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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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聚起一团柔光,放在顾长月的脉搏上。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团柔光上,一脸担忧。

顾长月倒不紧张,她还处于愣怔之,没有想到明日就是大比之期,自己这是睡了多久?

她的记忆停留在拿到灵魂之眼的瞬间,接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却一点儿也不知道了。

想到灵魂之眼,她又是一惊,问道:“灵魂之眼……”

“灵魂之眼有一半在你体内。”叶翩跹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慢悠悠地接口。

顾长月不可置信,“我的体内?”

脑海旋即浮现出那团怪的漩涡,道:“莫非就是那团漩涡?”

叶翩跹点了点头。

云隐安慰道:“小月月你莫惊慌,以你的体质和灵根,灵魂之眼入体绝对没有坏处。”

叶翩跹难得的符合,细声细气地道:“老色狼说得没错,二师伯帮你查看了一下,它和你体内的死魂面纱融合得非常好,你方才起来可能会引起一阵刺痛,倒无大碍,只是丹田突然增大容量有些不习惯罢了,现下好了,体内血脉本元也都稳定,应该不痛了吧?”

顾长月提了口气,果然再也没有丝毫痛感,但是她仍旧疑惑道:“痛是不痛了,可我感觉到自己即将晋级,但是那些力量仿佛被它牵制着,使我停留在筑基期。”

叶翩跹微微一笑,解释:“没错,这只是短时间内的制约,待它与死魂面纱完全融为一体,便是你成功晋级之时,看你体内的情况,想必也了。”

顾长月睁大眼睛,更加难以置信:“它与小花融为一体?灵魂之眼乃是忘川星河的神铸石,只有它才能够照亮黑色的地府,如此说来,想必也阴戾不已,而小花同样不容小觑,两者竟能融为一体?对了,小花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不应该的。”

叶翩跹瞅了她一眼,道:“你道灵魂之眼是如何进入你体内的?正是感应到了死魂面纱的存在,两者因为同样阴戾,而向来习惯阴寒之气温养的灵魂之眼在忽然失去了阴气的瞬间,便主动选择了死魂面纱,至于死魂面纱,或许灵魂之眼完全融入之后,方能醒来。”

“原来如此。”顾长月明显松了口气。

灵魂之眼对于她来说其实并不怎么了解,毕竟是鬼道之很是重要的东西,完全能够与五大神器比肩,而古道一似乎也没有怎么具体地描述过灵魂之眼的用途,所以在她的印象,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灵魂之眼就好比是幽冥地府的十八层地狱,同样阴冷恐怖。

而这样恐怖的东西突然出现在她这个实力弱小的修士体内,她哪里能够不担忧。

听闻二师伯的话,她也就实实在在地放下心来。

当然,对于自己忽然变得敏感的听觉和感官,心自然分外欢喜,怎么说都是赚了。

叶翩跹放开她手腕脉搏上的手,顺势撩起自己一缕柔顺的黑发,边揉边道:“不过好在死魂面纱衡量到你的实力状况,只吸收了一半儿,否则以你的实力,还真是承受不了。”

顾长月皱眉:“只吸收了一半?那还有另一半呢?”

叶翩跹嘻嘻一笑,道:“在你小师叔的三生轮回锁里。”

顾长月点了点头,又想起小师叔,问:“对了,小师叔他没事吧?”

这一问,临月阁里又陷入怪异的气氛。

顾长月这下眉头皱的越发紧了,怎么自己一提小师叔,大家就这么怪?

