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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雨和采月他们急的不行,一看见到楚豫,就立马扑过来,跪在楚豫脚边,哭着的说道:“王爷……王爷去救王妃,奴婢今天在侧夫人门外不小心听到,侧夫人竟然……竟然把王妃掳走了……”

楚豫顿时睚呲欲裂,一把抓着她,恶狠狠的问:“你说什么,王妃怎么了?”

“侧夫人伙同云南王世子,把王妃给掳走了,现在云南王世子的人马都要出城了。”

楚豫愣了一下,一把推开她,连着往后退了几步,瞬间觉得浑身好像刹那间就坠入了三九天的冰河里,寒冷的让人浑身发抖。

侍卫连忙扶住他:“王爷!王爷!”

“给本王追!”楚豫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慢慢的抬眼,周身煞气聚集,恐怖的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般:“就算追到云南,也得把王妃给本王追回来!”

第六十四章 五雷轰顶

长安城外,山路下的小道上,一队马车静静的行驶着,这条小路人烟稀少,但是好在青山绿水,景色格外的好,坐在马车里似乎都能听见山间清泉流淌的声音。

白敬之就这么坐在马车里,怀抱着昏睡的顾攸宁,手指温柔的在他脸颊上摩挲着。

突然怀的人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深吸一口气,随后懒懒的伸个懒腰,呆呆的睁开眼睛。

白敬之几乎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瞬间浑身僵硬的不知如何是好,有些紧张的盯着怀的人,直到那人张开眼睛,便被那流光溢彩的明眸刹那间的潋滟芳华惊艳。

顾攸宁睁开眼睛以后就愣了,慢慢的想起来,他在王府被人蒙了迷药,还打了脖子,随后抬头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不知所措的白敬之,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儿他们现在的姿势,最后不可置信的说道:“白敬之,你绑架我?”

“攸宁……”

白敬之看见那人惊讶表情,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紧紧的搂着他让他坐起来,结果却被顾攸宁一把推开。

“不是,你先等一会儿。”

顾攸宁一边揉着自己酸疼的脖子一边从他怀里爬出来,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来,皱着眉一副没明白怎么回事的表情:“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绑架我干什么啊,这是要去哪儿啊?”

顾攸宁问了一连串问题,把白敬之问的哑口无言,半晌伸手拉住他,轻声的说道:“我们去云南。”

话音一落,顾攸宁想看白痴似的看着他,然后一把甩开他的手:“你有病啊,我现在是玟王妃,跟你去云南?你抽风了?还有……绑我出来的肯定是王府里的人,谁呀,是不是唐素云?”

“我不知道是谁,但的确是个女人”白敬之有些忐忑的看着,急切的说“你不要怕,我带你去云南,玟王再也不能强迫你了,你跟我去云南,到时候天高皇帝远,就只有我们两个,我……”

“操,唐素云个臭娘们,敢阴老子!”顾攸宁皱着眉打断他,非常诚挚的问了一句:“不是不是,你等一会儿,等会儿……我跟你会云南干什么啊?”

白敬之直勾勾的望着他,目光的情欲露骨直白,全副武装的似乎诉说了无数个春秋。

就这样,两个对视了半晌,最终顾攸宁冷笑一声,饶有兴趣的看他:“你要带我去云南给你当小妾?”

白敬之靠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等我继承王位,就立刻废了世子妃,我会让你成为我唯一的王妃!”

“为什么?我现在就是正儿八经的亲王妃,我为什么要去当藩王妃,而且在之前还不知道得当多少年小妾,我脑袋又没长豆!”顾攸宁拍掉他的手:“赶紧停车,放我回去!”

“你……”白敬之看着他有些艰难的说道:“你在乎王妃之位?”

“不在乎,”顾攸宁回答的干脆利落,随后说道:“王妃什么的我当然不在乎,我只在乎我怎么活着能乐,怎么活着能活的好,妾不如妻,我放着好好的王妃不做,脑袋进水了,要给你当小妾,而且白敬之,我们两个多少年的朋友了,你和我,你觉得有可能吗?”

“那你和玟王就有可能吗?”白敬之似乎上来一些火气,一把狠狠的将顾攸宁摁在车厢上,有些急切的说道:“他开始不想娶你,满长安都知道,后来见你美色就又强迫你,你……”

顾攸宁听糊涂了一把推开他:“谁强迫我了?”

