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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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到,我就看到你妈在披麻戴孝,不过我听下面的人说,你爸还在医院抢救。”唐秋秋压着幸灾乐祸,装出伤心的样子。

许棠听完,神情怔愣了一下,突然间有些控制不住的心痛。

一夕之间,害了两个最亲的人,这种感觉,那怕再铁石心肠,也做不到镇定无视。

“你马上去医院打听一下,看我爸现在怎么样了,然后再带上钱,帮我爸多存点医药费。”

唐秋秋听完,睁大眼的道:“你疯了吗?警察还在满大街抓你,你却让我去医院存钱,这不是直接告诉警察,我和你有关系,再让他们顺着我这条线,抓到你吗?”

许棠咬紧后槽牙,无助的蹲了下来,然后揪住自己的头发道:“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爸,我把老不死的东西气没了,那也就算了,反正她一把年纪,早死早超生,但我爸还年轻,我不管你怎么做,反正你我把钱送到医院。”

“许棠,你是不是真疯了?只要一送钱,咱们就会爆露,你就是不替我想一想,也要替我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

唐秋秋类似尖叫的声音说完,许棠就僵住了,怔怔的抬起头看她,良久后颓废的低下头,用力的锤了下地。

是的,唐秋秋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要不是警察出现,他只要卖了那批货,就会马上和唐秋秋结婚,可惜,事非人愿,警察打乱了他所有计划。

看许棠颓废的把地锤到砰砰作响,唐秋秋只是嘲弄的勾了勾嘴角,然后状似温柔体贴的抱住许棠道:“你别这样,我知道那是你爸,等风声过去了,咱们再加倍的还他。”

许棠睁着通红的眼珠没有说话,此时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时过两日,街道两边已堆满了花圈,红红绿绿煞是热闹。

白色的灵堂里,还在放着哀歌,七十二小时没有合眼的许韵,痴痴的坐在冰棺边,她眼睛浮肿,瞳孔全是血线,脸色更是苍白如纸,坐在哪,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李小英来了,杨英彬来了,李明明来了,他们一看到许韵,就站在边上抹眼泪。

做为最资深的四人帮,他们很清楚,赖惠清在许韵心里的位置,可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要怎么安慰?

“许韵,你别这样,靳团长说,你已经三天没合眼了,去睡会好不好?”李小英抱着许韵哭。

一年半不见,再见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刺耳的哀歌听得人心里发酸。

“我没事,明天就封棺下葬了,我想多陪陪奶奶。”许韵抬头笑,脸上没有半滴眼泪。

是的,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如今是想哭也哭不出来,正如二师兄说的那样,哭不能解决问题,所以她不想哭了,她要笑。

如果奶奶还活着,怎么忍心看她哭呢,只有微笑,才是奶奶最想看到的。

“你听话好不好,你这样我们看着好难受。”李小英哭的很难过,这人又不是铁打的,那能三天三夜也不合眼啊。

许韵还是笑,摇了摇头,看了眼站在灵堂外的靳翰钦,脸上的笑容仿佛更加灿烂了一些。

第550章万念俱灰

戴静,周妮,王艳几个,也一同来了,上一世的闺蜜,齐聚一堂,她们劝,她就以笑回之,然后又平静的给她们下礼,奉茶,直到所有闺蜜被劝走。

等到下午,接到消息的大姑,二姑,三姑,以及舅舅舅妈们全都到了。

已经知道经过的众人,又是一阵的嚎啕大哭,所有亲戚,下意识的把苗淑凤挤到一边,虽然没有出言指责,但那行为已经说明了大家的怨。

一直到傍晚,还在康复期的蒋科也赶来了。

蒋科跪在冰棺前,哭的像个孩子。

从始到终,许韵都没有再流泪,她规规矩矩的给大家下礼,奉茶,然后看着大家哭,等大家哭累了,再把人引到堂屋里休息。

靳翰钦做为她的未婚夫,也很忙,忙的脚不沾地。

好在他以前也帮人办过土葬,因此,小小的事情,基本上都是靳翰钦一肩抗了起来。

夜半三更,人声退去,还留下的,也就只有负责守最后一晚的亲戚。

做道场的师傅说:“凌晨五点封棺,我会准时到。”

苗淑凤也有如行尸走肉那样点头,自从韵儿回来,一声妈没喊,一个字也没给她,除了对人笑,好像不会哭那般,让她越看越内疚,恨不得躺在冰棺里的那个人是她。

夜半了,春寒料峭的时候,显的更加湿冷。

要强了半辈子的苗淑凤,缓缓的坐到许韵身边,她艰难的看了眼靳翰钦,再扫过旁边的蒋科,莫名的,她就松了口气。

她知道,韵儿心里是怪极了她的,怪她太过溺爱许棠,不但害了许棠,也害了许桠和赖惠清,她也恨自己,可看着这几天,靳翰钦忙上忙下,披麻戴孝的接人待物,不似亲儿似亲儿的样子,她心里又替韵儿高兴。

回想她这一辈子,嫁给许桠后,也没过几年好日子,但韵儿命好,靳翰钦这个女婿,是个好的,如果说,她也死了,那她相信,韵儿将来也不会无依无靠。

有些万念惧灰的苗淑凤,惨败的笑了笑,十八岁的女儿,已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娃。

仔细想想,她有多少年没抱过她了?

如今她是真想抱一抱她,可韵儿定然是不让的。

“韵儿,妈妈知道自己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但好在,家里还有你,至少你还是个好样的,妈妈也谢谢你这几年,带给我的骄傲,这辈子能有你做我的女儿,我死而无憾,真的。”

这通话,她说的发自肺腑,也让许韵诧异。

她抬起头看向苗淑凤,紧了紧拳终是一言不发。

苗淑凤迎着她的眼睛笑,那笑容很涩,也很苦。

“因为妈妈太溺爱你哥,到今天才知道,这种溺爱,不但害了你哥,还连累到家破人亡,我造的孽啊。”苗淑凤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很轻,轻的就像一片羽毛,没了重量。

半拥着许韵的靳翰钦,顿时眉峰紧皱,他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坐在边上的蒋科,胸口也闷了闷,紧张的盯住了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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