”程夏冷眼打量着蒋薇,看到她这种高高在上的样子,程夏彻底断了好好说话的念头,“你有什么资格警告我?别在我面前摆出这种不可一世的样子来,别说你现在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兵马指挥使的养女,就是你哪天变成了贵不可言的人上人,你也没资格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向来不受任何人的威胁,你不行,邵太妃不行,皇帝都不可以。”

第一次只有两个人的会面,这女人不问自己张氏如何,程家如何,不问问因为她的逃跑,而让自己承受了多少不该承受的责任和委屈,却上来就警告自己不能阻碍了她的前程,这样自私自利的女人,当真变成了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利益熏心,果真可怕。

“你竟然是这样的性格,”蒋薇不可置信的盯着程夏看。

“你以为呢,”程夏不客气的反驳蒋薇,“你将我置于那样一个乱七八糟的境地,我如果逆来顺受,那你现在见到的我,就该是被拆吞入腹连根骨头都不剩了。”

蒋薇突然笑了,“那你该谢谢我,若不是我,你现在还不可能到了京城,还入了皇宫。”

厚颜无耻!程夏明白跟这女人多说无益了,便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当初你拿了我的东西,将它们都弄到了哪里?”她的本子,怎么就到了京城,还落到了四皇子的手中。

蒋薇一听,突然仔细的打量了程夏良久,“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家是哪里的,你从哪里来,你有什么样的身份?”

“我不想回答你这些,我只问你拿着我的东西做了什么。”程夏面无表情的继续说。

蒋薇耸耸肩,“很简单,我拿了你两样吃的,还拿了一本书,不过那本书上的字我一个都不认识,因为我本来也不认字。不过说来也巧,你那本书如此硬,我就用它打退了欺负蒋小姐的坏人。”

蒋薇说的一脸得意,“我从清献村离开,随身携带的只有两身衣服,其他什么都没有。我没钱吃饭,就试探着吃了从你身上拿走的东西,心想不就是一死吗,反正不吃也会饿死,但是我一点事没有,就靠着你的那点东西撑了很久,最后还用仅有的一点换了一些铜板,然后就出了福建。”

“后来饿了我就去寺庙偷吃的,正巧遇到了回乡祭祖的我义父和他女儿,他们到寺庙祈福,可是不巧,那小姐遇到了歹徒,我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原来这小姐是京城来的,家里很是有权有势,我便用你的本子将两个歹徒的后脑打伤了,然后,”蒋薇突然发出了一丝狞笑,“我赌了一把,那小姐本来只是受了伤,是我,用歹徒的匕首将她杀死了,然后我划伤了自己,装着晕了过去。”

程夏看着蒋薇的样子,身上瞬间冒上一股凉气,尤其是她得意洋洋还引以为傲,更是让人胆颤心寒。

“很明显,我赌对了,”蒋薇放肆的笑出声来,“如果只是被当做救命恩人,可能我会被带入府中当个丫鬟,可能会被施舍几两银子打发了,可是我将那小姐杀了,我义父感念我对他女儿的维护之恩将我带回了府中,还收为了养女。至于你的本子,就掉到了那寺庙里,至于以后到了哪里,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程夏冷眼瞧着蒋薇。

“你不会,”蒋薇肯定的摇头。

程夏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便明白了她的自信从何而来,她之所以敢毫无顾忌的将她做的这些事说出来,凭借的就是自己的身份不明吧。

她是突然掉到草丛中的,身份本身就是个疑点,这也难怪。

看着蒋薇转身离开,程夏突然伸手拉了她一下,“你等一下,我有个东西要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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