“不是……不是玟王强迫你……”

“你听谁说他强迫我的,我们到现在还没上过床呢。”顾攸宁一想到楚豫,无端的想起那个苦涩压抑的笑容,心里狠狠的抽疼一下,然后认真的说道:“他待我视如珍宝,别说强迫我了,连半分重话都舍不得对我说。”

白敬之看着他,没有说话。

顾攸宁有些着急,楚豫要是发现他不见了,不知道得怎么发疯呢,那个人看上去是很沉稳端方君子,其实很冲动,如今太子把火力全部对准他,玟王府又是那么样一个样子,他要是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怎么办。

“我是说真的,他对我真的很好,好到谁多看了我一眼,他都会生气,所以点停车放了我,不然你是回不到云南的。”

“你知不知道……我也想对你好,想疼你,宠你,爱你,想把你捧到天上去,自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多年如一日。”白敬之几乎哽咽的看着他:“攸宁……这个世上,也有一个人是真心喜爱你,他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拥有你的机会!”

顾攸宁一愣,随即别过脸,淡淡的说道:“他对我很好,好到让人无法理解,让人不能自拔,让我觉着他的全部好像都是我,他眼里看不见别人,除了我再没了别人,所以我现在不能离开他,只有等他君临天下,坐拥万里江山,看他有了一切,我才可以走。”

“是我先认识你的,”白敬之固执的抓着他,满眼痛苦的神色:“我也不会强迫你,我也会除了你眼里在没有别人!”

“你根本就知道,那不一样。”顾攸宁掰开他的手,厉声喝道:“停车!放我回去!”

白敬之苍白着脸,半晌说道:“你真残忍!”

顾攸宁悠的笑了一下:“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缺损的事做的多了去了,所以白敬之,别在我身上用心,你用不起!”

说完以后,没等白敬之反应过来,顾攸宁挣扎着就冲车门过去。

白敬之吓了一跳,一把将他拽过来,狠狠的扣在怀里:“别走,回来,求你了!”

“放开我!放开!”

顾攸宁拼命的挣扎着,两个人在马车里就扭打在一起,顾攸宁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拳头飞脚的毫无招式的往白敬之身上砸去力气也不小,白敬之一时间火气也被挑上来,反手扭住他的手臂,将他狠狠的压在软垫上。

白敬之被打急了,手上也没轻没重,一下把顾攸宁的手臂扭脱臼了,就听他惨叫一声,瞬间就疼白了脸。

“攸宁!”白敬之慌忙的松开手:“没事吧……”

顾攸宁咬着牙爬起来,恶狠狠的瞪着他,认真的说:“他就不会这么对我!”

“……”

白敬之当即愣住,瞬间如同五雷轰顶。

顾攸宁没空理他,转身就奔向车门,一把推开从正在飞驰的马车上跳了下去。

“停车,停车,全部都停下!”

白敬之凄厉的嘶吼着,连滚带爬的从马车上下去,却看着顾攸宁已经站起来了,一手捂着脱臼的手臂,拼命的往回跑。

他现在只想跑回去,跑回楚豫身边,可是顾攸宁手臂疼的要命,浑身没有力气,跑也跑不,几步就让白敬之给抓住了,他用力板着他肩膀,吼着:“你以为你现在回去就能看见他了!你看没看见这不是官道,云南王世子的人马现在正在官道上,就是玟王来追,也是在官道上,绝对不会在这儿,现在已经出了长安,你就死了心吧!”

顾攸宁呆愣愣的看了他半晌,突然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开始闹腾开了:“你放开我!我要回去!放开我!”

白敬之拿他没有办法,一旁牵着马的侍卫小厮一个个也都面面相觑,眼看着他手臂又受伤了,实在没有办法,白敬之狠了狠心,劈手在顾攸宁后颈砍一下,随后一手接住软绵绵晕过去的身体,转头看着那些侍卫平静的问道:“离这儿最近的小镇是哪儿?”

那侍卫战战兢兢的说道:“前面就有个翠林镇。”

“好,就去那儿,再找个郎。”

第六十五章 梦千秋

顾攸宁被白敬之掳走了,楚豫第一个想到去追云南王世子的人马,直接亲自带人就追了上去。

楚衡看着楚豫的神魔状态,心里有些担心,这要是在半路上追上也就算了,但是一旦要是进了云南境内,人就不好往回追了,到时候,亲王带兵进藩地,一定会惊动朝廷的,如今七皇子遇刺风波刚平定,又出了这样的事。

一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策马追上前面夺命追击的楚豫,喊道:“皇叔,皇叔,云南王世子人马多,而且在官道上,不出半天就会追到的,不如你先回去,我带人追着,一定会把王妃带回来的。”