她干脆将目光落在最好说话的木纾身上,木纾本想说些什么,被崔二娘一瞪,眉眼一弯,只得嘿嘿笑上两声。

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沉曦忽然开口,冷冷清清地道:“小师叔在地下城,刑老前辈寻他有事商议,小师妹莫要担忧,既然你身体大碍,那便好好准备准备,明日便是大比之期,也是我摇光峰自古以来第一个弟子参与首峰会武,可莫要出什么乱子。”

沉曦说得没有,大比在即,刚刚从昏迷醒来的顾长月的确应该好好准备一番。

众师伯也觉得沉曦说得有理,纷纷献出打斗经验。

其云隐最为豪放,道:“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发制人,上去就给老子一顿胖揍,一拳打得那群小崽子鼻青脸肿,先从气势上就博回一层,哈哈,那些胆小的还不立刻跪地求饶?”

毫无疑问,对于云隐的话,叶翩跹又要鄙夷一番,随后对顾长月道:“小月月可莫听他的,比试场上哪能说打就打?得以钟鸣为准。”

事实上,他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比试,也没有无聊地去观望过任何比试,只知道在每一届首峰会武不断有钟鸣响彻,想来就是以钟鸣为准。

云隐闻言,骂他人傻,“不先发制人,你难不成想我们小月月输给别人?你还是二师伯,不见你多为我们小月月着想。”

叶翩跹一气之下塞了颗浓香无比的固脉丹给顾长月,顾长月握在手里,就算隔着瓶子也能感受到温润的凉意,想必这固脉丹非比寻常,若是遇上强敌身受重伤,仅凭此一颗也能让伤势恢复个七七八八。

云隐不服气,给了顾长月一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石子,道:“遇到娘娘腔这种,就往脸上砸,没关系,这就是一颗长了眼睛的石头罢了,连法器都算不上,更不是暗器,专打娘娘腔。”

顾长月默默擦汗,心里却有丝丝甜意。

永远都这么吵吵闹闹,却都不伤和气,这才有家的样子。

不得不再次感叹,此生当真是幸运。

最后崔二娘笑吟吟地道:“月月,三师伯教你的,遇到男修只需你微微一笑就什么问题都不怕了,至于女修,想怎么打,看你心情。”

顾长月点了点头,“是,三师伯。”

崔二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又道:“还有,别的事情都不要担心,师伯们都为你安排好了,你只要安心等待比试就行了,不过静君真人那里,还是得你自己去一趟。”

崔二娘所说的“别的事情”顾长月知道是什么,不由微微一笑,道:“弟子知道怎么做,多谢各位师伯。”

第194章 怪了

送走三位师伯,顾长月明显松了口气,不过想到众人的怪异,又有些不甘心。

木纾和沉曦与她许久不见,此番留下来陪她说话,她哪里肯放过机会,在相互了解了对方的情况,交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后,立刻便问:“师姐,大家为何如此怪异?是不是小师叔出了什么事?”

木纾愣了一下,片刻后笑了起来,道:“小师叔哪里有什么事情?你也别多想了,大家之所以这么怪,其实……”

“其实,一个灵魂之眼,确切来说应该是一对,就像人的眼睛,分为左眼和右眼,只有左右同时存在才算完美,不过这一左一右灵魂之眼往往重叠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幽蓝色的光团,而所谓的你与小师叔一人一半,实际上是一人一只。”

木纾话音未落,沉曦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平静没有波澜。

木纾不由回过头去看他,神色间有几分讶然,道:“师兄你……”

