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位列末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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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中午,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大将军府。

在府邸之前,车马如龙,一个个将军府的随从和下人正在来来回回的安置客人的马车,然后引导一个个达官贵人进入大堂之中,宴席即将要开始了。

这也不算是宴席,只能算是一场普通的午宴。

但是能位列入席的,都是大将军府门下的使臣,不是何进门下嫡系出身,就是投靠何进的当朝大臣,任何一个在如今的朝廷之上,都是跺跺脚能震动朝政的。

“好一座将军府!”

牧景走下马车,眸光猎猎,看着将军府邸的伟岸和门庭若市,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笑容,这笑容却有一丝丝的讽刺。

何进赢了北宫这一战之后,却越发的嚣张了。

不懂的低调的人,终归是会遭殃的。

历史上他会栽在十常侍手上,不无道理。

如今的他,恐怕已经不把当今天子和十常侍那些余孽放在眼中,所以有恃无恐,自诩梁冀第二,想要大开门庭,门徒满天下,便可牢固其位。

“世子!”黄忠魁梧如山的身躯站在旁边,道:“不如我随你入府!”

“不用了!”

牧景摇头,道:“你气血太过于强盛,难逃一些笑了,你我恩怨两清罢了!”曹操这时候才开口。

“恩怨两清?”牧景突然停住脚步,微微眯眼。

“对!”

曹操淡然如斯:“恩怨两清!”

恩是送信之恩,怨是袭杀之怨,他们之间算是两清了。

“好!”

牧景点头,道:“我们两清了!”

“校尉大人,世子,到了!”

正在前面引路的一个大将军府的小厮回过头,对着两人,卑微的道。

“好一个殿堂!”

两人迈入大殿之中,大殿富贵堂皇,很是宽阔。

“校尉大人,这是你的位置。”小厮把曹操引上他的作为。

而另外一个小厮走过来,对着牧景说道:“世子,这是你的位置!”

“这是我的位置?”

牧景闻言,看了看自己的位置,然后抬头,直接一目扫过。

这个大殿之中,上位正中,左右两列,皆为客位,一位一案桌,约莫有三四十个位置,自上而下,分为两层,上一层高一点,有居高临下之意,下一层低一点,同样地位也底下。

而牧景,他的位置,在入门之前。

关键是左右本来是对称的,做一个位置,右一个位置,正对而列作,恰恰好,牧景的位置成了一个角,多出来的角,这就代表了他的位置是一个,末位之座。

也代表了一点,他牧景在何氏门下,不过位列末座而已。

“哈哈哈,牧龙图傻眼了吧!”

“他还以为在大将军眼中何等重要,也不过如此而已!”

“位列末座,我要是此小子,就该掩脸而走,还有何面目留在此地!”

“如此不忠不义之徒,本该末位之座,能他登堂入室,已是侥幸!”

“……”

宴席尚未开始,大将军何进没有入席,但是一个个客人已经开始到来,这些客人之中不少都是当朝权贵,他们纷纷入席,不少人的目光都看着这一幕,窃窃私语。

他们对牧景这个年约十四岁左右的少年倒是丝毫的不陌生,毕竟牧景最近在雒阳城的曝光度太大了,从造印监,景平书斋,再到到鸿都门学,事事都惊雒阳。

牧景已经被誉为雒阳城最能闹事情的少年郎。

大家对他的印象都不是很好,所以大部分的人对让他的入座都是开启了一个嘲笑的模式。

“大将军何至如此!”曹操位列上层之位,在大将军门臣之中,也算是肱骨之臣,但是他看到这一幕,多少有些不屑。

既已经收之门下,何之如此凌辱。

“未必是大将军!”

袁绍陪坐曹操侧围之上,地位尚在曹操之上,他目光扫了一眼,才淡然的道:“怪,只能怪他人缘不好,得罪了不少大将军府邸的人!”

“那也说明了大将军治下不严,何成大事!”曹操冷冷的道。

“孟德,你好像对牧龙图颇有好感!”

袁绍疑惑的说道。

“同为袁氏门臣,之前种种,不过过眼云烟,日后当互相扶持罢了!”曹操耸耸肩,道:“我又何必一定要和他剑拔弩张,牧氏门下的南阳重兵,终究并非一个摆设!”

“说的也是!”

袁绍闻言,顿时点点头。

说一千道一万。

牧景能在京城之中三番四次的打破死局,短短数月之光景,从一介黄巾余孽,登堂入室,能成为朝廷席臣,不可否认有他的运作智慧。

但是更重要的是南阳的重兵。

这才是关键。

“这个座位号?”

牧景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大摇大摆的入座:“客随主便!”