他这个皇叔向来疼惜王妃,待之如同掌宝,这要是一会儿真追上了,说不定一刀结果了白敬之,那好歹是云南王世子,如今长安风刀霜剑,他们两个一起出来,不知道会不会落在太子耳朵了,到时候他那个阴冷狠绝的太子叔叔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见楚豫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继续喊道:“皇叔你相信我,云南王世子的人马就在官道上,我一定会追上的,可是你乍然离京实在太过扎眼了。”

此话一落,原本面无表情的楚豫突然皱了皱眉。

云南王世子的人马就在官道上,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官道上……

去往云南的路不止官道一条,云南王世子的人马之所以在官道上连驿站都不敢停,就一定知道他绑走了攸宁,自己一定会追来的,可是官道上有无数个朝廷的关卡,他不停也得停,这样不出半天一定就会追上的。

这点他知道,难道白敬之就不知道吗?

如果白敬之带着少部分的人还有攸宁走别的路,那么就算自己追上去发现没有攸宁,在反过去小路上追,那也是来不及的。

一想到这儿,楚豫狠狠的拽了一把缰绳,停了下来,楚衡也赶紧停了下来,刚想张口在劝他回去,就听见楚豫说道:“我们可能计了,官道上这对人马恐怕是没有攸宁。”

“什么?”楚衡悚然变色:“没有?”

楚豫死死的拧着眉毛,面沉如水,满脸阴霾:“你领着人在官道上追,追到了不管有没有攸宁都给我把人扣下,我带人去小路上追。”

“啊?”

楚衡吃惊的喊了一声,没等反应过来的,楚豫已经勒马转身,领着一队人往回跑去。

风声呼呼的从耳边略过,春风十里,满地落花的美景也没空欣赏,楚豫心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攸宁救回来。

就算领兵进到云南,也得把他救回来。

谁都不能把攸宁从他的身边带走!

与此同时。

翠林镇来了一伙儿人马,镇上最好的郎也被请到了客栈。

白敬之抱着顾攸宁从马车上下来,觉着这人真是纤弱,抱在怀里轻飘飘。

顾攸宁做了一个梦,梦他恍惚看见了许多人,高高在上的,地上好大片血水,他低着头看见自己白色的衣裳浸在血水之,搞的脏兮兮的,突然有人摸他的脸,轻声的,苦涩的,压抑的问:

“攸宁……恨我吗?”

“攸宁……”

“攸宁……”

这个声音……这个压抑的苦涩的声音,让顾攸宁莫名的神往,他想睁开眼睛看看眼前的人,可是无论如何挣扎如何用力,他都看不见他,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一声声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突然间,有马蹄踏过,金戈铁马,号角呜咽,万人杀声震天,眼前横着一把金枪,通身橙黄,精致凌厉,泛着华贵光泽,兵器上尖锐的枪头沾着浓稠的鲜血,滴答滴答的流淌着。

莫名其妙的他想伸手去摸一摸,可是浑身没有力气,拼了命的也无法伸出手去,只能放任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倒,然后落入一个怀抱之……

温暖的,带有血腥气味的,又如同森林般博大辽阔,有力的臂弯环绕着他,耳边依旧是那个人在唤着他的名字,他很想……很想抬头看他,可是有一滴冰凉的泪落在他的脸上。

仅此一滴眼泪。

唤着他的声音,从压抑的苦涩,换成了低沉的哽咽。

他觉得身体的能量在流逝,可是他实在是太想看了眼那个人,于是拼进了全力终于勉强的扬起头。

他看见一节青筋暴起的脖子,还有一个线条刚毅的下巴,等他在要向上看去时,一双粗糙的大手,将那把名贵的金枪撅折,横着插进脖子挡住,瞬间温热的血,迷了他的眼。

他着急的想挣扎,可是突然有人一脚踹在他的手臂,顿时一阵剧痛袭来,他猛然间睁开眼睛,浑身冷汗淋漓,呆呆的看着满目明光。

原来是在做梦……顾攸宁紧着喘了几口气,咽了咽口水,突然白敬之关切的声音传来。

“攸宁?你醒了……还……还疼不疼?”

顾攸宁呆呆的转头,直勾勾的盯着白敬之看,看着他嘴里一张一合,发出的声音,突然想起梦里的那个声音。

正在愣神之际,手臂传来一阵剧痛,疼的顾攸宁睚呲欲裂,转头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年男人正在捏着他的胳膊,顿时张口大骂:“你他妈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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