她正打算说点什么瞒下顾长月,却不想沉曦竟然真敢提这件事情。

正如沉曦所言,灵魂之眼本来就是一对,左右同时存在才算完美,自古以来,在所有的鬼道记载之,其现世的次数虽然屈指可数,却没有一次被人分开过。

曾有关于鬼道宝的记载,远古时期有一位很了不得的鬼修意图将灵魂之眼分离开,用尽了所有办法,哪想最后不仅没有成功将灵魂之眼隔离,反而害得自己魂飞魄散。

从此之后,灵魂之眼便被看做是整体的一个,没有人能够成功将其分离。

然而在千万年后,幽冥寨,分别认主的两大地府神器却鬼使神差地分别吸收了一只,就那般轻而易举地分成了两只。

原本这除了能够说明顾长月与叶释寒与灵魂之眼有缘之外,并不能证明别的什么,可是这件事情最终却因一本鬼道小记而变得匪夷所思起来。

说到鬼道小记,其实就是一本没有根据的手抄本。

小记之记载的多为前人的空想和推测,其有一页讲述的就是灵魂之眼。

在这本小记,灵魂之眼无法分离的关系被认为是没有天定姻缘人出现的关系,其曰:魂眼也,姻缘之眼,常年合体,为天定道侣方能分拆,一人一半,若定情之物。

记叙实在是浅显粗鄙,但又的确通俗易懂。

至于它为何会让整件事情变得匪夷所思,这要追溯到三年前。

这本看起来豪无实际价值、默默躺在地下城书阁之无人问津的小记,阴阳阳错被进入地下城磨练的木纾随手拈来扇灰尘,而后又被她随手放进纳戒之,历练完毕自然而然又被带了出来。

正巧这个时候古道一闭关,叶释寒在幽冥寨,便直接轮到云隐传道授业,因此,也就是在云隐那栋外观看起来破破烂烂,实则内含乾坤的破屋子里,她又将这本书册拿出来拂地上的灰尘,落在了云隐的破屋子里。

云隐是个闲不住的人,无聊的时候也能在自己的破屋子里倒腾许久,显而易见,这本书被他发现,觉得有趣便看了下去,自然,对灵魂之眼的记叙也被记在心里。

三年之后,幽冥寨再次移位,叶释寒抱着顾长月归来,简单而平静地描述了一番幽冥寨发生的事情。

集粗狂豪迈细心又嘴碎为一身的云隐在得知灵魂之眼被死魂面纱和三生轮回索吸收的时候,忍不住脱口:“灵魂之眼竟然真的能够分离?小记里说了,只有有缘之人便能使其分离,小师弟,你和阿月……你们,莫非就是姻缘之人?”

此话出口,众人皆是呆愣不语。

姻缘之人多简单又直白的意思,众人不会不明白。

叶释寒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听懂,众人只见他看着顾长月,轻轻地扬了扬唇,笑了起来。

那抹笑,竟不是他在杀人时冷八道,老娘下次就把耳朵给你卸了。”

云隐痛得呲牙咧嘴,却还嘴硬:“哎呦,二娘,三师妹,你饶了我吧,我也没说错啊,小记里本来就是这么写的,呦呦……说说而已,有什么不能说了?”

崔二娘顿时觉得火冒三丈。

叶释寒倒好,世界里只有自己和鬼魂的人,就算是天塌下来估计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这些话于他只怕不会有任何影响。

况且这个人性格怪异,让人琢磨不透,虽然他从来没有这样笑过,但是保不准上一秒在笑,下一秒就可以冻死人。

阿月在他心里,或许就是个平平常常的小师侄而已。

但是顾长月却不一样,一个一心修行的小姑娘,年龄连五十岁都不到,若是待她醒来,这话被传到她的耳朵里,还不影响道心?

况且,以后要她怎么面对叶释寒?

想到这里,更是怒不可遏,又将云隐的耳朵扭了几转。

云隐连连哀嚎,哭喊声震动九霄。

崔二娘怒骂道:“你个榆木脑袋,这种话能乱说么?能乱说么?你们不考虑小师弟,但也不能不为阿月想想,她还年轻,什么姻缘不姻缘的?如果她自己想得开就罢了,若是像别的女修那般想不开,到时候有你们后悔。”

她话音刚落,云隐便停止了哀嚎,自然是对她的话很是赞同。

众人也是若有所思,此话没错,为了阿月,可莫要胡说才好。

而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叶释寒说话了,他抬起头来,有些埋怨地看了众人一眼,幽幽地开口道:“不要吵到阿月。”

说完停了一下,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的神色,仿佛有些茫然,“她难受,我心里,更难受。”

正在沉思的众人顿觉惊恐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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