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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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不同往日,骆丘白不敢光明正大的带着儿子逛马路,不得已带着了厚重的帽子和围巾,借了一辆破旧的桑塔纳,载着团团就去了约定的茶馆。

这家茶座位置偏僻,平时很少有人来,但环境清幽,竹叶深深,老板又是郑淮江的熟人,也不会碎嘴,所以这里是个闲聊的好去处。

小家伙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新的不得了,睁着大眼睛到处的看,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有小兔耳朵卫衣,嘴里还叼着奶嘴,引得几个服务生忍不住发笑。

郑淮江比骆丘白先到,看到他带着个小家伙走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挑了挑眉毛。

“我真没想到你消失一年还能弄回来一个孩子,这小家伙什么来头?”

骆丘白点了一杯碧螺春,笑着说,“这是我儿子,团团,给叔叔问好。”

说着他举起团团肉呼呼的小爪子冲郑淮江挥了挥,小家伙配合的傻笑一声,两只眼睛都弯起来了。

郑淮江难得笑了一声,“哟,还挺可爱。”

说着他伸手去摸小家伙的脸蛋,小家伙也不怕生,在他的掌心蹭了蹭,笑着“呜啊”一声。

“是你儿子还是祁沣的儿子?我都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胸襟,连祁沣跟别人生的孩子你都能这么热心肠的照顾。”

骆丘白被呛了一下,嘴角抽了抽,“您从哪儿看出这是祁沣跟别人生的儿子?这是我儿子,如假包换。”

郑淮江嗤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骆丘白一眼,“哦,不是祁少爷跟别人生的,难不成还是你生的?”

骆丘白剧烈的咳嗽一声,实在有点尴尬,虽然郑淮江是老熟人了,可是他也没打算把自己怪异的体质告诉祁沣以外的任何人,忍不住摆摆手,“没有的事,别瞎说。”

郑淮江啧啧两声,“那就是领养的了?是不是出国那一段时间犯了相思病,所以才领养了一个跟祁沣长得这么像的孩子?不过这种几率比彩票还小吧?”

“不过也难怪,当时祁家老爷子把你坑的那么惨,到今天才算是缓过劲儿来,你鼓捣来一个跟祁沣长得六七成相像的孩子,没准那老家伙还能对你客气一点。”

听到“祁老爷子”这几个字,骆丘白就头大了,从回国到现在,他一直刻意忽略这个人,不是他心眼小,而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对面这个害过他,却是祁沣至亲的老人。

现在突然提到这人,他又忍不住想到以前那些糟心事,当即咳嗽几声,不愿意让郑淮江为自己担心,连忙抱起儿子转移话题,“那个……我突然想起来了,小家伙该换尿片了,我先带他去一趟洗手间。”

小家伙“唔啊”一声,眨了眨眼被爸爸抱了起来,还冲郑淮江毁了挥爪子,好像是说再见的意思。

这茶座的洗手间不在市内,要过去得经过一条马路,骆丘白抱着团团等红绿灯,小家伙不老实,伸出抓着去抓爸爸的墨镜和口罩。

“唔啊唔啊。”小家伙手舞足蹈,差一点就要把爸爸的墨镜扯下来。

骆丘白赶紧按住他的小爪子,佯装生气道,“不许胡闹,要是把这个摘下来,会有好多好多狗仔追上来,到时候把你抢走,你就见不到爸爸了。”

“……呀?”小家伙一歪脖子,惊讶的睁圆了眼睛。

狗狗……唔,是跟沣沣一样胖的小动物吗?

小家伙听不懂,也很费解,咬着奶嘴,小手抓着爸爸的衣襟。

这时候眼看着绿灯就要亮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开过来,骆丘白已经跨出去的一步,又赶紧收了回来,怀里的小家伙被吓了一跳,“咿呀”一声把脑袋埋进爸爸的怀里。

骆丘白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摸着他的脑袋说,“小傻瓜,一辆车而已,有爸爸保护你呢,有什么好害怕的?”

团团听到爸爸的声音,偷偷地探出脑袋,好的看着那辆远去的车子,嘴里啊的奶嘴跟着晃了晃,接着像是看到了什么又害怕的缩起了脑袋。

这时已经驶过去的车子突然停了下来,车里传来咳嗽声,“停……停车!”

