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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冯波和唐冰?天啊,你记性真好,你该不会连一年三班的所有同学,你都记得吧。”王燕惊的低喊。

只有周妮很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元宵那天,她没砍成价后,确实是冯波,跑去买了围巾帽子,还有灯笼来送给她,只是,这个许韵怎么知道她和冯波的事?

虽然说,大家小学的时候就是同学,但情窦初开的时候,是在初啊。

“记不太全了,但你们几个,却是记得的,因为那时我跟你们玩的也很好啊,可惜你们把我忘了。”许韵故意一脸遗憾的撇了下嘴。

“嗳哟,小学的事情,那里记得住啊,你说你叫许韵,我记忆里,好像是一年级的时候,是有个姓许的,后来转学了,是不是啊妮子?”

“好像是,我也记不太清了,一年级的事,那里还记得。”

两人虽然说记不清了,但直观上,却信了许韵的话,顿时觉得,跟许韵熟悉了很多,至少不再是陌生人。

而对许韵来说,有些知已,有些闺蜜,那怕是重生了,也是不能舍的。

第77章听天由命

“是啊,那时才多大啊,我后来跟着妈妈转去了扶夷小学。”许韵笑眯眯的继续瞎编。

“那你初没在金石吧?”周妮细声细气的问。

“不在。”

“那你还记得冯波和唐冰啊。”

“当然记得啊,一年级那时,你喊他鼻涕虫嘛,还有一个叫王利由,你叫他爱哭鬼。”其实这些记忆还不算什么,真正有意思的,是初了,许韵也是后来越玩越好后,经常在一起闲聊时说起的。

比如说,初时期,周妮有一个电热手宝,王利由非常羡慕,经常借过去玩,几十年后聊起来时,王利由就说,这辈子都对那个电热手宝,记忆犹新。

而冯波和周妮,确实是初的时候,就开始暗生情绪的,只是间有了许多插曲,然后两人,在初的时候,只是异性朋友,后来周妮转读医校,跟冯波也只是朋友,然而,在初时期,跟周妮真正交往过的,是唐冰。

之所以许韵不怎么提唐冰,那是因为许韵知道,在周妮心里,冯波才是她真正的初恋。

“还真是,你记心真好,你记得我们,可我们却一点也想不起你了。”王燕感慨万端的低道。

许韵明白,像这样的聊天,距离就已经在拉近,虽然不能像上一世那样,跟她成为医校的同学,但至少不会陌生,而以后,只要有机会,那么该是自已的友谊,就还是自已的,一蹴而就的友谊,不可能会牢靠。

“也没什么啊,那时大家都还小吗?我得先走了,记得后天大桥东,下午五点,我把做好的百折裙拿给你们看。”

这下王燕和周妮不再抵触,也不再拒绝,而是很轻松的答应了下来。

许韵眯起双眼看着天空,这一世,她的命运不再一样了,有些人她既然不舍,那就要有耐心慢慢的等待和促进感情,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回了家,许韵就开始做衣服。

许桠和苗淑凤真的看到许韵买回来衣料,惊愕的好半天也说不出话。

而赖惠清却很支持的把缝纫机搬了出来。

这台凤凰牌的老式缝纫机,还是苗淑凤当年的嫁妆,后来随着社会的进步,成衣慢慢多起来后,缝纫机就放到了赖惠清房里,偶然拿出来上上油,缝个口袋什么的。

赖惠清看到许韵熟练的裁布,又熟练的坐到缝纫机边,“嘎吱嘎吱”的踩着踏板,笑的合不上嘴道:“韵啊,你是啥时候学会车衣服了?”

“这又不是很难的事,以前看您和妈妈坐在这里车衣服,慢慢的就会了。”

“那有你说的那么轻松,这车衣服也要讲技术的。”赖惠清坐在边上,一边勾着毛线鞋子,一边看许韵车出来的针脚。

赖惠清越看就越是惊讶,从头到尾,她的韵儿就没松过脚,而那针脚呢,横看竖看都是笔直的,既没跳线,也没车弯,手指移布,也移的十分利落,这架势,可不像没练过啊。

“韵啊,你是不是趁奶奶不注意,拿着缝纫机玩过啊?”

“奶奶,你怎么知道?”许韵故意一脸抓包的眨眼。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没少拿缝纫玩,啧啧啧,车的不错啊,韵啊,你有做衣服的天赋。”赖惠清看着针脚,就忍不住开心的表扬,对她来说,韵儿会的越多,就越是能干。

自已孙女能干,她当然要高兴,要表扬了,至于怎么学会的,她不去多想。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孙女,想当初奶奶年轻时,什么衣服不会做啊,对不对?”

赖惠清被许韵哄的脸上的褶子全笑开了,也不再盯着许韵,而是一边勾着鞋一边话家常的说当年。

“以前啊,那有这么多的服装店啊,每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是自已做,要不然就是生产大队发工作服,要说奶奶那个年代啊,最好看的衣服就是军装啦,所以韵啊,奶奶觉得,你要是考上省重高啊,以后毕业就填军校,让咱们家啊,再出个英姿飒爽的女兵。”

许韵不说话,缄默的微笑着,整间房里除去“嘎吱嘎吱”的缝纫机响,就剩下赖惠清回忆革时的轻言慢语。

她喜欢这样听奶奶话说当年,因为她总能从奶奶絮絮叨叨的声音里,感觉到,数也数不清的慈爱、温馨,还有宁静,这样的感觉,不论她过了多久,都会在心里一直回荡,反复重演,能重生回来,真真切切的感受,是她最幸运的事。

此时此刻的二楼,许桠坐在床头,一边抽着烟,一边沉思道:“你发现没,韵儿变了很大的样。”

苗淑凤擦着雪花膏,怔了怔回道:“是变了,变的比以前懂事。”

“不是一点懂事,而是很懂事,有时我甚至感觉,是她在引导我,而不是我在引导她,想想我十五岁的时候,还真是什么也不懂,但韵儿,却在规划自已的人生了。”许桠感叹。

这一声感叹,他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人言家逢大变,思想就会变成熟,如今看到许韵,他是深刻的明白了,可越是明白,他就越是感觉心酸,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啊,却总是想着自已赚学费,赚生活费。

按理他要高兴,可偏偏他高兴不起来,因为女儿越懂事,就越显得,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到义务和责任。

“她能懂得规划自已的人生,这是好事,说明她的将来,会走的我们好,你又什么可愁的呢?”

许桠没有回话,他愁什么?他愁亏欠,尤其是回想这些年,他和苗淑凤的注意力,似乎一直都在许棠身上,相反,一直被忽视的许韵,反而是最贴心,将来也会最有出息的。

倘若能把许韵的懂事,分一半给许棠,那该有多好?

“不管韵儿能不能考上高,这书,一定要让她念下去,之前差点一念之差,就误了她的前途啊。”许桠幽幽的叹了口气。

苗淑凤没有接话,如今她也不再坚持让许韵去读什么医校了,心里想着,她想读,就让她读吧,至于许棠那边,确实是多大的脚,就该穿多大的鞋,十万块,就是杀了他们放血,也凑不出来啊,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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