本来就不期待何进能有何等胸襟让他居于上位,能让他入席,已经是何进的魄力了,把他放在末位,无非就是打压一下他的欺压,报复一下在开学大殿之上的刁难而已。

对于牧景来说,末位就是末位,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本身就不期待能成为何氏门臣,能够有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让他呆得住就已经很好了。

“脸皮真厚!”

“好一个牧龙图,还真是不简单,荣辱不惊!”

“哼,跳梁小丑,不知所谓!”

无数人的反应不一,有人鄙视,有人暗赞其中。

太阳悬挂天空之中,烈阳红红,已入正午之时,大将军府的宴席也开始了,何进在不少人的拥簇之下,龙行虎步而入,气势昂昂,仿佛已经是至高无上了。

“今日与诸位会宴在此,乃是我何进之荣幸,当敬酒一盏!”何进居于首位,大马金刀,手握一盏烈酒,酒盏对向所有人,豪气万丈的说道。

今日之筵席,其实就是普通宴席,但是能赴宴而来,皆为他何进门下肱骨之臣,日后他何进执掌朝廷,辅政天子的资本,说白就是展露拳头的一次宴席。

“饮!”

“饮!”

众人举起手中的酒盏,对酒而饮,声音洪亮,气势统一,这就是何氏如今权倾朝野的风光。

牧景也装模作样而饮,其实就是小小的抿一口而已,这个时代的酒,淡而无味,他喝了也有些嘴淡,所以一般情况之下,不太喜欢喝酒。

“今日我要与众同乐!”

酒过三巡之后,何进大手一摆,道:“奏乐,上舞!”

“奏乐!”

“上舞!”

随着乐曲的声音幽幽响起,一群容貌姣好,身材凹凸有致,气质妖媚吸人,身穿薄纱的歌姬舞姬袅袅而入。

在这个时代,宴席之中,歌舞是不可免的。

歌声舞蹈之中,平日在朝堂严谨执着的官吏,如今顿时放开了不少,三三两两,举杯对饮,有说有笑。

要是孤独之影,唯牧景而已。

牧景立于末位之上,独影独酌,却丝毫没有在意,反而自娱自乐的在观摩这个时代的舞蹈和美女,能入大将军府邸歌姬,都是美人,这个时代的天然美女,看的还是很养眼的。

“牧世子!”

这时候一个青年举酒盏而来,笑容满脸,带着善意:“些许日子不见,进来可好!”

“原来是虎贲中郎将!”

牧景抬头,有些惊奇,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站起来,同样举起酒盏,微笑的道:“谢谢中郎将的关心,我一介赋闲在家的闲人,只能管管我鸿都门学的一亩三分地,倒是无忧也无愁,吃的好,睡的好,还算好吧!”

来的人是袁术。

袁术为什么在这种场合套近乎,他不想知道。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

既来之,则安之。

“我倒是忘记了,如今应该称之为牧祭酒了!”袁术笑容很假,但是倒是没有让人反感,这是世家子弟就是礼仪好,做的面面俱到,假得来也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无可挑剔。

“祭酒之言,不过只是天子器重而已!”

牧景看不透袁术的意图,但是他也懂的这应酬的一套,张着笑容而交际,谁不会啊,不往心里去,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他们尿不到一个壶里面去。

“鸿都门学乃是昔日天子所立,乃是天子之学,我倒是有些儿郎,可入门学之中,不知道牧祭酒意为如何?”袁术放出善意。

“甚好!”

牧景闻言,眸光一闪,眼神有些疑惑,不过只是一瞬间,很快就回复了,笑着说道:“鸿都门学,有教无类,入者为学,来者必应!”

袁术突然神才能付善意,的确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既来之则安之。

两人愉快的交谈之下,倒是引起了宴席之中一些人的面面相窥。

“这袁氏不是和牧龙图势不两立的吗?”

“那袁公路还好像和牧龙图非常友好似的!”

“袁隗如今尚卧病在床,说到底都是牧龙图所引,牧氏和袁氏之间的仇恨化解不开的,他们怎么可能相谈甚欢!”

“……”

众人的疑惑只是摆在心中,并没有言语出来了。

反而是席间的袁绍神色有些阴沉:“他倒是拿得起放得下!”

“那你可就危险了!”

曹操笑着说道。

“哼!”袁绍冷哼:“他袁公路还嫩了一点,若非司空大人在他背后为他扶持,就凭他,能耐我何也!”

……

席位之上,大将军何进看似饮酒作乐,但是目光丝毫不离门下朝臣的身影,他看着门口的那一幕,眉头有些一皱:“谁安排的席位?”

“是张咨!”

“哼!”

何进冷冷一哼:“眼光短浅的家伙!”

他倒是不介意为难一下牧景。

可是他可不想把牧景彻底的推向世家门阀的哪一方,牧景于他,尚有价值,毕竟在那南阳之地,尚有精兵十万,可威慑京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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