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当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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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向晚呆坐了一会儿,然后才想起时间不早了,她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吹了个头发,回到卧室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刚刚躺下,脑海里还很混乱,怎么都睡不着,脑海里一直闪过靳夜擎吻她那一刻的情景。

这个该死的靳夜擎,怎么她刚想墨墨稳稳的好好活下去,他就又要来打扰她的生活?总而言之,靳夜擎就是个可恶的苍蝇,无处不在,把她的旧伤屡屡扒开bào露在空气里。

她恨他,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正纠结着,手机里来了一条信息。

尹向晚点开,看完了之后就彻底失眠了。

事出有因是什么意思?以后解释又是什么意思,把她当成什么了,事出有因就可以抛弃她?事出有因就可以随随便便一句轻描淡写让她把孩子打了?事出有因可以解释这一切么?事出有因她就必须原谅他带给她的伤害么?他这句事出有因的就这么简单?他以为过往的那些事一句事出有因就可以翻过去了就可以从此都不再提了是么?简直是笑话。

她这一辈子,不可能原谅他,不可能原谅这个混蛋。

朦朦胧胧躺了一晚上,直到天渐渐亮了她也是昏昏沉沉,似睡似醒。

早上起床,看时间还很早,她就买了早饭带到了医院。

她到医院的时候,白还在梦乡里,抱着他的史迪奇玩偶睡得正想。

“白,白起床了,吃早餐了。”

“哎,大宝,你今天起的好早哦。”白揉了揉眼睛,微微有些吃惊的看着大宝,“以前你上班都是我叫你起床来着,现在勤快了好多啊。”

“那当然啦,没有白的时候,妈妈都告诉自己一定要早起,不然就没办法给白送饭了。”尹向晚笑的有些牵强。

“大宝,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啊?看起来不太好。”白关心道。

“没有,可能是起太早了的缘故吧,好了白,快吃饭吧。”

“哦,大宝。那你以后别起那么早了。”白低头默默扒饭。

吃完早饭,时间还是很宽裕,尹向晚又陪着白玩了一会儿,然后才动身去公司。

这个时候的靳夜擎,刚刚起床。

靳夜擎有这么一个既是优点也是缺点的优点,那就是喝酒清醒了之后他会记得自己喝醉了之后的一言一行,然后,早上醒过来的靳夜擎,就彻底崩溃了。

他了什么,他到底跟唐锦了什么啊?!!!

什么吻了尹向晚,什么回忆起当年的事,什么这个那个的,他怎么了这种愚蠢的话啊啊啊……

然后这一天,总裁大人就无耻的旷工了。

然后,靳夜擎打开手机的时候,就发现手机桌面停留在信息界面上,而信息里正有昨天晚上发出去的短信。

晚,其实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你,当年的事是事出有因,以后时机成熟了,我会和你解释的。

收信人,尹向晚。

时间,十一点五十二分。

这都是些什么鬼啊?这特么是谁干的啊……

唐锦,唐锦,没错,绝对就是唐锦这个混蛋,他是故意要气他么?他一定要好好收拾一番这个该死的唐锦。

那怎么弄,尹向晚肯定已经看到这条该死的信息了,他该怎么,是唐锦的无聊恶作剧么?估计她会一个白眼瞪死他吧。

这个讨厌的唐锦,还嫌他事情不够多么……

总而言之,这货就是看准了他记得昨天晚上的那些尴尬的荒唐话不会去找他算账,不然这货绝对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唐锦的确是中了,当年的离婚的确是事出有因,但是他都已经准备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永远都不出来了,现在唐锦整这么一出,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于是靳夜擎开启了死赖在床上忧伤望天花板的模式。

尹向晚怒气冲冲的在公司里等了靳夜擎一天都没见他来上班,后来才听他去香港出差了。

真是可恶,在她最怒气冲冲万分气愤要找他算账之时,他竟然出差了,真是真是真是太过分了!

尹向晚一整天都被一种叫做愤怒的气场笼罩着,搞得同事们都战战兢兢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下午下了班,赶到医院的时候白果然问她坏叔叔去哪里了。

“你坏叔叔被人贩子卖到南非去当童养媳去了。”尹向晚恶狠狠道。

“哦,童养媳是什么啊?”白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额……童养媳就是……就是旧社会土财主给自己儿子买的媳妇……”尹向晚觉得,自家儿子这个脑回路十分不正常。

“哦,原来媳妇可以买啊,那当初坏叔叔是把大宝买回家的么?”