旁边的一个仙风道骨须发尽白的老道士赶紧帮那老人拍着胸口,“老爷子,出什么事了?”

“咳……咳咳……刚才,那个路边的男人,抱着个小孩的那个,你看到没有?”

老人的声音有点不稳,道长皱起眉头,“男人和小孩?贫道没看到,怎么了?”

“那个男人怎么那么像骆丘白,还有那个小孩……”

老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开车门就要下车,旁边的保镖赶紧上前搀扶,道长也跟着走了下来。

可原地早就空无一人,哪里有什么男人和小孩。

“老爷您是不是看错了,骆丘白怎么会恰巧出现在这里,更何况那孩子又是谁?”

老人紧紧皱着眉头,像是在琢磨什么,仔细想着那个男人的身形,还有刚才叼着奶嘴,跟自己对视的小孩子,实在是太像了……

☆、68

整个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窗外的夜色浓重,偌大一个房间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慢慢的坐起来,撑着身子喊人,但是没有一个人应答,他莫名感到前所未有的凄凉和孤独,大声喊着,“管家,给我一杯水。”

他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回荡,他剧烈的咳嗽几声,终于挨不住这样的滋味,拄着拐杖走下楼梯,客厅里竟然是一片灯火通明,温暖的橘色灯光像是把一切都笼上一层柔和的薄纱,旁边的壁炉里噼里啪啦的烧着火,带着家的味道。

电视沙沙的响着,屏幕上竟然是祁沣公开出柜的画面,而沙发上窝着的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是骆丘白,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嘻嘻哈哈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另一边的沙发上,还有一个是个胖乎乎的小孩,他嘴里叼着奶嘴,正在沙发上努力的学着往前爬,可是他太小了,爬一步就要跌跟头,可是也不怕疼,摔一下接着就咯咯的傻笑。

一切都安逸而温馨,可是他心却全是火气,看着沙发上的两个人,大声呵斥了一句,可是没有人理会他,只有沙发上那个小家伙惊的看着他,露出一张跟祁沣小时候非常相像的脸。

他心一动,忍不住伸手去抱他,那圆滚滚的小孩惊恐的看他一眼,接着呜呜的大哭,用小爪子拍他的脸,显然是被吓坏了。

“乖孩子,别怕,让我抱抱你。”

他轻声哄着,可是那孩子哭叫的越来越厉害,委屈的脸都憋红了,说什么都不让他碰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屋里的灯突然全部熄灭了,之前的一切全部消失,整个客厅霎时间陷入黑暗,祁沣还有那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同时消失了,壁炉里的最后一丝热气也随之熄灭,整个屋子顿时冷得像个冰窖。

他猛地打了个哆嗦,接着睁开了眼睛,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

原来只是一场梦……

“老爷,您还好吗?”孙道长正低着头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祁老爷子撑着身子坐起来,想起刚才的那一场梦,脸色非常糟糕,摇了摇头说,“没事,做了个梦。”

他闭上眼睛,仔细回想梦那个胖乎乎的小孩,不正是之前他在路上偶然一瞥看到的那个男孩吗。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联系之前探到骆丘白身边多了一个孩子的事情,更加觉得不可思议,如果那天在路上遇到的男人真的是骆丘白,他手里怎么会有一个跟小沣那么相像的孩子?

孙道长给他身后放了一个靠垫,端着一碗药过来,“老爷,先吃药吧,厨房刚煮好的。”

祁老爷子摆了摆手,目光非常复杂,带着点迷惑和不安,孙道长皱起眉头,掂量了一下,才慢慢开口,“老爷是想少爷了?”

提到祁沣,祁老爷子当即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刚才您睡着的时候,贫道给您诊脉,发现你脉象浮动剧烈,一看就是心绪不宁,而且……”他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开口,“您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喊着孩子,孩子,这孩子说的难道不是少爷?”

祁老爷子沉下脸来,过了半天才颓然的开口,“原来我也算儿孙绕膝,如今竟成了孤家寡人。”

“老爷何必这样说,少爷虽然与您闹了点矛盾,但是每周都会按时来看您,对您也孝顺有加,这话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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