尹向晚已无力再什么了。

不过白的这个比喻也是比较贴切的。

她这种情况,就像是古代大家姐出嫁时的陪嫁丫鬟,就是撑门面用的,一旦姐的病好了,丫鬟也就是起个衬托的作用。

哎,悲催啊。

她现在确实是自由了,六年前她的愿望在六年后也实现了,可是她还是心有所念,若是不回到这里,她可能也就这么平平淡淡过完了余生,可她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遇到了靳夜擎,以他的性格,如果看到白不可能不把他的身世问清楚,她却还在欲盖弥彰,最后搞得他和她都是不欢而散。

其实六年前,她就已经对这片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土地充满了失望,当初拉着行李箱走出去的时候她就没有想过还要走回来,就像是有人在书里的那样“香港已不是我的地头,就当我在故地重游”。

没错,上海也已经不是她的地头,就当她是在故地重游。

既然故地重游,那就有遇见故人的可能。

尹向晚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幅花烂了的话,是一个败笔,她没办法,也不想在这幅混乱的画作上再添点什么了。

这天下午,尹向晚请了一下午的假。

她没有去医院,而是去了墓地。

当初母亲去世的时候,她还不怎么懂事,前几天一直问母亲去了哪里,怎么一直都不回来,尹海涛一开始还会耐心的哄骗她,到了最后,经不住她的烦扰,直接粗着脖子告诉她妈妈死了。

记得当时她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她对生死的概念还是很模糊,不知道人死了就是再也没有了,更不知道人死了是要火化魂归天堂的,她不知道妈妈死了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但是在那一刻,她是真的有一种再也见不到妈妈了的绝望感。

那种感觉,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些伤疤,现在都还很清晰的烙刻在她心上。

那一天差点失去白的那一刻,这种感觉就又清晰的回到她的身体里。

她绝望,恐惧,却没有什么比自责来的更加汹涌,平常她总是觉得自己是一个称职的好妈妈,但是那一次,她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安,她没有一个做母亲的对自己孩子的爱护,更没有在危险来临是去保护孩子的那一刹那反应,当时的她傻了呆了,跟个需要保护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她一直挖苦讽刺靳夜擎,但她却发现靳夜擎照顾起潇潇来比她照顾白还要耐心,除了原则上的问题,他从来不对孩子表现出bào躁失礼的一面,他对孩子,是百分之百的照顾和爱护,比起他,她还很不足。

她一直在想,是不是真的把白交给他,白才会在父亲的庇佑下健健康康的长大,或许她对白的爱护是真的有限,比不上真正的父亲能给予的多。

“妈妈,你我是不是做错了?明明照顾不好白,当初为什么又要一意孤行的把他生下来呢?他跟着我受了那么多的罪,我还一直让他收到伤害,你,我是不是做错了?”

墓地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尹向晚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看着自己妈妈熟悉的眉眼,仿佛回到了许多年以前,她们一家还很幸福,尹海涛虽然经常不回家,但是妈妈对她的照顾却总是无微不至,比起妈妈来,她对白的照顾还差远了。

“记得有一次我用刀划破了自己的手,一直哭一直哭,您就给我包扎,那时候我记得我流了好多的血,你得多吃点猪肝补一下,然后我就每天吃猪肝,每天吃猪肝,一直吃了好几个星期。”

“还有一次,我拿着石头把yòu儿园一同学脑袋给打了一个大包,您带着我去人家家里跟人家道歉,结果却发现那同学他家长是你以前的同学,你们在一起聊啊聊的,最后我和那同学也成了好朋友。”

“我还记得您第一次跟尹海涛吵架,我不知道以前你们吵没吵过啊,那是我印象中你们俩第一次吵架,连一直好脾气的你都大声话了,我当时吓坏了,一直躲在门后面不敢话,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尹海涛有外.遇了。”尹向晚十分平静的陈述着以前自己连动都不敢动的伤疤,“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早有外.遇,只是你一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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